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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唇膏有没有毒

红绡的好奇心不断在膨胀,在她所不知道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她感性的被情话、爱抚所打动,却也知道这种美好迟早会消逝。柏宁的那个比喻挺恰当,烈焰燃烧是巅峰,熄灭是尽头。

她想知道,此时她与左震渊所经历的巅峰,还会尽头。

也许就像李中齐说的,他们还年轻,对彼此付出最大的关爱是应该的。再过几年,等激情冷却后,到那时,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陈正贤开车将她带到医院,按照许修蓉的治疗方式,一周至少要去接受两次“复诊”。

红绡再次见到她,笑容里多了几分坦然。

毕竟第一次内心还挺忐忑的,瞬间想起了六年前,警察把她带到一个精神病院里,接受心理医生的检查。

最后给她敲定了中度失心疯的诊断,她就坐牢了,不过也因此只是被判为过失杀人,否则哪能只有五年。

红绡热络的跟她打招呼,她很喜欢这个诊室,在她眼中,这是唯一一个能令她安静下来的地方。

许修蓉让她不要客气,叫自己许老师就行。

红绡笑笑:“许老师,你辅导了这么多心理障碍的病人,我算是严重的那种吗?”

许修蓉脸上闪过一瞬错愕,她记得左震渊叮嘱过,不希望红绡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隐瞒她只是来接受治疗偏头痛的。

许修蓉很快恢复了镇定,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红绡道:“网络发达的时代,稍有名气的人都能谷歌到,何况您。”

她心细如丝,加上现在挺闲的,上次那个检查过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睡觉前用手机谷歌了许修蓉,她是著名的临床心理学家,取得过许多斐然的研究成果。

红绡也就是那时起,才发现偏头痛只是一个并发症,真正的病根在她心理。

她对自己的身体或多或少也有了解,看着挺瘦,弱不经风的样子,心理负担却比一般人沉重的多。

她现在真正想知道的,是自己究竟到了哪种程度,能严重到左震渊不惜瞒着自己。

许修蓉很是佩服她对细节的观察能力,这是一种优点,也是一种缺点,从缺点的角度上看,她很容易对许多事情留下深刻印象,在心里产生压力。

“经过上次检查,可以确定你现在患有情感性精神障碍,简称心境障碍。这是一种比较常见心理疾病,特征主要是情感持续高涨或低落,伴有相应的思维和行为改变。”

红绡颔首,认可她的说法。

许修蓉继续道:“内心体验和周围环境协调一致,但通常只有了解你的人,才能看出你在某些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异常性,比如您的丈夫左先生,他很清楚您的偏头痛不是主要病因。”

红绡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自身的问题,反而被他发现了,旁观者清吧。

“许老师,我这种病是否有狂躁或抑郁的成分?”

“是介于两者之间,普通人很容易把控自己的情绪,但心境障碍者,无论是开心或伤心,都容易呈现两个极端,容易走向狂躁或抑郁。当然,你目前的这个症状,所产生的根结,是源于你内心有一个恐惧根源。”

说到这儿,许修蓉放轻了语气:“我先前咨询了您先生,了解到了您过去的一些经历,那场遭遇正是你内心的恐惧根源。它使得你对外界的任何人事物,持有强烈的防备意识。但你本身,又具备普通的正常情感,所以当你面对某些事情或感情时,你的正常情感和恐惧根源就会在你的身体里,发生争执。”

“一方面,正常情感告诉你,你应该去接受这个人,他是无害的。而恐惧根源则会强行介入,它会让令你对眼前这个人产生怀疑,戒备。这是程度较轻的患者,较重的,则会完全被恐惧根源所支配。”

红绡靠着冰凉的墙壁,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白板。

她以前脑子里一片混沌,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两个情感在她的脑子里打架。

她眸光重新移回到许修蓉脸上,“您说的很对。”

许修蓉感谢她的认可,微微笑道:“你目前是属于较轻的患者,所以不用紧张。”

红绡感觉她这话是在安慰自己,她怎么觉得自己很像那个重度的,被恐惧根源完全支配的那种。

许修蓉没有再继续跟她探讨病情,而是将请她走到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与治疗室的陈设大有不同,木质地板,大窗,视野很好,能将窗外的青山绿水都尽收眼底。

中间摆放着一架钢琴,红绡伸手拂过红布,却迟迟没有扯下来。

许修蓉走到她身边道:“我在你的梦中,看到了你最耀眼的时刻,是在弹钢琴。试试吧!”

红绡已经很久没有再碰过钢琴,她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那夜,浓稠的血溅在黑白键上...

她按在红布上的手微微发颤,许修蓉察觉出她脸上闪过痛苦神色,便帮助她揭开了红布,打开钢盒。

“陆小姐,听说你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红绡回答说是。

“我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岁,她也爱弹钢琴,从两岁的时候,就对钢琴充满兴趣。如果您的孩子也是这样,您就可以亲自教他。”

红绡心里隐隐受到触动,童童刚满月的时候,就与唱片机里的音乐产生共鸣,跟着哼哼。

她坐在钢琴凳,十指有些生疏,弹了一手入门级的曲子后,渐渐找回了手感。

许修蓉递给她一份致爱丽丝的钢琴谱,问她可以吗。

红绡说可以试试,但许修蓉已经看到她嘴角扬起的自信笑容。

这个几乎是所有初学者必弹的曲目之一,以回旋曲形式,环绕基本主题,其中有两个对比性的插段,红绡在弹到这段时,升了一个调,将那个隐形的少女形象,定义为了单纯活泼的一面。

到第二个插段时,又降了一个调,变成了温柔富有魅力的女性形象。

从她这两个插段的变换,许修蓉不由的感叹她扎实的指法。

红绡道:“这是我最开始练琴时,我的老师教我的第一手曲子,我忘了自己弹了多少遍,甚至不止一次好奇这个曲中的女孩爱丽丝,到底是谁。”

许修蓉笑道:“这是个很多人都在想的问题,如果你能解答,必然成为本世纪的亮点。”

红绡自嘲道:“我可没有那个能力!”

“你弹过的最难的曲子是哪首?”许修蓉坐高脚凳上,神色诚恳。

红绡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唐璜。”

许修蓉当下就露出了难以呼吸的表情,惊讶不已,红绡连忙道:“我尝试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我认为它真的非常难。”

许修蓉道:“去年十一月,我带女儿到悉尼歌剧院参加音乐会,看了关于唐璜为题材的歌剧表演,其中的配乐就是以原型的钢琴曲,当下在场的人都被震撼其中。可以想象,这需要非常精湛流畅的指法和饱满的情感。”

红绡突发奇想道:“也许这段时间,可以练练。”

从许修蓉这儿离开时,又带了一瓶药,许修蓉说每天睡前吃一粒,有助于睡眠。

车子稳稳停在门口,左震渊亲自来接她。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他依旧像刚出门时的样子,从头到脚一丝不苟,领带摆的很正,干净的皮鞋上看不见一粒尘埃。

落日余晖映在他立体刚毅的面孔上,完美的棱角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他问红绡今天感觉如何,红绡说很好。

他笑道:“有没有弹琴?”

红绡立即会意,“你买的?”

他指腹轻抚着她的下颌,“除了我,还能有谁。”

红绡也学着他的动作,反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左震渊微微俯身,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唇边,像一阵克制的痒,断断续续的翻涌出来。

红绡下意识的咬了下唇,他眸光肆无忌惮的扫过,手拖住她的后脑勺,俯首吻住她的唇,又啃又咬,力度极轻。

令人耳红的声音,在封闭性极好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红绡介意陈正贤在开车,她慌乱的推了推他。

左震渊知道她脸皮薄,薄还故意勾引他。直到将她的唇膏舔舐干净,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他最爱的是女人最自然的状态,无需任何粉饰的容貌,红绡这点都占了。

唯独她爱涂唇膏,还是会变色的那种,令她的唇看起来像熟透的蜜桃,看的垂涎欲落。

“唇膏是什么成分?有没有毒?”

“吃这么多次后,才想起问这个问题。”红绡白了他一眼,用冰凉的手背贴着烧红的面颊,降火。

有毒的话,他早就毒发身亡了。

不行,他要是亡了,就剩自己和童童,按照左家人的霸道理论,很可能她连童童都要不回来。

看来是他还是不能亡。

左震渊瞅着她陷入深思的模样,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稍微用力,将她带进怀里。

“想什么?”

“没想什么。”

左震渊后仰,远距离的盯着她,“我想了你一天,你竟然一点都没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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