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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为什么离开他

红绡到婴儿房看童童,他刚吃饱,摇摇床上吊着小星星,他伸手去抓,有时碰到了,小星星摇来摇去,他的视线也跟着晃动。

保姆说这样可以锻炼幼儿的注意力,让他学会专注,培养他对复杂事物的长时间记忆能力。

红绡内心是希望童童能自然的成长,让他保留正常孩子该有的童真和快乐。

另一方面,他是左家的子孙,随着年龄的增长,许多事情要比别人更快一步学会,承受的也多。

想到这儿,她发现自己虽然给了他生命,却也给了他许多束缚。

她从婴儿房出来,与柏宁正面迎上。

柏宁是专程来找她的,想与她单独聊聊。

自上次之后,两人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这次,柏宁直接问她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似乎有些太直接了,红绡没有立刻回答她。柏宁道:“老爷刚检查出肿瘤恶化,情况很不好,已经送进重症室准备手术,院长说,手术顺利的几率很小,老爷很可能撑不过这个星期。”

左元慎一死,会留下许多问题,最尖锐的莫过于遗产分配。

无论红绡怎么想,她已经是左震渊的合法妻子,在继承法中,也有继承权。倘若在左元慎去世后,她再提出离婚,会与遗产产生矛盾。

柏宁这么做,是为了帮左震渊切除后顾之忧,她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在关键时刻,毅然选择站在左震渊这边。

“我缺少一个时机,如果你能帮我,我希望越快越好。”红绡话一出口,像亲手打了一条烧红的铁链,紧紧锁住自己的喉咙,酸疼发胀。

“好,我可以帮你。”柏宁定定看着她,“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要离开震渊?”

也难怪柏宁会有这个疑问,换作任何女人,都梦想着嫁进豪门改变命运。

如柳如兰这般,表面光鲜,忍着小三的骂名,终于熬到正室离开,小三扶正,但还是没能彻底洗白,背地里让人指指点点,战战兢兢。

她为了左元慎生了一儿一女,汲汲营营了半辈子,到现在,还得为下辈子的生活汲汲营营,尔虞我诈。

这种生活令红绡望而生畏,她承认自己非良善之人,但她也渴望有个健全的家庭,重新开始。

很可惜,许多事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我们都太倔强,都不愿为彼此让步。除了相互折磨,简直是浪费时间。分开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结果。”红绡说的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良久,柏宁点点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信服。

同在红尘里生存的女人,能如她这般看的透彻,果断,的确不易。

她笑道:“也许某天,我们能成为朋友。”

红绡也笑,她说希望如此。

她回房把门反锁,连灯都没开,伸手摸到麒麟玉还在。

那玉身冰冰凉凉的感觉,蕴含着神奇的力量。

她不能用自己的手机直接跟左亦峥联系,难保左震渊不会监听她的手机。

突然有人敲门,红绡整理好心情,淡定的打开门。

是佣人晓晴,之前没有太多交际,但经常看到她出没,红绡无意中记住了她。

晓晴道:“陆小姐,二少说如果您有事,可以用这个联系他。”

话说着,她从袖口里拿出两张手机卡,应该是一次性的,没有注册,用完就能扔。

红绡并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谨慎的打量着晓晴。

“为什么给我这个?”

晓晴机灵的回答道:“二少让我这几天多留意您,今天临走时给了我这个,让我亲手交给您。”

不愧是左亦峥选中的人,小丫头片子一个,不会引人注意,但也足够机灵。

红绡四下环顾了一圈,左亦峥能买通晓晴,难保这儿不会有其他人的眼线。

确认无误,她才接过来,关上门。

她捏着这两张电话卡,左亦峥这家伙心思真够缜密的,早有预料她会面临这个窘境,特意给她提供了后路。

她立即换上卡,整个过程,手心不断冒汗,几次捏不出卡。

重新启动手机后,她给左亦峥去电,响铃一下后,她立即挂掉。

这就得考验他们俩的默契了,几分钟后,他果然打来电话。

红绡从他的声音中,判断出他正处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也许是车里,或是其他静谧之处。

她长话短说道:“我已经拿到了麒麟玉。”

他压低嗓音道:“好,医院重症这层的各个出口,都有我哥的人把守,我出不去,东西只能先放在你那。”

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医院现场的情况有种困兽犹斗的感觉,黎明前的黑夜,如此多舛。

红绡揶揄道:“希望还能看到活着的你。”

“当然。”他突然铿锵有力的回应着,“为了你,我必须得活着。”

平时他这么说,红绡只当他是花花公子犯了风流病,故意调戏她。

现在的境遇,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能说出这话来,她不受触动是假的。

红绡垂眸,扫过窗外清亮的上弦月,言辞严肃道:“左亦峥,我担不起你这句话。你活着,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无论任何事,首先想自己之后再去顾别人,听懂了没?”

她不是爱讲大道理的人,她的经历教会她的只有这些,全部都告诉了左亦峥。

电话那端传来他重重的吸气声,“好,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红绡删除通话记录,把电话卡拔出丢到马桶里,冲了几遍水。

左亦峥从病房里出来,正好陈正贤开门,两人撞了个碰巧。

陈正贤如隼般犀利的眼神朝里看,空空的病房里没开灯,只有他一个人。

“二少在跟谁打电话?”

左亦峥伸手弹了弹他的衣领,“像你这种钢铁单身汉是不会明白,跟女朋友维系感情有多么重要。”

他花招多,陈正贤是见识过的。

他冷声道:“二少,非常时期,希望你配合兄弟们的工作,不要随意走动。”

“你这算不算非法监禁,把本少爷监禁在这层楼里。”左亦峥似笑非笑的说着,口吻像是在开玩笑。

陈正贤道:“保护老夫人和左家人是我的职责,二少要问责,可以找大少谈。”

左亦峥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道:“好,你现在去把他给我叫来。”

“二少有事?”陈正贤一直保持着一副泰山崩而岿然不动的表情,鬓角的毛发都是坚硬的。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你问问他,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左亦峥两手插兜,吹着口哨,身影闲适的离开。

他爸还在ICU里抢救,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紧张感。

陈正贤偏首道:“多派几个人,盯住他。”

“是!”几位体型强壮的男人应声,快步跟在左亦峥身后。

至于他委托传递的话...陈正贤眼神里复杂而深寒,既然是非常时期,这句话无论真假,都轮不到他来判断。

半小时后,左震渊出现在医院,电梯门叮的一声,窄窄的门缓缓打开,他阔步走出来,皮鞋响亮的踩在地上,发出沉重有序的声音。

医院走廊的灯光鲜温和,浅蓝色的地面反射出人的倒影。他的轮廓深邃莫测,一道道影从他身上划过,明灭斑驳,宛如一场虚幻的老电影。

自动门一个个打开,他毫无阻拦的走到病房。精准无误的揪住左亦峥的领子将他提起来,挥拳,左亦峥猝不及防,倒在冰冷的探测仪上。

左震渊神色阴骘,脱掉大衣,黑色手套紧握时发出摩擦的响声。

“东西在哪儿?”

左亦峥淬了口血水,两手撑在地上,腿曲折,懒洋洋的看着他。“就不告诉你。”

左震渊许久没有抽烟了,陈正贤等人把病床的杂物清到墙角,空出整整一间房。

左震渊用腿勾来一张椅子坐下,浓烈的烟雾漫过他幽暗的黑眸,他抽烟的样子,尽显风流霸气。

他小拇指弹了弹烟蒂,陈正贤摘掉手套和枪,把左亦峥从地上提起来。

从体型上看,这就是一只魁梧的熊跟小豹子的斗争,敏捷的豹子在有限的空间里逃不掉,而熊蓄满力量的一掌,将他打的直不起腰来。

陈正贤的招数不多,仅是干脆果断的挥拳。但他每一招都打中要害,表面上看不出痕迹,都是内伤。

左亦峥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喷出一口血沫。

左震渊眯眸打量着两指间的烟头,快要烧到根了,反手摁灭在烟灰缸里。

“还是不肯说?”

左亦峥领子被扯烂,肚子被重力摧击后,疼的喘不过气来。

他那双如狼般的眼睛,不屈的瞪向左震渊,“我不信你敢杀了我。”

左震渊道:“我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不会。”

陈正贤眼神染上一层嗜血的眼神,他从来杀人不眨眼,他的手下亦是如此。

左亦峥笑的不知死活,“我死了,你永远找不到麒麟玉的下落,你永远都坐不稳左家家主这位置。”

左震渊最讨厌被威胁,以他这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就算捅破了天也不在乎。

突然传来敲门声,小弟隔着门问是谁。

对方一说话,左震渊听出是柏宁的声音。

柏宁进来,一圈清一色的黑衣人,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有些熏眼。

她过去扶起左亦峥,“震渊,亦铮是你的手足兄弟,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事,如何处置,至少该告诉老太太一声,你说呢?”

她说话语气平和,完全是商量的语气。

她说的对,上面有老太太,下面还有几房叔叔,左亦峥到底是左家人。训斥一下没什么,若真伤了命,这事就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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