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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说爱我

左亦铮意犹未尽的猛吸了几口,将烟头丢在地上,踮脚轻轻踩灭。

嗓子被烟雾熏得有些发哑,他不急不缓道:“陆红绡得的并非不治之症,我哥帮她找了这么优秀的心理专家,痊愈只是早晚的事。就算你搞得人尽皆知又怎样,我哥的手段不比你差,在他的控制下,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被扩散开。相反,你这个企图摧毁他心爱之人的女人,将会失去在他心中重要的地位,甚至反目成仇。”

他闷笑:“难道这是你想要的?”

柏宁下意识的摇头,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想让陆红绡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这样,她就能跟震渊幸福的待在一起。

左亦铮说的对,无论她如何回避,都改变不了陆红绡在震渊心中的重要地位。

要么一招致命,要么按兵不动。

但是还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精神病,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很有可能出现攻击、伤害他人的行为,这难道还不够致命?

左亦铮扯了扯领带,领口松松垮垮的敞开,穿堂风拂过他的衣领,留下一抹多情。

“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事半功倍。”他眸底满是神秘,柏宁姑且压下心头的冲动,信了他的话。

红绡回来后,在大厅遇到左亦铮,她像往常一样点头示意,准备上楼时,左亦铮叫住了她。

红绡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她不回头,左亦铮只能自己走过去。他长腿踩在台阶上,影子斜长,罩住了红绡的背影。

“你的病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她脊背明显怔住,有些僵硬的转过脸来。

左亦铮在她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扯了扯唇角,“柏宁今天跟踪了你。”

他此时坦诚的像一道没有遮掩的白月光,随着说话的语气,牙缝里的烟草味淡淡飘在空气中,与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相融合,并不令人讨厌。

他更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表情,那紧凝的眉目里,实实在在的透着担忧。

红绡却沉浸在被算计的愤愤之中,柏宁竟然已经用到跟踪这种手段了,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抬眸冷笑几声,“她准备怎么对付我?”

左亦铮挑眉,弯曲的指尖在木头疙瘩的上轻敲,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她的确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发你,被我拦下了。”

红绡与他毫无屏障的对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长,用了更多的精力去琢磨他眼神闪烁的意味。

她终究问了句为什么。

左亦铮听罢,从胸腔里硬生生的挤出几声闷笑,像断了弦的二胡,勾起了人心底那深埋的悲哀。

“我还能为了什么。”他这话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除了保全她,还能为了什么。

红绡记得自己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绝情话,一次比一次狠,巴不得与他之间撇的干干净净。

这次,她唇瓣蠕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不是石头,他也有心,他也会蹙眉神伤,他又不是神仙,哪能一次次死里逃生,但却比任何人振作的都快。

旁人以为他就是一身硬骨头,什么都不怕,却没人知道他这身骨头只靠一个信念支撑着。

他张了张嘴,正要脱口而出,红绡抬手打断他。

“左亦铮,在我心里,你跟柏宁没有区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凑在一起,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美其名曰大爱,其实就是自私。柏宁装傻,你难道也跟着傻了吗?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对你没有半点悸动?”

红绡从台阶上下来,每个音节,脚步就往下走一阶,当她说完时,人已经定定的站到他面前,气势凛冽。

左亦铮被她锐利的气势冲到,脚步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掉下去。

红绡漠视着他狼狈的模样,她又何尝愿意这样伤人。若非他和柏宁联手步步算计,她也不会这样。

难不成,真要将她和震渊拆散才肯罢休!

红绡气愤的是她从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年轻的时候,在少女芳心悸动之时,爱上了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引发家庭惨案,背负冤屈在牢中度过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今她终于组成了自己的家庭,纵然坎坷,但都挺过来了,就当她展开怀抱想要接受这一切时,他们打着唯爱至上的口号,使劲手段要将她的家庭拆散。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引发这么一系列的恶性循环。

“是不是要我死了,这一切就能停止?是不是!”红绡抓住他的双臂,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结实的皮肉里,她却毫不自知。

左亦铮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她,不是平日所熟悉的那个镇定自若的红绡,她像变了个人似得,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左亦铮意识到很可能是她的病在作祟,他将什么七情六欲都抛在脑后,两手反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镇定下来。

“红绡,你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

红绡身形踉跄的晃了晃,呼吸像被浪潮吞噬,淹没,变得十分困难。

她不得不紧握双拳,用很大的力气去呼吸。

“药,你的药在哪里?”左亦铮去翻她的包,手心里沁出了冷汗,在捏密封袋时手打滑,怎么都打不开。他愤怒的咒骂一声,直接用力扯开,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托着她的背,方便她吞咽。

这是左亦铮第一次见到她发病的样子,同样,这也是红绡第一次发病,那濒死的感觉,像被潮涌的海浪没过头顶,费力挣扎也无法摆脱的感觉,令两人都心有余悸。

左亦铮心里像被钝器狠狠击打了一下,疼的他半天直不起腰来。

他现在知道了,红绡的精神状况真的很糟糕,这种糟糕,一直被她的淡然所掩饰着,可是一旦遭到刺激,她就会再一次面临刚才那样危险的情况。

“红绡,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他的生活一片灰败,没有阳光,没有色彩,无数张人脸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压的他透不过起来。唯独红绡,是他生命中打破黑夜的光。

他怎么可能去伤害心里的光,他只是不想再陷入那个无边无际的孤独之中。

这件事,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除了他们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包括左震渊。

许修蓉一直劝红绡要懂得如何抒发内心的郁闷,要懂得找一个树洞去倾诉,结果她心里的郁闷越来越多,一时竟找不到地方去诉说。

她只有在左震渊的怀里,才能找回一点点自己。

每次,左震渊的手臂缠在她腰间,不断收紧,像是要将她融入到自己身体里合二为一。在她梦魇的时候,带着魔力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背,薄唇吻在她的耳畔,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深情喊她的名字,她就能感受到那份安稳。

红绡直到此时才知道,她一直将自己包装成独立的个体,离开谁都能活。

她错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无法失去他,他的呼吸、味道、声音,都在悄无声息间灌输到了她的血液之中,与她融为一体。

失去他,就像失去半条命,毫不为过。

幸好在她蓦然醒悟时,左震渊就在她身边,将她视若珍宝的捧在手里。

红绡捧住他的脸,骑坐在他的腿上,两腿缠着他的腰,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震渊,我想再听你说一遍爱我?”

吊顶的琉璃灯洒下温柔的光芒,印亮了他眼中的温柔。他用惯有的嗓音,咬字极重的说了一遍。

红绡的心,像一汪清池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她抵住他挺立的鼻尖,闭上眼睛,声音轻颤道:“再说一遍!”

左震渊轻咬了下她饱满的耳垂,在她耳边重复了很多遍,直到她感动的说够了。

“不够,永远都不够。”他圈紧了她的腰肢,后躺,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脸颊微红,千娇百媚。

左震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自己最狂热的感情,毫不吝啬的全部都给她。

春雨下了一夜,庭院里的绿植树木雨露均沾,叶尖挂着饱满经营的露珠,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富有活力。

红绡抻着懒腰,左震渊正巧从浴室出来,用浴巾三两下擦拭着头发后,就这么挂在脖子上。

他的头发蓄长了一些,一听说他准备去剪掉,红绡心血来潮,让佣人找来理发工具,在阳台准备亲自操刀。

红绡先从手机里找出对照的图片,现在很多当红的男明星,都留着这种三七分的韩式小背头。

左震渊自觉的套上围布,凑到她身边看了眼手机,“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不待红绡回答,他坐在椅子上,两手环于胸前,面朝晨曦,颇为享受的闭上眼睛道:“你喜欢就行,来吧。”

红绡没想到他这么大方,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万一不小心剃秃噜了,你可别怨我啊!”

左震渊哼笑两声,不置可否。

红绡嘴上随意,下手却是很轻,剪了几下,两手捧住他的脸,从正面看两边是否对称。

她将耳鬓两边剃短,留出中间那部分,分成三七造型,稍微修饰出层次感,用喷壶在上方呲了点水做定型。

她将镜子拿到他面前,“请睁眼!”

左震渊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认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不吝赞美道:“我真是有福气,娶到一位心灵手巧的老婆,还会帮我剪头发。”

红绡唇角漾着甜蜜的笑,拿起海绵,细心的清扫他鬓角、颈部的碎发,最后用吹风机吹干净。

柔软的十指,顺着头发的造型捋了捋,看起来还真年轻了好几岁,她心里颇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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