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方一看夏默那模样,心中也猜测到七八分,他想上前去安慰夏默,却被赵志安给拦住,拽着他,两人退出这间密室。

“你让她一个人呆着会更好。”等到密室的外面,赵志安对不满的程四方说道。

江砚的离开,在夏默的心中早就留下创伤,这两年她不哭不闹,就是不停的在各地徘徊。

夏默笑言,她这是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其实他们都懂,夏默不敢让自己停留下来,只有不停的折腾自己,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个人。

其实长此已久,对自己并不利。

现在她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程四方回头看向密室的方向,心中复杂万分,还记得他告诉夏默,江砚被烧死的时候,夏默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她说,“你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可能比我早走。”

那表情看的人心酸,她却倔强的一滴泪都没落。

可如今在密室中,她拿着一个旧的绣球,却无声的哭了。

真的哭出来就好了吗?

密室中,夏默泪眼婆娑的看着架子上的东西,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一句话,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落款,夏凉蝉不鸣,暗意,蝉不鸣世界就安静沉默了。对应她自己的名字。

这是她曾经逛庙会的时候,在一个字摊上面写的诗,当时也不过年少气盛,见一人傲慢的卖弄文采,羞辱旁人,她没忍住就写了这诗,来挫挫那人的锐气。

万万没有想到,随手写的东西,也被江砚弄来珍藏起来。

架子上摆放的物品不多,细细端详,每样都跟她有关的东西。

“傻瓜……”夏默哭着哭着,却突然笑着低语一句。

可下一秒她却像一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

天大地大,她却再也见不到他。

曾经她还怀疑江砚对自己的感情,想着江砚对自己的感情来的也太莫名其妙,她又没有帮过他,平日也没什么交际,两人一见面总要交锋一番,两两相厌才是正解。

可他却在她疯癫,又被明锦锋退婚,众人看笑话的时候,八抬大轿的把她娶回家。

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倾心以待。

他说,“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深。”

她听完,莞尔一笑,觉得只是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

可如今看来,她就是一个笨蛋,一个男人无数次的把真心放在她的面前,她却忽视的彻底。

天底下有比她更笨的女人吗?

等她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心的时候,知道她渐渐喜欢上那个优秀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的时候,一切晚矣,那人已经不在了。

他从来没有来过她的梦中,是不是为了惩罚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江砚,江砚……”她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心口一处地方疼的厉害,她不敢想象,江砚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走到这间密室,珍藏跟她相关的东西,明明那些东西一文不值,连外面的一个角比不上,可他却珍而又珍的藏起来,反而是外面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他就随意摆放在一起。

“别哭……”

乾元殿的卧寝中,江砚猛不丁的从床上惊坐起来,此时已经五更天,马上就要天亮。

“主子。”罗风听到里面的动静,端着灯进来。

只见那个一惯波澜不惊的男子,脸色不好的盯着某*处发呆。

“主子是做噩梦吗?”罗风问道。

噩梦吗?

江砚愣愣出神,梦里好像听见谁在哭,他听着即难受又心疼,好想把那人搂在怀里安抚一番,可是他刚想靠近看看那人长什么样,梦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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