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摇头，“我不知道。”
“没事，你不知道没关系，老夫和你讲讲。”冥天往前凑了凑，准备和这个小姑娘讲讲上代殿下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想起什么呢？
“冥天。”忽然，亓倾喊了一声，他看了冥天一眼，含笑的目光有些凉意，“让暖儿慢慢来，不急。你本来要说什么，她的眼睛怎么样了？”
夏暖的脑海深处的记忆可以发掘出来。
从亓倾知道她会做梦的时候就明白了，只不过，这一切不能操之过急。或者说，他想自己慢慢探寻。
冥天看着夏暖的目光中虽然还透露着执着，但是他口中的话已经自动跳转了话题，“我发现夏小丫头……是姓夏吧？”说到一半他有些不太确定这个名字，年纪太大，无关紧要的事情总是听了就忘。
“嗯。”亓倾应了一声。
“她的眼睛不是自然失明，她以前的眼睛很正常。”冥天说。
“哼。”氲染闭着眼睛发出了轻轻的哼声。这用不着这个老头子说，他也知道。
就算是那个讨人厌的亓倾也知道。
“我知道。”果然，亓倾如此回答。
“知道就好，知道……”冥天一愣，白胡子抖了抖，“殿下怎么知道？”
“有一个笨蛋透露的。”亓倾笑。
笨蛋……
氲染瞄了亓倾一眼，决定把这句话转告给桑醉。
“咳。”
听见亓倾如此调侃的话，冥天也不可能傻傻的去问笨蛋是谁，他继续说自己的，“夏小丫头看不见，自然不能通过前殿下的棋局来判断她的身份。但是……刚才她突然想起的片段如果是真的话，也侧面证明她和前殿下有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夏暖也有可能是假装想起的。
“保险起见，今晚我观星确定。如果她就是那人，那么那颗芒星一定会与从前不同。”
“好。”亓倾也不替夏暖否认什么，“辛苦冥天爷爷了。”
“是老夫的职责。”
忽然，门口传来灵奴的行礼声，“靥王。”
在这呼唤声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身上白蓝色的衣衫精致华贵，即便是一个脸上稚气未褪的男孩，穿着这一身迈步走来也有一种贵气油然而生。
当然，前提是穿衣人本身也要具备这样的气质。
冥天看着进来的靥王鸢娓，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这九妖之一的靥王的目光也满是戒备。
鸢娓的目光从冥天的胡子上扫了过去，嘴角就扬起了坏坏的笑，宝蓝色的大眼满是揶揄。这老头子是怕鸢娓去揪他宝贝的白胡子。
夏暖在一旁好奇的观察冥天奇怪的举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抓着自己的胡子不放。不过她双目无神且失明，就连被观察的冥天也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窥探。
毕竟还没有人想到这个失明的姑娘能够让空气充当她的眼睛。
冥天戒备的看着鸢娓，夏暖好奇的观察冥天，亓倾静静的看着夏暖。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殿堂中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鸢娓不怀好意的看了冥天一眼之后心思就不在他身上了，只是四人之间你看她她看你你看我的情景让鸢娓懵了一下。他正想说话，夏暖怀中的猫喵喵得叫了一声。
亓倾眨眼回神，看向鸢娓，“怎么了？”
而另一边，夏暖和冥天一动不动。冥天是为了自己的胡子，提防鸢娓，夏暖则是纯粹的好奇。就像孩童看蚂蚁能看一天一样，夏暖专注的观察着冥天奇怪的举动，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哦。”鸢娓这才想起了正事，一边说一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送去人类城池的赈灾银两被劫走了。”
晋灵界并非只有妖灵，还生活着人类。在一些边缘偏僻的地区里有着完全是人类的城镇。但是前一段时间那片地区雷雨成灾，洪水爆发，淹没村落，伤亡惨重。
脆弱的人类简直不堪一击。
不过他们既然生活在晋灵，就是这里的子民。
妖王翾王夏乔带着人马亲自前往赈灾救民，安置灾民。对于妖灵而言大雨成灾不足为惧，可是人类就不行了。人类种田耕地，人淹死了是没命，田没了也是没命。
翾王带人一去，控制了灾情。但是无数手无寸铁毫无异能灵力的人类还是需要安置，安置他们就需要钱。
人类之间最流通的依然是金银，晋灵界的妖币人类接触使用的并不多。
于是，划出来的赈灾银两自然是金银之物，运送赈灾银两的人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但是，现在这些银两这些钱却在半路被劫走了。
“全部被劫走了？什么时候？”亓倾挑了挑眉，看见鸢娓已经自顾自的拿起点心，还让灵奴给他倒了一杯茶。
冥天也拧起了眉，终于将护着胡子的手放了下来，“难道又是小楼寒珀？”
随着冥天而动的夏暖愣了愣。
小楼寒珀。
有点耳熟。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迟疑之间，她抬手摸了摸氲染，却感觉到他小小的脑袋在自己手下左右晃了晃。
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小楼寒珀”四个字一出，亓倾瞥了夏暖一眼，发现她安静的垂头玩猫不由得一笑。
事情太多，有些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她交代。她能如此不动声色自然是最好的。
“昨天晚上被劫。在场的都说是小楼寒珀的人。”鸢娓盘起腿坐在椅子上，“反正他们做的坏事也够多了，现在突发奇想的去抢人类的救命钱也没什么奇怪的。”
“再查证一下。”亓倾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气息追踪。”
冥天和鸢娓都看了他一眼，再查证一下的意思就是把当事人控制住再拷问一次。
这是在怀疑，不相信。当然，谨慎行事总不是错的。
此外，赈灾银两当然不会毫无保护手段。银两虽然放在储物的空间灵器中，小小的往怀里一揣谁都发觉不了，但是这所用的空间灵器都加持了灵力。
可以追踪。
“已经追着去找了。”鸢娓忽然端起点心跳了下来，放到了夏暖的旁边，对她说，“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