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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小心眼

沉默良久,她蓦然笑道:“好啦,我没事,纪灵到门口撒泼,被我狠狠威胁了几句,估计吓坏了,你不会怪我吧?”

“她活该,明天我会找她谈话,不让她再给你添堵。”

红绡在想,左纪灵针对她已不是一天两天,左家里个个都是人精,难道看不出来?

她止住自己如蔓藤般凌乱的思绪,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去想。

“身上的烟酒味好大,快去洗洗吧。”

左震渊薄唇紧抿,幽深的黑眸久久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走到门口开灯,房间里亮了起来。这才看清他红绡从衣柜里把浴袍拿出来,捧到他手上,将他推进浴室里,关上门。

左震渊洗的很快,出来时,灯关的只剩下一盏壁灯。

红绡深度睡眠的时间很短,只有两三个小时左右,其余时间睡眠很轻,很容易被吵醒,醒了就再难入睡。

两人和好的那段时间,感情甜如蜜,每天她都依偎在他怀里睡的安稳。

一旦心里压着事,就会影响睡眠,继而脸色也会跟着变差,就像一个恶性循环。

左震渊深知她虽然背对着自己,留出很大的空间的位置,但她并没有睡着。

他关了灯,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翻身搂住她的腰,胸膛与她的后背严丝合缝贴在一起,滚烫的热量源源不断过渡到她身上。

“红绡。”他抵在她耳畔,晨钟暮鼓般的嗓音,极具磁性。

红绡的手蘧然揪紧了身下的床单,松了紧,紧了松,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喉腔低弱的嗯了一声,似朦胧睡意中的回应。

他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短发只擦了八成干,剩下两成与冰凉的薄荷气混合在一起。

他握着她的手腕,反过来,突然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

红绡惊诧的看着他,心悬在半空中,不明所以。想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她蹙眉:“你干嘛!”

“憋气伤身,你干脆打我几下,出出气。”

他握着她的手作势又要打,红绡极力的控制住力度,争执中,指甲擦过他的耳垂,划出一道血痕。

红绡这下用力抽回手,喘了许久。

左震渊上半身趴在她身上,两手撑在她耳边,黑暗中,借着皎洁的月光反而看的更加清楚。

“心里好受点没?”

红绡还震惊在刚在那两巴掌里,打人不打脸,估计从小到大也没人敢抽他。

若说她心里刚才真有点什么,这会儿全想不起来了。

她咬着下唇,心里一阵飓风高浪,山海呼啸,涌到嘴边时,瞬间风平浪静。

“我本来就没生气。”

相处这么久,但凡用点心,生没生气他还是知道的,刚才那句,分明存了些抱怨。

她脸上笑,比黄连还苦。

左震渊两手穿过她的腋下,使她的手搂在自己脖子上,俯首啄了下那微微翘起的唇瓣。

“真没生气?”

“在你心里,我原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我,是不是?”

红绡不说,他便故意耸动着上身,推着她一起动,床上发出暧昧的响声。

她脸颊霎时羞红,连忙道:“你说是就是。”

嘴角忍不住泄出一丝偷笑,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他顿时释怀了。

“我心眼更小,除了你,谁都没来过。”

昏暗中,红绡准确无误的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以前,她不敢跟他对视,每次碰上就匆忙闪开。

他眼瞳很黑,像漫无边际的夜,有着慑人心魄的魔力。

她低声说了句知道了,将这一夜翻篇。

翌日清晨,左纪灵准备去医院看望柏宁,走到大厅时见左震渊在看报纸,做贼心虚的她立即转身想溜走。

“站住。”

左震渊放下报纸,脑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冷冷开口。

左纪灵搓着的小步子,缓慢移到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喊了声哥。

左震渊身姿稳当的靠在椅背上,阳光穿过茂密松林从窗户照进来,漂浮在空中的细小尘埃无处遁形,在他身子四周形成了虚幻不实的轮廓。

他抬眸,眼神沉重如铁,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任何狠话都可怕。

左纪灵在他面前一贯喜欢撒娇,虽然他一直不冷不热,但从未用这么冷淡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针对红绡?”

他嗓音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越是平淡,越是令人心惊胆颤。

左纪灵想着以陆红绡之阴险狡诈,昨晚一定在他面前挑拨离间,说尽自己的坏话。

她急急辩白道:“哥,你不要被陆红绡的外表所蒙骗了,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自从她来到家里,咱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就是个祸水,先是克死了她父母,现在又来害咱家的人。她先是跟你闹离婚,灰溜溜的离开北城后,又突然回来,她肯定另有目的...”

“住口。”

左纪灵吓得立即噤声,大气不敢喘,周遭的空气仿若静止,一道森冷的寒光直直射过来。

左震渊神色讳莫如深,一字一字像沾了凉气的冰块,“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说!”

左纪灵抖了一下,含在眼眶了的泪差点掉下来,被她坚强的忍了回球。

她难过,主要还是从小到大,大哥从来没有凶过她,今天却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完全不听自己的解释,就呵斥自己。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鼓足勇气说道:“用不着别人教,左家上下谁不知道啊,只是不敢说而已,就你一个人相信她单纯。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你知道她昨晚怎么威胁我吗?她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杀掉我,昨夜吓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她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你怎么能只信她片面之词,她满嘴谎言,她就是在骗你!”

左纪灵扯着喉咙说到嗓子破音,她还从来没有跟左震渊这般正面相对。

在她心里,左震渊是最值得敬畏的长兄,最值得弟弟妹妹依靠的大哥,她甚至将他看的比自己亲哥哥左亦峥还重要。

她紧攥的双拳隐隐颤抖,两腿软弱无力,几乎要站不住了。

左震渊眉头微蹙,落下一道深沉的阴影,黑眸微眯,“她昨晚什么都没说。”

左纪灵愣住,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

左震渊起身,带起流转在空气中的冷风,神色紧绷。“现在是你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你必须尊重她。我以前不计较,是在给你时间自己改变,既然你改变不了,那只能把你送走。”

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机票,日期就在后天,目的地是英国。

左纪灵顿时花容失色,她腿肚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这次与以往不同,她以前只要说句不想学了,爸妈会帮她定好第二天的机票让她回来,当公主似的宠着。

自从父母相继离世,她虽然还是左家的小姐,但被人捧在手心宠着的感觉已经没了。

这个家现在是左震渊做主,她一旦离开,没有他的允许,也许一辈子就回不来了。

她才不要一个人在国外孤苦伶仃的生活。

她眼泪像脱了线的水珠,打湿了前襟的花边。她抓住左震渊的手,恳求道:“哥,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回应她的,只有左震渊岿然不动的身体和冷酷的侧脸,像颗无法软化的冰山。

闻声而来的老太太见孙女哭的如此伤心,便问怎么了。

左纪灵顿时扑倒奶奶的怀里,求奶奶不要把她送走。

老太太问左震渊怎么回事。

左震渊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左纪灵这下又老太太撑腰,据理力争道:“陆红绡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人,她还坐过牢,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什么倒霉事儿都是她引起的。咱家以前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么温馨啊,自从她来到了,把厄运也带来了。先是我爸妈过世,接着二哥重伤,柏宁姐也摔成了脑震荡。现在,又调拨我跟大哥的关系,让大哥把我赶出去。奶奶,陆红绡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不能再留着她了,您快做主把她赶走吧!”

左纪灵跪坐在老太太腿边,不停的摇她的手。

她的哭闹引来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李中齐,他是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气愤不已的走到左纪灵跟前,睁大了眼直直看着她,“左纪灵,我们红绡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从我来到左家第一天,就看你天天针对她,冷嘲热讽的,怎么,欺负她娘家没人是吧!”

李中齐撸起两边的袖子,扯着嗓子盖过了左纪灵的哭声。“我告诉你,她娘家有人,她的靠山就是我!你有什么不痛快冲我来,别再这儿一哭二闹搞什么阴谋论,把什么事儿都怪到我们红绡头上。这个罪名我们不背!”

左纪灵站起来就要跟他动手,被佣人拦住,她像挣开笼子的野兽,冲李中齐张牙舞爪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滥赌的赌徒而已,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种舅舅,陆红绡就好不到哪儿去!你们两个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就盯着我家的家产是吧!我偏不让你得逞!”

李中齐气的差点翻眼皮,他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在红绡身上。

她站在人群之外,却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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