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月要不要多做点广告宣传一下？”
小周手里拿着精心设计的黑色情人节菜单，有点发愁，三月份的情人节系列效果并不是很好，小周安慰自己是不是宣传不到位，大家都不清楚。
“没关系，本来就不是我们主打系列，不影响，让老客户知道让他们自己口耳相传，就当是给点神秘感，让他们觉得仿佛只有老客户才知道的虚荣感，没事儿”
素心斋开始的第一年都在亏本当中，房租、装修、雇员加上水电乱七八糟到头来亏损一百多万，要不是艾莎让他干够三年再说收手的事情，陈昂怕是早就半路跑了。最初餐厅的定位不够准确，想着网络众生，后来发现还是中高级白领以及小资们的钱包最好割，无非菜品上去，格调上去，再来点虚荣的炫耀，人性的暗面里到处是商人可以汲取的灵感。
“小周，你们女生会喜欢一个人然后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吗？”
“？”
小周被陈昂问的一阵发懵。
陈昂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门口，进门的两个看起来刚下班的精炼的职场lady被陈昂看的有些面红耳赤，纵然在职场上呼风唤雨、叱诧风云，可被这么一个看起来清朗俊逸的帅哥看着时，内心的少女人格挤占了其他。即便那个目光只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只要自己内心觉得是在看自己就够了。
小周招呼客人往里坐，临走用手肘轻轻捣了一下，虽然老板不需要和颜悦色的，但当客人那么赤裸裸的看向老板，老板却不知道神游在哪时，总归看起来不太合适。
“两位请坐，请看一下菜单，我们这两天有黑色情人节系列，两位可以先看下菜单”
忙的时候，即便作为餐厅经理，小周也需要兼职点单员跑腿点餐，甚至是传菜。
“前台站着的是你们老板？”
在餐厅工作，人来人往，有点儿眼力见的也慢慢炼出了火眼金睛。两位三十出头年纪的lady，显然是第一次来吃饭，脸上的粉脂厚了些，依然没遮住下眼睑下的细纹，或许是刚下班没来得及补妆，有点卡粉。小周微笑着点头说是。
其中一个听完直接起身走到了前台，“小弟弟这么年轻有为的，有女朋友了吗？”
小周摆出了一副看戏的面孔，刚好背对着另外一个坐着的女性，看到前台的女性伸手递出了一张名片在陈昂眼前，陈昂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一眼看向小周，小周连忙转身继续招待客人。在陈昂的面子下，客人非常痛快的点了几个新品加上几个素心斋的几个特色菜。满意的拿着菜单，小周没有感觉到出卖老板色相的丝毫心虚。
“哥，你给人联系方式了吗？”
虽然不知道陈昂怎么拒绝的，但是两个妇人看起来虽然不至于不悦，但也好像没那么开心。
“哥，你不做实验吗？”
小周琢磨着，陈昂从下午五点在这已经三个小时了，即便是考察新品买卖情况，这大工作日又不是周五的，连续三天晚上待在这里，待的时间有点长。
陈昂想到回学校看到沈沅澧就觉得有些烦乱，他觉得沈清潜沈沅澧姐妹俩前后一唱一和的就是来折磨他的。
自从沅澧年前明着挑明了大家没可能，外加了一个春节的沉淀，新学期两个人到也能冷漠的只处理工作关系。虽然有多憋闷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晰，偶尔不小心对视上，两个人也默契的立马看向别的地方，亓梦和谭轩不免连连叹息。
然而清明假期后，清潜却突然约陈昂吃饭，赵恋雅离校的前前后后都摆在了陈昂面前。陈昂只觉得一个头俩大，总感觉是国产狗血剧里替人顶包英雄救美的场景，自己反而成了那个“美”。陈昂只觉得姐妹俩比着赛的找他不自在。
“沈沅澧喜欢你……”
陈昂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不在意，但内心听到后还是有些窃喜，本就是处于压抑下的爱意迅速反弹。
“她现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算有吧，只能算，伴……侣吧，毕竟春节后两人只有清明节见了一次”
看着清潜一点都不羞愧的模样，陈昂内心咒骂了一句，“什么意思？这是希望我个舔狗上赶着去带绿帽子还是？”
清潜盯着有些愠气的陈昂有些不以为意，“你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至于吗？”
“我喜欢她，但我也没那么……”陈昂咬着牙说不出那个不好听的词，“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一学期你没发现沈沅澧有什么变化吗？”
清潜这话说道了陈昂的敏感处，不只陈昂，连眼大漏光的夏依都感觉到过了一个寒假回来的沈沅澧像是镀了一层寒光，虽然微笑却让人不敢再开玩笑。
话说到这份上，清潜也没有绕迷宫的意思，“学校应该都只道沈沅澧是谁了吧？沈氏基金会是双实体结构，包括基金会和信托基金。我们这一辈的理事只有沈沅澧一个人，所以她的分量你应该知道！”
“那你呢？”
“伯伯负责着沈氏娱乐，我爸自己做导演的同时创办了基金会，所以沈氏有两部分产业，正好我们姐妹各负责一个，互不干涉……”
陈昂明白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解的抬头看清潜，心想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毕竟沈沅澧已经有了男朋友，大家已经算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需要等到毕业大家真正各奔东西就好。
沈清潜苦口婆心的说明自己的想法，针砭时政的分析了沅澧的现状，意图挑起陈昂那根敏感的神经。陈昂只是时不时的皱下眉头，倘若他真的是无钱无势的小少年，或许会感动。但他自信身后站着的艾曦，以及专业精湛在医学行里算得上翘楚的陈曦炀赢出的一圈人脉。他不需要别人这么居高临下的保护，他也不稀罕。
“沈沅澧没有那么脆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说她喜欢我，可是既然她放弃了那就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爱死去活来的，怕是电视剧看多了！”
陈昂只记得那次吃饭他跟沈清潜不欢而散。
看着小周疑惑的看着自己，陈昂只是笑着解释来检查这个月情人节系列业绩。这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供应情人节系列，陈昂查看这三天的营业情况，比三月份好些，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提升，陈昂也有些打退堂鼓，要不要厚着脸皮继续做这个系列，还是会弄巧成拙。
“我们这个系列还是继续供应吧，回头我把菜单找人重新设计一下，每个月出一张单独的菜单，最近不过来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哥，老话说‘男怕勾引女怕缠’！”
“？”
背着书包准备出门的陈昂被小周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惹的一脸懵。
“哥，你这段时间看起来挺，挺不近人情的，我估计应该跟那个沈教授有关。沈教授再优秀，也还是个小姑娘，你就死皮赖脸一点，让沈教授离不开你就可以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尽人情？唯一会的成语用我身上了？帮我好好看着餐厅！”
他没打算回学校，只是沅澧发信息审稿意见回来了，明天上午八点办公室见。陈昂大致扫了一眼，不知为何陈昂的审稿意见只有一个，比起夏依年前三个审稿人提出的四十多个意见，陈昂觉得只有一个审稿人七个意见绝对是走大运了，本以为修改回去最多一星期可以接收，却没想到二审拖了一个月审稿人给的意见是拒稿，好在编辑迂回的提出可以重投。
“姐，我是沈沅澧，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电话打扰你！”
“姐，实话说，我找你是想问文章你送给谁审了？”
“姐，你放心，我不找他，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找过麻烦是不是？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拒，之前被拒我什么都没问过是不是？这一次这不是审稿人做的确实难看了些，我这才问一问的……”
“姐，你放心，我保证我不找他的，也没有人知道我问过你~”
“谢谢姐了，你早点休息，我会尽快按照审稿意见改完给你的~”
窗台上一脸悦色打着电话的沅澧听到敲门的声音，连忙把电话挂掉，“苏老师？”
“沈老师，还不回家啊？”
“马上就走”
“过两天那个化学会你们真不去啊？”
“不去了，六月份去法国的会基本把差旅费什么的花的差不多了，看看年底的时候领着他们去参加个年会什么的吧！”
“里面有个电化学专场，看到几个大佬！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先走了！”
被苏斯训说的有点心动，沅澧打开了化学会的网页浏览着电化学专题区的报告。因为国内相关的会议委实多了去了，沅澧选择把钱花在刀刃上让小孩儿能参加一次国际会议见见世面，至于国内的会议，可以凭自己喜好去参加一两个。对于老板来讲，学术会议就是大型social场，是一门每个老板的必修课。
沅澧看着报告人名单，一点不意外的看到一个人名，陈昂文章的唯一审稿人。
本来约好的八点，沅澧发信息告诉陈昂推迟到下午。去实验室时候陈昂习惯性的朝沅澧办公室看去，几次都是沅澧看起来春风化雨的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