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翟声走出酒吧,手机响了。

是江以夏打来的电话。

傅翟声原本想直接挂断,但是看见屏幕上的日期,他顿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江以夏娇软甜腻的声音传来:“傅哥哥,今天是姐姐的忌日,之前说好一起去祭拜姐姐的,傅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傅翟声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你自己去吧,我到时候直接过去。”

说完,傅翟声就挂断了电话。

“喂,傅哥哥,傅哥哥?”江以秋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色瞬间难看的吓人。

涂到一半的的纪梵希口红,被她手指按折,血色的红染满了她眼底的愤怒。

“小姐,咱们还去拜祭大小姐吗?”一旁帮江以秋梳头发的江琳,手一顿,战战兢兢的问。

“去去去,去个屁,一个死了三年的人还有什么可祭拜的。”江以夏把断了的口红扔进垃圾桶,反手给了江琳一巴掌,“你这个蠢货,在江家这多年了,连这种事情还要问?也不知道江家养你有什么用。”

江琳捂着脸,眼眶顿时红了:“对不起,小姐。”

“就知道哭,还不快点给我梳头。”江以夏烦躁的翻了个白眼。

江琳不解:“可是,小姐你不是不去祭拜了吗?”

江以夏不悦:“我要做什么,还要跟你这个废物交代吗?”

“不,不敢。”江琳不敢多问,赶紧按照江以夏的吩咐,梳好了发型。

…………

傅翟声在酒吧门口吹了吹风,酒气散了一些,便让司机送他去了江家墓园。

江家墓园有专人看守,但是没人会阻拦傅翟声,毕竟整个梵城都知道,傅翟声对江大小姐用情至深,就连江家是傅翟声一手提拔起来的。

傅翟声居高临下看着墓碑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人,将白玫瑰放下。

不可否认,江以秋长得很漂亮,气质出尘,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轻细,像是春风沐雨,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干净,宛若一城朝雨浥轻尘。

第一次看见江以秋的时候,傅翟声便是被这双眼睛吸引,记忆中有一个人的眼睛也是这样澄澈明亮。

忽然,傅翟声脑海中闪过宁无歆的脸。

傅翟声刹那间浑身血液一凉,整个人如梦初醒,后背蹿上了冷汗。

他垂眸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捏紧了手,立刻转身离开,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狼狈。

“傅先生,您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江家陵园的保安队长谄笑着靠近,有些不解。

往常傅翟声来看江以秋常常一坐就是一夜,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就下来。

傅翟声却没做停留,立刻上车。

司机林伯赶紧开车。

保安队长目光一闪,立刻拨通了江以夏的电话,“小姐,傅先生今天提早离开了。”

江以夏接到电话也是意外,她心底莫名的冒出了些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失去她的控制。

傅翟声原本想去公司,可不知为何说出口就成了:“回家。”

手机响起,傅翟声拿出来一看,还是江以夏,他不由皱眉,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是傅翟声挂断之后,手机还是不知疲倦地响起。

傅翟声脸色微沉,他之所以能容忍江以夏待在他身边,一是因为对江以秋,对江家的愧疚,二是因为江以夏知分寸。

这么逾矩江以夏还是头一次。

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您好,请问是傅翟声先生吗,您的朋友在我们这里喝得很醉,麻烦您来接她一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发了一个短信过来。

傅翟声拧眉,本不愿管,但想到江以秋,还是让司机绕道先去酒吧接人。

“江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通知傅先生赶来了,而且加湿器里加的料是特制的,一般人察觉不出来,我办事您放心。”

酒保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江以夏,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江以夏闻言满意的挑眉,把银行卡递给酒保。

酒保看着银行卡眼睛都直了,狗腿的接过,赔着笑:“江小姐大气,下次还有这样的活,记得还找我,保证包您满意。”

江以夏闻言挥挥手,“行了,滚吧。”

酒保立刻离开,江以夏猛地灌了几口烈酒,又把酒液洒在自己身上,然后躺在沙发上,周围全是空酒瓶。

傅翟声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眉头拧紧,“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以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微醺驼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娇弱无骨的身躯,一颦一笑都是精心算计好的,最勾人的模样,她站起身,一头扑进傅翟声的怀里。

“傅哥哥,我等你好久了,姐姐她抛下我走了,现在我只有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傅哥哥,姐姐为什么会死得这么惨,我真的好想姐姐……”

傅翟声原本下意识想推开一身酒味的江以夏,可是听到这番话,眼底有一丝愧疚。

他手一顿,没有彻底推开,改为扶着。

傅翟声:“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江以夏却不依不饶,搂着傅翟声的脖子,凹凸有致的身子像是一条难耐的水蛇乱蹭,红唇刻意往男人的颈边挤。

可是还没等碰到,傅翟声就一把推开了她。

江以夏猝不及防跌在沙发上,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伯,送江小姐回家。”傅翟声拿湿巾擦了擦双手,脸色阴沉如寒冰,他头也不回抬脚迈出包间。

林伯立刻上前,搀扶江以夏。

江以夏简直快要气炸了!

她特意让人准备了最显身材的衣服,做了妩媚动人的妆容,还让人点了助兴的熏香,她都已经因为熏香兴奋起来了,就等着今晚一举拿下傅翟声。

可结果傅翟声竟然毫无反应!

江以夏气得百爪挠心,怒火让她心底快要爆炸,可是她却不能不忍着,还要继续装醉,忍受被一个老头子给扶着,坐到了副驾驶室。

傅翟声探究的看了一眼江以夏,见她在座位上胡言乱语,又不停的哭着江以秋的死,看上去不像是装醉。

但是他脸色依旧阴沉如水。

傅翟声:“先回傅家,然后你把她送回江家。”

林伯:“是,少爷。”

林伯一脚油门,车子便稳稳当当的朝傅家开去。

江以夏听傅翟声的话更气了,装疯卖傻了一阵,才装作睡着了,心里气得火烧火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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