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自信?”
悠长的调笑,这道声音我分外熟悉。
梗着脖子僵硬转身,我脸上有一些尴尬,“傅总,怎么来了?”
“今天是最后一场终审,我是总裁,为何不来?”他挑了挑飞扬的眉,黑色的瞳孔微张。
仿佛对于我这个问题显得很是不可思议。
这问题一出口便觉得问的有些蠢了,可听见男人这话,我却愈加想要钻到地里。
简直无地自容。
他身边还跟了何欣馨,合理的职工裁剪,把她身上的干练气息体现的很是恰当。
与之前特地堵住我的表情不太一致,她嘴角弯弯,言笑晏晏。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有多和善的,不动声色的朝她身边的男人瞧了一眼,其实更多的恐怕是因为这男人的原因吧。
“是我想错了。”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接男人的话,但奈何停顿了许久,场面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而显得圆润了些。
“你刚才说能够将安天踩在下面,我倒好奇。”
他松了松西装的衬领,嘴角的那副漫不经心的笑,不知何时重新挂了上去。
面上自然不太好说。
只好揪着底,婉转地卖了个关子。
“傅总要真是好奇一会儿便知。”
傅冥彦一双狭长的眼闪动着朵朵光辉,似乎对于我这句话不可否置。
倒是何欣馨起了劲,“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别是打肿脸充胖子吧。这副情景看下来,怎么着也是零度比较吃亏。”
她翻了一个雪白的白眼。
双手环着手臂,眼里的不屑,险些要沸腾而出。
“如果何总好奇的话,我觉得现在还不要下决断过早。”
这一句话让她生生吞了口气,脸上涨得通红。似乎也觉得自己失了面子,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你……”
她似乎还想要再说什么,会场上的钟却在这时敲响。
天色沿着一圈灰。
因为特地可以配合拍摄,选了郊外的一块区域。
这边靠近一块雨天寺庙,罄音撩撩,透过天色朦胧的空,要是带着一股特别的滋味。
时间已经不早了,傅冥彦一记十分幽深的眼在我身上投佂。
然后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离了开来,与接待那边的高官。
何欣馨一时也吞吐了十分不快的气息,狠狠地刮了我一眼,也敲打着脚底下的高跟鞋离了开来。
“李焦,你去……”
我靠近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有一些小。
他听完脸色果然震惊,不过比之于之前的颓靡,自信了不少。
因为我的话连忙也出去了,没有,一会儿便捧着几个大大的箱子来了。
“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我都替你拿来了。”不过还是免不了浮起一抹担心,“可是这有用吗,万一人家不吃这套呢?”
我曲着手指在他捧着的箱子上敲了敲。
眯着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机位可都在这拍呢,不可能不给面子啊。”
听完我这话,他心总算放宽了一些,把那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几个杯子。
这些都是厂里职工的孩子给画的,童真的蜡笔画落在杯子外围一圈,可爱的人物,瞧来,倒是有几分好看。
当时老陈知道要进终审的时候,各地的替我拿来的这些说希望有个用处。
本想着都是孩子的一份心意,到底也不好退却。
就算用不到,面上还是要应承。
却不想,还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人来了,准备一下。”
场边围着的栅栏全都开放,一群身着西装革履的高官。
面上洋溢着笑,不紧不慢地走来。
当然还不止这批人,更多的是特地邀请来别的慈善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约是我这边摆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导演调动着机位往我这边走来,将话筒举给我。
“买的这些东西都是你特殊制定的方案吗?”
机位的摄像头对准了我,我脸上有些尴尬。
但到底一瞬便消逝,换上了得体自然的笑。
“这些都是制作就厂里的职工孩子给的一份心意,说希望也能在以慈善名义上这一些。”
旁边还萦绕着一圈的人,大概也听到了这个解释。
一时也有些感动。
一下子便有人出价。
没有想到这个法子还真挺有用的,人逐渐越聚越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冥彦已经站在了我身边,“原来遇到的是这样子的主意啊。”
耳畔被呼呼的吹了口气。
我连忙缩了缩脖子,往旁边一转,不然看到男人精致被放大的脸。
也不免有些被吓到。
李焦在那边介绍和收钱,一时间,所有的机位和目光都聚集在那边。
根本无心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不知哪里没有来由的一阵惶恐,对,是到那男人一双黑沉的眼,也有些闪躲。
“只是突如其来的想法,毕竟是个公益活动,来的人总不会不给面子。”
他捻了捻指尖,听我这话,轻笑了几声。
目光望了对面安天的那处摊子,“可安天那边的趋势也并没有比你们差多少?”
他们那边的人也同样众多,因为是高消费的酒液,其中也不免含着可据收藏价值的酒。
因此人也没有消弭,比起我们这边来也差不了多少。
可我反而并没有显得格外落寞。
松懈了些,“是后来就看这酒的味道了,真是以一开始的营销方案,只能拔得暂时得头筹。”
我这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展会上一开始收纳人心,是头衔,吸引更多人品尝你的酒,才会有人愿意下本。
“不信你尝尝?”
我从旁边取了一杯还没有开封的酒。
白杏的酒香,陈荡着一股特有的花香味,在空气里飘荡,逐渐越酿越浓。
是我来之前特地过来调制。
不过味道是出乎意料的好,便特地留了下来。
“哦?”挑高了音调,修长的手摸上我的杯子,眼底是说不清的情绪。
指尖不自觉与他的手触碰。
微凉的气息在两人之间逐渐传达,我连忙松开了手。
他嗤笑了一声,现将酒打开倒入杯子,昏黄的酒的颜色显得很是单纯。
他轻抿了一口,眼神突然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