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很多粉丝都是看乐子的心态，除了一个人——吕博容。
他纠结了整整一天，还是决定在橘子网注册账号，观看姜欢的直播。
但这直播内容……
吕博容揉了揉太阳穴，不太能想通，为什么说好的写作业，会变成小女生之间的斗嘴？以及对各种校门小吃的介绍？
虽然他没有对这些内容感到厌烦，但还是觉得这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有这些时间，也许他已经刷完几张卷子了。
“这就是所谓的直播写作业？”吕博容忍了又忍，终于制止住了准备点击退出直播间的手。
想了想，他缓慢的打了句话，再三斟酌后发了出去——“主播还不开始完成今天的课业？”
屏幕前的姜欢，正好看到了这条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的弹幕，稍微怔了怔，略带歉意的道：“非常抱歉啊，我光顾着给大家推荐小吃了，本来是想着给大家直播的多元化一些。既然这样的话——”
姜欢说着，起身把摄像头暂时关闭，和马秋白一起把桌子往边上移了移，作业平铺在了书桌上，两支粉色笔壳的中性笔，静静地躺在作业本旁边。
一切准备就绪，她整理了一下看起来略微有些杂乱地书桌，才再次开启摄像头。
“好了，那么今天就还是从数学作业开始吧。希望大家能够从我的解题过程和思路中，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知识。”姜欢朝着镜头笑了笑，拿起笔，行云流水的写起了她的作业。
吕博容见这形式迅速的转变，甚至有些缓不过来。
姜欢居然真的只是因为自己一句话，改变了直播内容？
他有些恍惚。
不过吕博容性格深沉，意外归意外，还是及时的缓了过来。
“主播做题速度很快，看起来思路蛮清晰。”
在他手指不断的起伏中，一行字出现在了发送框里。
只是即将按下发送时，吕博容的手机一震，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稍微思索，他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是？”接听后那边并没有立即说话，别无他法，吕博容率先打破沉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断电话了。”
“别！”一个陌生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响起。“我、我想和吕学长说两句话。”
发觉并不认识对方后，吕博容不自觉皱起眉头，不过想到这个女生找到自己，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吕博容也就以自己的角度，半强迫的想通了这件事情。“嗯，如果是找吕博容的话，我就是。”
“啊，学长，我、我——”那头原本说话就有些不流畅的女生，此时显得更为拘谨，甚至只叫了他一声，就开始不断结巴起来。
“我很可怕？”想到那天姜欢撞到自己之后的态度，吕博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很讨厌？以至于连和我说话都会这么艰难。”
“不是的！一点儿也不讨厌学长，也不觉得学长有哪里可怕。”那头的女生，似乎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很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接着给吕博容扔了个重磅炸弹——“不仅一点儿也不讨厌，我喜欢学长！特别喜欢。”
闻言，吕博容彻底怔住，原本因为略感不耐烦而不断轻点桌面的手指，也随之停顿。就那么半悬在空中，保持着就快要触碰到桌面的状态。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和他表白。
并不是说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而是在吕博容屡次拒绝后，这样的事情沉寂了。除了他刚入学那年，就没有再发生过。
那头也许是因为这边安静了太久，有些沉不住气，略带哭腔的焦急补充道：”不用立刻回答我，学长你可以再想想。”
“不用了。”吕博容出声打断了她，“很抱歉，但我只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另外多嘴一句，希望学妹你也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不是这些无聊又无谓的东西。”
心知这些话太伤人，但吕博容还是固执的把它们都表达了出来。
毕竟比起给人以飘渺的希望，他更喜欢直接性的回答，斩断所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细微的哭声传了过来，吕博容犹豫再三，没有选择开口安慰。也许这样的一个细节，足以让刚刚才灭绝的希望，又再一次萌芽。
他不想，也不会让这样的可能有机会发生。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我就挂电话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吕博容刻意轻咳两声，顺手拿了先前忘记收起来的辅导书，有意无意的翻动着。
“嗯，没有了，学长再见。”女生显然很勉强的暂时稳定住了情绪，至少在跟吕博容的告别中，没有显出太多难过的意味。
“嗯。”吕博容状似无所谓的应了声，却在对方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压低声音道：“好好学习。”
再回过头来，姜欢的直播正进入一片火热中。
弹幕刷的很快，尤其是其中一部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颜色的，晃得他眼睛稍微有些钝痛。
房间里有些过于安静，只有姜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在耳机里响着。
吕博容在这样的状态下，居然出了很久的神。
惊醒他的，是姜欢提醒各位粉丝，自己即将下播的声音。
“好了，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呢？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马上就要去休息了。”姜欢盖起她的笔盖，把刚才用来写过程教粉丝的笔记本，也合上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条不怎么显眼的弹幕，引发了众多粉丝的跟风。
“我为什么这么早睡觉？嗯——有比较官方的说法，只有保证了良好的睡眠，才能够有更多精力迎接明天的学习！”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不官方的说法吗？我的生物钟告诉我应该休息了，简而言之，我困了。”
话音刚落，姜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吕博容见状，嘴角跟着姜欢稍微扬了扬，原本吕博容就是一个被人用‘好看’形容过的男生，这一笑，抛掉了往日的严肃与拘谨，反倒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那么明天见啦！希望今天大家也有收获。”说完最后一句话，姜欢关闭了摄像头后，才真正下播。
对她来说，今天的任务也算完美完成，可以好好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