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站着也会摔倒？”顾北尧冷冷道。
“对啊，我好好站着怎么会摔倒了，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林夏苦笑着自嘲，腹中忽然一阵绞痛，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你……”顾北尧看见了她裤腿上沾着的血迹。
“林小姐，你的报告单。”正在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过来，林夏伸手去接，却被顾北尧抢了先。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顾北尧一把攥住林夏的胳膊，“你给我解释一下！”
林夏如果怀孕，孩子只可能是他的，这一点，顾北尧十分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都看到了吗？就在刚才，你亲手杀死了他，顾北尧，这次我不欠你的，我们扯平了。”林夏甩开顾北尧的手，“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林夏和顾北尧擦身而过，渐行渐远，像是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彻底走向了相反的方向，顾北尧紧紧攥着身上的报告单，将它攥成一团后又一点点撕碎，这一时半会，他竟然没能接受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曾经期待又幻化成泡影的孩子，虽然如今对林夏的心境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
他扶了扶墙面，冷峻的双眼轻合，将撕碎的制片丢进了垃圾桶。
轩轩断断续续住了两个月的病，十二月的尾巴悄悄到来，顾北尧将车子缓缓停在医院门外，他看了眼时间之后点燃一支烟。
这段时间轩轩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有恶化的趋势，医生在一周内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他都坚强的挺了过去，顾北尧时常在轩轩睡着之后站在床边看他，一站就是一整夜，可那样并不能让他片刻安心，更没有让轩轩好转。
抽完烟之后，他拿起食盒去病房。
轩轩半躺在床上看雪，很快他就要三周岁了，却要在病房里过。
“轩轩，吃饭了。”顾北尧坐在轩轩面前，熟练的将餐桌摆上。
“爸爸，林阿姨还好吗？我记得她摔倒了。”
顾北尧的手一滞，没有回答。
“是可儿妈咪绊到了她，可儿妈咪有没有和林阿姨道歉？”轩轩虚弱的童声追寻着爸爸的目光。
“吃饭。”顾北尧又说了一遍。
轩轩的声音变得更轻，近乎恳求，“爸爸，我想林阿姨，我不想住在医院里，这里不好。”
顾北尧没有办法回答轩轩的问题，只能冷处理，喂他吃过饭后哄他睡一会，便在旁边守着他，顾北尧已经快一周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轩轩让护士带在去卫生间，趁人不注意就溜出了病房，一个人随意穿上外套跑出了门。
蓝风集团的前台见过他，见到他只略微诧异，“你是林总家的小孩，上次来过的？”
小轩轩的鼻涕已经快留到嘴巴上了，前台用纸巾给他擦干净，又捏了捏他的小脸，“你比之前瘦了很多，要好好吃饭，走，我带你去找林总。”
两人在电梯上到二十五层的时候遇见了唐恬。
“唐总，这孩子来找林总的。”
唐恬看了轩轩好久。
“唐阿姨。”
唐恬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在电梯到达的时候转身离开，对前台说：“别让林总见到他，把他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