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觉得过瘾吗
第二次董事会议氛围非常和谐，涂竞生等人虽然黑着脸，至少没有再拍桌子唱对台戏。
很快敲定于下月一号，在香山庄园举办集团五周年庆典。
散会后，唐立宵跟红绡一起进了电梯。
唐立宵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红绡，你怀孕约有三个月了吧。”
“废话少说。”
唐立宵话语一噎，并没有生气。“集团周年庆意义重大，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希望你能出席。”
她呵笑：“唐总就不怕我去拆台？”
唐立宵笑着反问：“咱们不是已经和好了么？”
红绡不置可否，率先走出电梯。
唐立宵继续道：“你现在是集团的顾问经理，是属于集团的一份子，荣辱与共，我相信你心里有分寸。”
分寸？她当然有！
她问：“届时能带左总一起来么？”
“当然可以！红绡，若是左总也能出席，我就给你记一大功。”唐立宵心里很兴奋，弯了弯唇角，声音格外轻柔。
蒋绫恰巧撞见着一幕，醋意大翻，走过来重重推了他一下。
“唐立宵，我发现你是不是精虫上脑，跟她走的这么近。”
唐立宵眼神骤冷的瞪她，“你嘴巴能不能干净点。”
蒋绫瞟了眼红绡，阴阳怪气道：“我是好心提醒你别被狐狸精迷了眼，好坏不分。免得一不小心，被人害了还不知道。”
唐立宵反讥：“你少给我惹事比什么都好。”
“你！”蒋绫忿恨的指着两人，“都说得不到的最珍贵，吃不到的最香。怎么，是要旧情复燃了吗？当初你们俩玩的火热，要不是碍于我，恐怕你们早就...”
“住口。”唐立宵手扬起来，掌风凛冽，那一瞬间把蒋绫吓到了。
旋即，蒋绫把脸扬起来。
“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要打我！好啊，你打你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唐立宵眉头紧皱，又气又恼，手却迟迟没有挥下。
红绡见他这么纠结，便代劳了。
走上前，使全力抽了蒋绫一巴掌，不够，反手又打了一下。
唐立宵来不及阻拦她，蒋绫就已经生生挨了她两巴掌。
红绡笑的纯良至极：“蒋总觉得过瘾吗？不够的话，你把脸扬起来，我再抽几下。”
她的手都是麻的，更何况蒋绫，脸顿时肿高，看着都疼。
“实在是蒋总非要人打她，我第一次见人找打，一下没忍住。唐总不会怪我吧？”她却没有半分忏愧的意思。
唐立宵脸上一层冷霜，“是她自己活该。”
蒋绫浑身气的直哆嗦，一口气卡在胸口喘不上来，仿若下一秒就会休克。
唐立宵本就是恶魔，无论他如何伪装，本性使然。待在恶魔的身边，终遭反噬。
红绡回头瞥了眼蒋绫。
那个罪恶的夜晚，他们就如现在这般，漠视自己垂死挣扎。
时光轮回，现在站着漠视一切的人，是她。
红绡唇边笑意渐深，转身离开。
走出大厦，她接起电话。
话筒里传来干哑而熟悉的声音：“红绡，我出来了...”
“毓芙？你在哪，我去找你。”红绡霎时眉眼欣喜。
犹记得在监狱那会儿，烈阳炙烤着茫茫大地，稻田干黄，蟋蟀跳来跳去。田间耕作的她们，弯腰承受酷暑的煎熬。
在她几乎要晕厥时，是宋毓芙递来一杯水。
在女厕，是宋毓芙替她挡了一刀。
她问过宋毓芙为什么要救她，宋毓芙用一种苍白而颓废的眼神望着她：“看不惯...”
水杯上漂浮着缕缕热气，红绡将茶杯递到她手边，“毓芙，喝水。”
宋毓芙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感情，说了声谢谢。
监狱环境湿潮，面孔惨绝而无望，每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与活泛的社会格格不入。
红绡刚出狱时，看起来也是这样的颓丧，但很快就恢复了。
她笑笑：“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像我这样的人...”宋毓芙眼底的绝望如灰砾般黯淡。
红绡握住她的手，眸中星光熠熠。“我们是一样的人。”
宋毓芙心底一震，久久不能平复。
“我这次能提前释放，真的谢谢你！听说是左震渊找关系...”
红绡承认的很干脆：“没错，我跟他达成了协议，我帮他生孩子，他帮我复仇。”
宋毓芙有些不敢置信。
红绡报仇心切，出狱前，宋毓芙曾建议她若是能说服左震渊联手，复仇成功的几率很大。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红绡微微垂眸，她做到了，却也为此付出了很多。
“毓芙，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宋毓芙自嘲：“像我这样有过前科的人，想再回到金融界已是不可能，暂时还没想好要做些什么。”
红绡道：“留下来帮我吧！”
宋毓芙不明所以，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帮她的。
红绡道：“我很清楚你的能力，纵观整个金融界，你依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打算成立一家小型投资公司，交给你代为打理，赚了钱五五分。”
“我...”宋毓芙交握的手颤栗着，“红绡，你真愿意让我帮你打理公司？”
红绡俏皮一笑：“当然，我一直在等你，就怕你不愿意！”
宋毓芙恳切点头，“我愿意，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她的确没有辜负陆红绡，仅用三天，就将公司的选址、类目和一应牌照递交完毕，速度之快令红绡忍不住要请她吃顿晚饭。
两人交杯一碰，发出悦耳的叮声，宛如凯旋之歌的前奏。
高顶的浪漫彩灯，怡人的尼罗河香氛气味，宋毓芙环顾这家星级餐厅，渐渐拾回金融女魔头的风采。
“我看了近三年的股市走向，我建议你可以投入这几支股，回报快，收益大。”
宋毓芙将自己分析出的几家推荐给她。
红绡很欣赏她自信的状态，笑道：“我把公司全权交给你，你就当是自己的公司做就行了。唐立霄预计要在十一月上市，刚公开最近一期的财务报表，你有空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红绡递给她一份报表，宋毓芙快速浏览了一遍。
“你怀疑云霄集团的财务报表有问题？”
“此前云霄集团的财务报表从不公开，为这事，唐立宵和董事吵了很多次。这次主动公开，是为上市打前站。还有，我发现云霄集团的资金源，多半来自银行贷款，这点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