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立刻察觉到不对劲,马上打电话给了薄一心,追问徐烟是否和她联系过。

薄一心正在购物,接到电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赶紧拨徐烟的号码,和徐楠所说的一样,通是通的,但没有人接听。

徐烟,不见了。

而就在这时,一辆装载着大量鸡鸭鹅等肉类的冷藏车奔驰在往北城出口的高速公路上。

徐烟是被冻醒的。

抬头望着顶上冒着烟雾的白霜,她神经都冻愣了几秒。

撑着自己想要起来,手下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滑腻腻的。

徐烟吓了一跳,尖叫着往后连退了好一段,瞪大了眼睛,看到刚才自己摸到的东西,抑制不住的心跳恐惧。

竟是冰冻好的几只鸭子。

而就在她的身后,还有堆叠成山的许多许多鸡鸭鹅。

在这样冷藏的空间里,那种说不上来的恐惧和害怕一下子袭上心头,徐烟起身,扑到了门上,两手垂打着车后箱的门,想要出去。

可是,回应她的除了砰砰的车门响动,便再也没有别的。

她好冷,好害怕。

明明前一秒自己还站在公寓楼前的树荫底下,为什么一睁开眼,就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车子颠簸着,显然正在路上疾驰。

车厢里的温度是零下,徐烟很快就被冻得手脚都开始麻木起来,她挣扎着要起来,再这么下去,不等这辆车停下来,自己就会被冻死在这个车厢内。

脚边都是鸡鸭鹅的尸体,她迈动不开,便动手,开始清出一块空地来。

要是从前的徐烟,看到眼前这些还带着血的鸡鸭鹅的尸体,大概会害怕得直接昏过去,可是现在,她在短暂的惊讶恐惧跟害怕之后,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挟持了,也不知道对方想要对她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活下来。

想要知道是谁对她做了这些,想要知道绑架她的人有什么意图,她首先必修要活下来。

可很难熬,真的很难熬。

不管她多么努力的保持自己的运动量,好让全身的血液都维持在正常运转的状态,但是,空间里持续不断的冷气和冰霜,还是能极快的将她好不容易运动出来的热量消化掉,令她陷入寒冷跟疲惫中去。

她咬破了舌尖,让痛楚来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过去。

她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烟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睡过去了,终于,一直都在颠簸着的车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外边哐当一声拽开,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徐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那阳光投射进门的车厢门口爬了过去,挣扎着,拖着已经几乎完全僵硬了的双腿。

“真没想到,你还能保持清醒,还能活着。”

是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徐烟眯着眼睛,并不能看到对方的模样。

她在脸上罩了一个面具,头发用黑色的绸带往后箍着,徐烟只能透过面具,看到滴溜溜的两粒眼珠子。

两只手被人忽的抓住,然后猛的一拽,徐烟就被那女人从车上拽了下来。

冷藏车的车后箱离地面有半米高的样子,又是受冻过后,徐烟被这样直接拉下来,摔得身上一阵沉甸甸的疼,是很缓慢扩散开来的疼痛。

她咬着牙,忍了忍,趴在地上没动。

一只脚踩到了她的手上,身上的疼还没来得及回味过来,手背上的那只脚又开始顺时针逆时针,故意的碾压起来。

徐烟咬得嘴唇都破了皮,没有哼出声音来。

“还真是有骨气,我就不相信你是铜皮铁骨造的,不知道疼。”

那女人说着,便弯下腰来,抓住徐烟刚刚被她用了狠劲踩碾过的手,拽着往前拖。

此时,三处的疼交错起来,火辣辣得像是要钻到人的骨子里去,徐烟难受得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前边拽着她走的女人却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将徐烟拖到了一条河边上,然后才撒了手。

她走过来,面具后的那两只眼睛叮嘱了徐烟的脸孔,然后往下,忽然抓住了徐烟的一把头发,将她往前一带,便将她整个脸都按到了水中。

冰冷刺骨的水一下子从眼耳口鼻上漫过,开始往里钻,辛辣刺痛直往里钻。

徐烟下意识要挣扎,那个女人便按住她的肩膀,一条腿曲着,压在了她的后背上。

水面上冒出咕嘟咕嘟的水泡,面具后的眼睛欣赏着水面底下因为恐惧和水光的折射而扭曲变形了的徐烟的脸,忽然愉悦起来,甩手将徐烟自水里拔起,丢到了一边,女人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看徐烟狼狈的趴在河边泥泞处呛咳得满脸通红,头发衣服都湿透了,那女人像是得到了什么令人难以言说的快乐,双腿在地上疯狂的跺着,笑得停不下来。

“林溪,是你。”

徐烟的嗓音本就沙哑,因为呛水而变得更加喑哑,说不上好听,却有种不怒自威的低沉。

笑得停不下来的那个女人肩膀一抖,她本来是背对着的徐烟的,听到徐烟说这句话,她慢慢的转了过来,面具底下的眼睛落在徐烟的身上,幽森森的。

然后,她一抬手,摘掉了戴在脸上的,那个诡异的小丑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徐烟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腔里因为呛水,这一吸气,疼得厉害。

竟然真的是林溪。

林淮中死后,A国发生了什么,徐烟一无所知,大致的情况,还是从新闻里了解到的。

至于林溪究竟怎么样了,她更加没有去注意。

真没有想到,林溪竟然也来了华国,也来了北城。

且看林溪找上她,不必再做他想,徐烟明白,林溪是将林淮中的死算在了她的头上。

沉着气,徐烟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徐烟看着变得凶恶尖刻的女人面貌,道:“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我在华国的住址。”

林溪两边嘴角一扯,她蹲下来:“那就得多谢兰司长了,要不是他,我还真找不到你,徐烟。”

她咬着牙齿念出徐烟的名字。

到这会儿,徐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溪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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