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老婆有点调皮
上次左震渊便是用银行断贷这招，轻松扼住了唐立霄的脖子。显然资金链不足，是云霄集团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红绡道：“唐立霄迫切上市，很大原因是想摆脱银行的限制，换一种来钱快的方法。他选择在香港上市，你也知道，香港上市的审核流程没那么严格，加上唐立宵遮遮掩掩的动作，我很怀疑云霄集团的财务状况。”
宋毓芙若有所思道：“唔，有道理，我晚上回去看看。”
宋毓芙打量着她，赞赏道：“你现在都快成专业的金融分析师了。”
红绡谦虚笑笑，“只是比较关注而已，比起你差远了。”
宋毓芙摆首，认真道：“不一样，你内心有强烈的渴望，当这种渴望与天份相结合，就会发挥出超能力，像一种异能，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有这种感觉。庆幸能再一次跟你并肩作战，干杯。”
红绡明媚笑笑，执杯抿了一小口。
手机铃响，红绡不急不缓的接起来。
是左震渊打来的，一开口就说中她的位置。
“还在餐厅？”
“是啊，刚坐下。”
红绡瞥了眼窗外车里的老李，这个奸细！
左震渊道：“我也没吃饭。”
红绡哄着他：“那要不要一起吃呀？”
“好。”
“等你哦，拜拜。”红绡娇声的挂了电话。
宋毓芙约莫猜到了七八分，忍不住问是左震渊？
红绡嗯了一声，说他要过来吃饭。
宋毓芙登时像粉丝见偶像般激动，“红绡，你如果出书我第一个买。快说说，你到底是怎样把左震渊拿下的？”
红绡手掌撑着脸，想了想，“就...第一次，怕他不从，下了点药。”
一夜燥乱，她的生活便是从那晚开始翻天覆地。
“然后呢？”宋毓芙迫不及待的要听下文。
“每次都吃了助孕药，本来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一来二去真怀上了。”
那助孕药是她央求顾正廷好久，他才同意到妇产科打听一下弄到的。
“你怀孕了，然后他就娶你了！不敢想象，在这个快餐时代，还有男人愿意负责。”宋毓芙艳羡道：“这种好男人堪称稀有！”
红绡汗颜，她是不是get错重点了。
不是应该先夸她有胆有谋吗...
宋毓芙道：“力巅成立之初，正值亚洲金融风暴，左震渊逆市出击，抢占先机，仅三年就拓开了地产市场，独占鳌头。就我以前的公司老董，华尔街的资本大鳄，叼根雪茄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曾放言不会在亚洲投资任何生意。你猜如何？三个月就被左震渊拿下，当年就签订了价值百亿的战略合作，轰动一时。”
“所以红绡，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吧。这种男人，穷的就剩钱。你懂我的意思了吧？”宋毓芙冲她耸眉，释放出长长的暗示。
“打住！相处四个月，我从没见过他的家人，对他的生活习惯一知半解。至于他答应帮我，可能是出于同情、好玩。”
红绡搅拌着碗里的汤品，她和左震渊表面和谐相处，其实到处都是雷电，经不起推敲。
连她自己都怀疑他们在一起，就像两个人脑子一热，做出来的冲动行为。
宋毓芙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你们两个现在是合法夫妻，多少女人费尽心思就像领个证，得到正位。你别不信，有时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注定你们两这辈子纠缠到底。”
红绡笑笑，不置可否。
她把酒杯换成水杯，又点了一份雅克贝，松露酥皮汤，半熟的鹅肝排。
十几分钟的时间左震渊到了，他一进来，仿若周围的灯光都霎时黯淡，只有他最瞩目耀眼。
黑眸里散发出的强烈视线令人不敢直视，精简的短发，薄唇抿出一道疏离而冷傲的弧度，高大挺拔的身形，简直一行走的荷尔蒙。
宋毓芙那点小自信在他面前荡然无存，强制自己镇定，站起来主动伸出手。
“你好左总，久闻大名，我是红绡的朋友宋毓芙。”
左震渊不失礼貌的颔首握手，他手掌宽厚有力。
宋毓芙心脏抖了抖，她也算经历过风浪，自以为心如死灰，此时却全然成了一副小女人姿态，身体燃起燥热。
左震渊挨着红绡坐下，见她双颊微有醺色，眯眸，“你喝酒了？”
红绡摇头否认，左震渊捏住她的下颌凑到唇边嗅了嗅，“还说没有。”
她心虚，用手比划道：“只喝了一点点。”
“一点也不行，孩子将来弱智怎么办，不听话。”
宋毓芙在对面忍着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啊。
左震渊道：“宋小姐，我老婆有点调皮，以后还需你帮我多监督她。”
宋毓芙一副承接大任的模样：“是，左总放心，我会的。”说罢，朝红绡露出坏笑。
红绡扶额，很想跟她解释一下。
宋毓芙一个安抚的眼神：我懂，我懂！
晚饭后，老李送宋毓芙回住处，左震渊跟红绡开车回去。
车速很慢，他并不赶时间。
通明的街灯树影落在车窗边缘，像一场黑白影片闪过，明明暗暗。
整座城市光影绰绰，反而比白天富有生机。
红绡调到自己喜欢的轻音乐，眼睛微眯着，有些慵懒。
左震渊问她为什么会相信宋毓芙。
红绡枕在靠垫上，视线落在公路旁的警示灯上，缓缓说道：“我刚入狱那会儿总被欺负，很多次都是她救了我，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转眸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眉宇沉着，黯淡的六色在他英挺的五官上划过，如白驹过隙。“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她深吸了口气，释然道：“只有经历过最坏的，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懵懵懂懂，看世界的角度太单纯。那个陆红绡，已经倒毙于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现在的她刚明白这些道理，还不算太晚，只是会觉得很遗憾。
她歪头，俏皮一笑。“下周五在香山庄园举办周年庆，不知左总有空吗？”
他扬唇：“你说有就有。”
红绡垂眸：“其实我也不想总麻烦你，但除了你，实在不知道还能有谁可以帮我。”
他偏首飞快掠了她一眼，眸色深邃难测。“应该的。”
不，这世上没有什么应该。
没有付出的收获，是烫手山芋。只有付出不论结果，是盲目。
在这狂乱的漩涡之中，想要站的久，必须稳扎稳打。
老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是要换的。
这段婚姻里，他才是主导者，他可以大发善心，但她绝不能得寸进尺。
宋毓芙一早递来好消息，云霄集团的财务报表很有问题。
“这两个项目的数字有很大水分，我查了他们控股公司的数据，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由自产转为代产到现在的外包和转让，是不可能赚钱的。但在报表里，这两个项目竟然占总盈利的百分之三十。”
红绡狐疑：“这么明显的问题，审查机构没发现？”
宋毓芙说审查机构不管这些，他们只看数字是否对的上。所以许多企业正是抓住这个空子，粉饰数字。
“明明处于亏损，却上报盈利，而数字还对的上？”红绡恍然大悟道：“银行贷款。”
宋毓芙颔首：“正是，云霄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和友商都有欠贷行为。这些友商可能跟唐立霄之间达成了某种利益输送，以至于明明亏损，还愿意往里贴钱。”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半年左右，几个建筑项目都已停工。欠款的雪球越滚越大，所以唐立霄迫不及待的要上市，迅速集资。”
唐立霄和他的云霄集团外强中干，表面风光，经不起半点风浪。所以他才不敢像以前那样，跟左震渊争市场份额。
红绡问她有什么好建议。
宋毓芙道：“阻止上市并不能直接摧毁唐立霄，资本市场从来残酷，反而只有让唐立宵上市，我们才有胜算。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对云霄集团的损坏，达到你的初衷。”
宋毓芙精明计算，已经脑补了一个又一个坑，只等唐立霄乖乖跳下来。
红绡玩味道：“我听说，国际做空势力会专门针对上市公司。”
宋毓芙打了个响指，“不错，这点你老公最清楚，不妨去问问。”
这是红绡是第一次进入力巅集团内部，参观他的办公室。
格局精良，大而不凡，由内而外气势磅礴。
红绡微微弯腰看着大鱼缸，忽闪的眼睛里透着好奇。
“这是什么鱼？”
“这条是黄扯旗，总裁最喜欢这类性情温和，能与其他品种混养的鱼类。”秘书Tina递来一杯热水。
这话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红绡接过水杯笑笑，“对人也是如此？”
“总裁成熟睿智，待人接物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您应该比我了解他。”说完这话，Tina欧式大眼眨了眨，紧身裙将她的体形勾勒的前凸后翘，散发着特有的火辣性感。
红绡心底掠起一抹熟悉的感觉，那天左震渊回家，衬衣上尽是陌生的香水味，与Tina身上的味道一样。
令人很难单纯的认为，那天只是她上班时香水喷太浓。
这位外形风情的秘书，处处透着西方女性毫不掩饰的妩媚。
换做任何男人都把持不住，更何况是需求旺盛的左震渊。养小蜜的品味不是一般高，超模的身材，还是位混血娇娃。
红绡心底了然，“你觉得我像黄扯旗？”
“像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总裁喜欢。”Tina一撩额前的长发，红唇挑起强势的笑，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