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屋 > 修真小说 > 玄空秘旨 > 第九章 各怀心思(下)
一位身穿灰衣的汉子也站起身来,道:“玄空秘旨已落入华山派的消息,早已在武林中传开。叶大侠何故矢口否认?”又一位面皮白净,书生模样打扮的人道:“巨鲸帮江帮主所说不错。叶掌门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怎的在天下英雄面前矢口否认?”先前说话的灰衣汉子正是巨鲸帮帮主江熊飞。后面说话之人便是任是非,江湖人称白面书生。

又一人道:“白面书生,你既然知道叶凌峰叶大侠,乃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怎的还如此不辨是非。我章某人敢以身家性命担保,叶大侠说玄空秘旨不在华山,那就是不在华山。”叶凌峰听他如此说,心中感动。双手一拱,道:“章大侠如此信任叶某人,真是感激之至。”

任是非双眼一番,怪声怪气的道:“章仲山,你这是何意?叶大侠说不在华山便不在华山,可是江湖上哪个不知道玄空秘旨已落入叶凌峰的手上。叶大侠说一不二,难道天下的英雄便会撒的弥天大谎,来污蔑叶掌门么?嘿嘿,真是好笑!莫非…”

说着斜眼睥睨章仲山与叶凌峰二人,一句话不再说下去。言下之意却是再明确不过,莫非你章仲山和叶凌峰乃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要打玄空秘旨的主意。章仲山横眉倒竖,怒道:“任是非,我章仲山在江湖上如何那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识得我章某人的也还愿意说一句,章仲山虽武功不高,但也是明辨是非之辈。”

任是非道:“既然你章仲山明辨是非,那天下英雄就不明辨是非了?”他此话一出,众人又纷纷叫嚷道:“是啊,玄空秘旨就在华山派。”“难道你章仲山联合了华山派,想独吞不成?”“章仲山,叶凌峰你们到底是何居心?”“识相的赶快把玄空秘旨交出来。”

但也有人道:“叶大侠光明磊落,章大侠行事公正。既然二位大侠都说玄空秘旨不在华山,那就断然不在。”“是啊,我们相信叶掌门的为人。”“昆仑,崆峒两派有难,不也是叶大侠前去相救的么?”

就在众人喧闹之际,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忽而传来:“崆峒派飞绥子,昆仑派邱无影前来拜会。”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送入了各人耳中。这声音仿佛是来至很远的地方,待众人回头瞧向外面时,大厅外已多了一位中年人。片刻间,众人只见又一个人影几个起落便到了大厅外。

后到的那人向先到的中年人道:“几年不见,邱兄依然宝刀不老啊!真是可喜可贺。真不亏了‘无形无影’的绰号!”又叹了口气,道:“我这身老骨头,可真是不中用了啊,不中用了!”

先到的中年人道:“江湖上的好汉,哪个不知道崆峒派飞绥子掌门轻功卓绝。若不是承飞绥子兄相让,在下又怎能率先奔得上这华山之巅。”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崆峒派掌门飞绥子和昆仑派掌门邱无影。

昆仑和崆峒两派,受地缺和山中五鬼的侵犯,后来承蒙华山叶凌峰和众弟子相助才解了围。二人俱是一般的心思,担心华山派因此会和天残地缺,山中五鬼等邪门歪道结下梁子,又听说叶凌峰邀请武林同道共聚华山,是以命众弟子看守门派,二人便急急来上华山一探究竟。

一来,二人担心华山派的安危。二来,两人多年不见,都想试探下对方的武功进境。是以,二人在华山脚下一会合,便比试起脚力来。二人携手走进大厅,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一一拱手点头道:“幸会幸会。”众人也都拱手还礼道:“久仰久仰。”

叶凌峰面露喜色,忙上前相迎,笑道:“原来是飞绥子兄和邱老弟大驾光临,叶某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飞绥子道:“我说叶老弟啊叶老弟,和老哥哥又何必如此客气?”邱无影也道:“是啊,这次叶兄邀请武林同道共聚华山,定是有要事相商。以后华山派的事便是咱昆仑派的事,叶兄有用得着的地方,招呼一声便是。”

叶凌峰道:“有二位相助,叶某人幸何如之。来,请!”说着,命徒弟又添了两把座椅,引二人入座。如此一来,飞绥子坐在了东面一排的首位,邱无影坐在了西面一排的首位。二人略一谦逊便坐了下来。

华山,昆仑和崆峒,三派交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众人见昆仑和崆峒的掌门到了,不免心中嘀咕起来:“华山派又多了两个帮手,今日想要得到玄空秘旨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一向敬重华山派的人心情却又大是不同。

待二人一坐下身来,旁人倒也没觉得什么,乾阳道长却暗自不忿,心道:“叶凌峰一人便不好对付,现在又多了两个帮手,真是天不助我。”转念又想到:“区区邪魔外道的叨扰,便要叶凌峰出手相助,你这二人多半没有什么真实本领,又何足道哉!”

这时,坐在西面的独孤鹤站了起来,走上两步,道:“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既然江湖传言玄空密旨已经落入华山派,那也由不得叶掌门否认。况且,乾阳道长武功高强,在武林中也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连他老人家都说玄空秘旨在华山派的话,那多半就是在华山派了。”

他说这话时冰冷异常,一张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乾阳道人听他说了这番话,心道:“江湖传说,这活僵尸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怎的此时突然拍起老夫的马屁来了。是了,定是这活僵尸也想染指玄空秘旨,但是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以想拉拢老夫共同对付叶凌峰。”

但听他如此这般称赞自己,也不免十分高兴,脸上甚是得意,道:“独孤大侠这样说未免太过抬举老道了。老道不过三脚猫的把式,在天下英雄面前实在不值一晒。老道向来听闻,独孤大侠的七七四十九式迅雷追风剑法,现如今已是超凡入圣,罕逢敌手。那才是当今第一流的功夫。”

他有意拉拢独孤鹤,顿了一顿又道:“只要独孤大侠不拿老道这把老骨头来祭剑的话,那老道就先行谢过了。”独孤鹤脸色冰冷,仍是面无表情,说道:“道长何必过谦。在下也听闻,道长的降魔拂尘功早已练的炉火纯青。只是,只是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独孤某人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乾阳道人脸色微红,仰天打了个哈哈,正要说什么,只听一人大声叫道“大放厥词,大吹牛皮,大放狗屁,真是臭不可当。你们两个在这华山之巅,当着天下英雄面前说什么罕逢敌手,独步武林,真是羞也不羞?”

又一人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如此厉害的话,怎的不就地下场比划比划?”其实,学武之人向来都是自负的很,虽明不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能做到天下无敌,但却也听不得别人如何厉害厉害。

众人听他两个如此说,都不禁为其捏了把汗,心道:“这两个小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江湖上哪个不知活僵尸和乾阳道长的名号。这二人,哪个是好相与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乾阳道人本就听不得这些,此时若不是碍于叶凌峰,恐怕早已上前动手。而独孤鹤则是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仍是面无表情的道:“这位说话的朋友如果不服气,大可过来试试独孤鹤的剑,到底锋不锋利。”

叶凌峰见此,心道:“活僵尸独孤鹤心狠手辣,如果在我华山动手,必然要闹出人命。我叶凌峰自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倒让人小觑了。我叶凌峰何足道哉,只是华山派的声誉难免受损。”念及此处,忙道:“今日大家能够光临我华山,都是我叶某人的客人。既然是叶某的客人,叶某也斗胆请求各位以和为贵,否则就是不给我叶某人面子,不将我华山派放在眼里。”

顿了一顿又道:“华山派虽不比少林,武当,却也能保得朋友周全。”言下之意是说,独孤鹤如果胆敢在华山动手的话,便是与我华山为敌,华山派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独孤鹤面颊抽搐了两下,仍面无表情地道:“既然叶大侠如此说,我独孤鹤悉听尊便便了。独孤鹤就算再狂妄,也不至在华山之巅与整个华山派为敌。”

他这里说与整个华山派为敌,而不说与叶凌峰为敌,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你叶凌峰不过仗着人多势众而已。又转向适才说话之人道:“只是这位朋友能否留下万儿,也好叫独孤鹤认识认识,以便改日登门拜访。”他说这话时,声音冰冷一片杀气,令在场的各位都不禁为那说话之人捏了把汗。

那说话之人更是被独孤鹤迫得打了个冷噤,但是天下英雄尽皆于此,碍于面子只得硬着头皮说两句场面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虎帮马英豪的便是。”巨鲸帮帮主江飞熊道:“哎呀,我说各位,你们怎么都把正事给忘了。那玄空…”

他“密旨”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突然“嗤”的一声,接着便是他“哎呦”一声大叫,跟着又是“咚”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物事打在柱子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众人低头齐看,却原来是枚小小的松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不免吃了一惊,众人的目光齐齐射向江飞熊,才发现他左侧面颊上已多了一道长长的血丝。江飞熊只觉左侧面颊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抚,看到粘在手上的鲜血也是惊恐不定。战战兢兢地叫道:“谁?是谁?他妈的,趁老子不备,暗施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站出来和爷爷比划比划。”

这出手之人攻其不备,饶是大厅中高手如云,竟是没人瞧见到底是谁打的暗器。一时间,大厅上鸦雀无声。半晌,叶凌峰朗声说道:“这位朋友,叶凌峰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可站出来说叨说叨。暗箭伤人实非英雄所为。”他说这几句话时,使上了华山派上乘内功,众人只觉耳中嗡嗡作鸣,良久不尽,不禁对华山派功夫又多了三分敬畏。

他在说话之时,便早已在留意各人的举动,但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乾阳道人心道:“这打暗器之人手法不弱,只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友的话,为什么要在江飞熊逼问叶凌峰玄空密旨的下落时突施偷袭?如果是敌的话,叶凌峰已经放话出来,为什么还敢在华山之巅动手,这不是明摆着和叶凌峰,和整个华山派作对么?”

转念又想到:“从这人打暗器的手法来看,此人武功不弱。倘若此人是友的话倒也罢了,若此人也在打玄空密旨的主意,那也当真大是劲敌。”

心念电转已有了计较,仰天打了个哈哈,向江飞熊道:“江帮主,适才叶掌门已经说过。谁若胆敢在华山之巅动手的话,那便是和叶掌门和华山派为敌。况且,叶掌门武功高强,德高望重。如果有人对江帮主不利的话,叶掌门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有叶掌门为江帮主主持公道,谅这出手之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不把叶掌门放在眼里吧?”

说完又向着叶凌峰一笑,道:“您说呢,叶掌门?”他说这话,一来帮江飞熊找了台阶,做了顺水人情。二来将这事情完全推给了叶凌峰。三来挑拨了出手之人和叶凌峰的关系。一箭三雕,实在是不着痕迹,高明之极。

叶凌峰焉有不知之理,心中暗暗骂道:“好哇,你这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今日是要和我华山派过不去了。”叶凌峰尚未答话,白面书生任是非接口道:“叶掌门,您刚才口口声声说,凡是在这华山之上的便都是华山派的朋友,是也不是?”叶凌峰心道:“哼!难道我叶凌峰还怕了你们不成?”口上却道:“不错。”

任是非道:“江飞熊江帮主自然也是叶掌门的朋友了?”叶凌峰道:“不错,凡是今天能在这华山之上的,皆是我叶某人的朋友。江帮主自然也是。”“叶掌门还说要保得朋友周全,是也不是?”任是非又问道。叶凌峰道:“不错。”

任是非冷哼一声,道:“在下看来,叶掌门也还真是大言不惭。”叶凌就算定力修为再好,此刻也不免脸上愀然变色。只听任是非又道:“现在江帮主已然受伤,叶掌门却连凶手是谁都还不知道吧?还说什么保得朋友周全,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他话音未落,众人又跟着吵道:“是啊,叶大侠,江湖都说你叶大侠武功高强,我看也未必啊。”叶凌峰身后的弟子个个强忍怒火,若不是门规甚严,恐怕早已出声呵斥。众人顿时又喧哗起来,有些人对叶凌峰未能找出动手之人而抱怨牢骚,也有人对这暗施偷袭之人破口大骂。

“暗箭伤人非君子。”“如此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如此攻人不备,真是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绝大多数都怀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不住起哄喧闹。突然,又是“嗤”的一声破空之声,又是一枚松子急急在空中打了个旋转,忽的转向打向白面书生任是非。出手之人显然不想让人看出,这松子究竟是从哪里打出。

饶是叶凌峰,乾阳道长,邱无影,飞绥子,独孤鹤这等身手,也不禁对这打暗器的手法暗自佩服。任是非适才有了江飞熊的教训,这次早已有了准备,是以侧身轻巧巧便躲过了打来的松子。谁曾想,“咚”的一声,接着便是任是非“哎呦”一声大叫。

原来那枚松子在任是非后面的柱子上反弹回来,不偏不倚恰巧打在他背后至阳穴上。显然这打暗器的人,早已算准了松子反弹的力道和方位。任是非只觉背后一痛,全身酸麻,知道已着了道。寻思:“如果打来的是一支喂了剧毒的暗器,此刻哪里还有命在?”想到这里,不禁又惊又怕。

半晌才道:“这位大侠如果要赐教的话,尽管站出来便是。如此暗施偷非大丈夫所为。”他知道这出手之人武功远高于己,是以说话便客气了三分。叶凌峰早已在暗中留意各人,这一次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打暗器的乃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

那公子生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绝不像阴险歹毒,惹是生非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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