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月一直拥抱着我,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或许是我的万念俱灰,我竟然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不过很快地我就醒了过来。醒来后我实在分不清自己前面的时间究竟是睡着了呢还好昏迷过去了。不过,我没有去仔细想这个问题,因为我的脑海里面已经糊涂了——自己接到的母亲的那个电话究竟是真实的呢还是出现在梦中?

急忙地拿起电话,当我发现已接电话电话里面的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候,我的心里再次地出现了刺痛。

“我走了。”急忙地从她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豪,别太难过。”江月看着我说。我发现她依然是那么的美丽,双眼正充满着温柔。

在路上的时候给姑姑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便开始哭,“姑姑,我爸爸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怎么办啊?”

“豪豪,马上到我家里来吧。我已经知道了。”姑姑说。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事情开始于很多年以前,大约是在我刚刚上大学的时候。当时父亲是副局长,而当时的局长就开始伙同我父亲通过单位的建设项目赚了不少的钱。后来,那位局长成为了我父亲更上一级的领导,我父亲升任正局长。这次出事情是因为父亲的那位领导被人检举揭发,然后因此牵扯出了以前的事情。

父亲这么些年来一直很担忧,他担忧当初的事情会东窗事发。所以,他把那笔钱交给了姑姑,让姑姑帮他投资。其实,经过这么些年的投资,姑姑早已经将本金退还给了父亲,给我的确实是投资赚取的部分。

父亲没有被判刑,因为他早就将那些钱悄悄地汇给了红十字会,并且还留下了存根。不过,他被开除了公职。

现在,我完全地明白了当初父亲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原因了——他都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手上的这笔钱已经成了秘密。这件事情只有我的父母,姑姑,还有我自己知道。

半年后,父亲和母亲搬到了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并与我和唐波尔住到了一起。

诊所的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原来那对夫妇是人贩子,他们将那个小孩拐骗到了这个城市,但却忽然发现那个小孩身患绝症,于是在路过我诊所的时候便产生了通过那个小孩的死来对我们进行勒索的念头。破案的突破口就是按照黄灿所说的那样——警察对他们说要把他们与孩子进行DNA比对,当时那两个人就吓瘫了,即刻供述了他们所有的罪行。

孩子不是死于什么输液反应,而是被那对夫妇给孩子吸入了花粉。因为那孩子对花粉极其过敏。法医在孩子的呼吸道里面找到了一些花粉的存留物。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搞清楚了,但我们的诊所却开不下去了。因为诊所的执照是唐波尔从卫生局的某个处长手上买来的,结果因为这个案件便将执照的事情给牵扯了出来,而且还把那位处长给暴露了。由此,私人医院的事情便没有了可能了,因为卫生局的领导们都害怕了。

后来,我去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应聘,在姑姑的帮助下,我被对方聘用了,待遇还不错。

唐波尔不再当护士,她现在与她哥哥一起做生意。

“小唐经常不在家,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面应酬,这样不好吧?”时间一长,母亲便开始很有意见了。

“年轻人都得有自己的事业。别管他们。”父亲却很理解。

母亲唯有叹息。

黄灿的孩子情况还很不错,我偶尔地会偷偷去到江月那里去看他。不过,我始终坚持与江月保持着一种距离。

直到有一天,在我们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再一次地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那天,我们母校校庆,很多同学都回到了学校,我也去了。因为那是同学相聚的好机会。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宴席上碰到她。

“宇文,还记得我吗?”大家都已经半醉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人朝我走了过来,她问我道。

我觉得她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却一时间记不起她的名字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叫胡晓。想起来了吗?”她笑着继续地问我道。

我这才猛然地想了起来,她和我是同一届的,只不过不是一个专业而已。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她和我们寝室的一位男同学谈恋爱,经常到我们寝室来玩的。

“你好。”我朝她笑道,“怎么样?我那同学对你还好吧?”

她却瘪嘴道:“早分手了。呵呵!宇文,听说你最近在一家私人医院上班?怎么样?我抽空去给你们院长说说,让他多给你发点奖金。”

同学会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表现出他们的优越,我想不到她竟然也会这样。不过我不想得罪她,“你认识我们院长?太好了。胡晓,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怎么这么大的能量?”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因为我正搔到了她的痒处。

这时候旁边有同学说道:“宇文,你连胡处长都不知道啊?现在她可不得了,是我们省卫生厅的处长了。”

原来如此!我心里想道,于是朝她拱手,“胡处长,今后多照顾啊。”

“来,我们喝酒。”她朝我举杯道。我看得出来,她似乎已经有些醉了。不过,我还是和她喝下了那一杯。

“宇文,你过来一下。我一直想和你说件事情。”接下来她却拉了我一下。

我狐疑地跟着她去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你还说这么帅。”她看着我说。

“你也还是那么漂亮。”我奉承她道。

“唉,别说了,我这样的女人没人要的。”她叹息道。现在我觉得她真的是醉了,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这样和我说话?

“怎么?你竟然还是单身?”不过,我却不得不这样问她,因为我觉得这样的问话也是一种关心。

“别说了。”她说,我发现她很喜欢说这几个字,“宇文,你老婆是不是叫唐波尔?”

我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她看着我笑,不过我觉得她的笑很奇怪,“你老婆很不简单的,很有手段。”我听到她在说。

我不禁皱了皱眉,因为她的话让我很反感,“胡晓,你喝多了吧?”

“半年前,你老婆请我们卫生局的几位处长吃饭。但是我没有想到就在那天晚上,她对我们医政处的处长使用了一个手段,结果把他搞得服服帖帖的。要不是你的诊所后来出了那件事情的话,你们的医院早就办起来了。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老婆的。”她却不管我的态度,继续地笑着说道。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晚上,那天唐波尔似乎很晚才回来的,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急忙地问道:“她采用了什么手段。”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当初你老婆从我们医政处处长那里买来了诊所的执照,但是在办理私立医院的手续的时候却被医政处长拒绝了。那天晚上我们喝完酒后,据说你老婆和他一起去唱了歌,结果被我们的那位医政处长占了便宜。结果你老婆后来就以此去要挟他。正因为如此他才答应了替你老婆办理手续的。”她说。

我猛然地怔住了,惊呆了,这一刻,我仿佛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坍塌了下来!“你胡说!”我大声地对她道。

“呵呵!别误会。我说的被占便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老婆只不过被那个男人摸了几下罢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佩服你老婆呢?用那么小的代价差点换取了那么大的利益。”她依然在笑。

“不,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依然不能够接受,嘴里在喃喃地道。

“想开点。女人在商场上打拼,很难的。老同学,多联系啊。”我的耳边传来的是胡晓越来越远的声音。

唐波尔,是那样的吗?!当初你真的那样去做了吗?!我听到自己的内心在愤怒地质问。

电话在响。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里面传来的正是我要质问的那个人的声音。是她,唐波尔,我现在的妻子。

“马上!”我恶狠狠地回答。

电话再次响起。

“宇文,孩子在发烧,你来看看吧。”声音熟悉而温柔,我的脑海里面顿时浮现起那张自己十分熟悉而漂亮的脸庞。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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