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亭看见闯进来的罗秘书,有些火大的说道:“什么协议,非得这会签?”

罗秘书看了一眼许光亭,见他此刻正抱着沈若惜,沈若惜也依偎在许光亭胸前,心下一阵委屈,说道:“是的,这是和盛天集团的一份协议,马上要送出去的。”

许光亭说道:“放在我桌上,等会儿我会签。”

罗秘书说道:“许总,那边等着要。”

许光亭说道:“再急也不急这会儿,你先出去,等会签好了,我会叫你。”

罗秘书不由说道:“许总。”

许光亭说道:“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罗秘书无奈,只得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许光亭突然说道:“小罗,出去要记得随手关门,还有,进来,要记得敲门。”罗秘书身体没由来的一颤,怔了怔,这才走出门去,随手关上了门。

沈若惜不由轻轻的打了许光亭胸膛一下,嗔怪道:“你方才太凶了,只怕是吓到人家了。”

许光亭不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只要没有吓到你就行。”

沈若惜说道:“你要是敢吓人家,人家就不理你了。”

许光亭的手上力道不由重了几分,盯着沈若惜,有些霸道的说道:“你敢不理我。”

沈若惜没有避开他的眼光,他的目光是那么柔和,那么的让她着迷,他的眼神中的那一丝丝忧虑着实让她心疼,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很清楚,他每天忧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家里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他忧的是现在社会的浮燥虚华,纵然他和他身边的人如此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从七年前就知道,她心中的这个男人,立志要让国家强大,百姓富强,但是,他的出身和家境限止了他没有办法高居庙堂,只能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做一些正确的事情。

沈若惜望着这个男人,她能从他的眼神读懂他,许光亭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烦燥,但他看见沈若惜那嫣然笑意的脸,那心中的烦燥小了不少,但是,新的困扰袭上了他的心头,那情欲的冲动,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情绪,他一向都很有自制力,但是,他看到沈若惜那巧笑倩兮的脸,他承认,如果不是在办公室,他一定会尽情的占有她。但是,他还是俯下头,向沈若惜略略开颌的嘴唇上吻去。沈若惜承认自己也情动了,她配合的微闭上眼,嘟起嘴,也深情的回吻着许光亭,两个人吻了一会儿,沈若惜不由说道:“光亭,去休息室。”许光亭正欲抱起沈若惜来,他的电话,不是的响了起来。

沈若惜不由回过神来,说道:“光亭,电话。”

这个时候,他和她都明白,这个时候的每一个电话都会有很重要的事。许光亭不舍的松开沈若惜,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说道:“欢哥,是不是贺市长让林局长调查帝王阁了?”

吴欢说道:“光亭,大事不妙。”

许光亭说道:“怎么了?欢哥。”

吴欢说道:“省里下来人了,是省纪委的康书记。”

许光亭不由说道:“康书记来D市,是不是来查帝王阁的?”

吴欢说道:“不是,是带工作组,来查贺市长的。”

许光亭说道:“来查贺市长,贺市长有什么好查的?”

吴欢说道:“我们知道贺市长是没什么,但是,有心的人故意作文章,纵然贺市长没有什么,但也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啊。至少,我们的那件事,怕是……”

后面的话吴欢没有说,许光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吴欢又说道:“想不到,这个李家这么的背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一个省纪委书记下来。”

许光亭说道:“那欢哥,你知道李慕天是怎么发迹的吗?”

吴欢说道:“还能有什么,他是最先一批做出国贸易的那批人,开始是和香港那边的一些贸易公司合作,后来,他自己买了商业货轮,便和美国那边一些公司挂了钩,这样便一发不可收拾,D市有天然的条件,有深港,能泊大型货轮,这样,让他这样的商船老板很是赚钱,那怕是前几年房地产那么火,也比不上他这种出口贸易。”

许光亭说道:“我懂了,对了欢哥,这个李慕天在官场方面有什么背景?”

吴欢说道:“应该没有吧,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在做生意,就连D市的政协委员他都拒绝了。”

许光亭说道:“欢哥,你知不知道文革时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

吴欢说道:“这个,那里不知道,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做一点小生意都会给你戴一个资本主义的帽子。”

许光亭说道:“欢哥,改革开放初期,因为文革时期的运动太多了,有很多人在那个时候都不敢下海做生意,深怕一个不慎,就会给自己及家人带来祸害。更还有一些地方的官员根本就不将中央的政策下达,而还实施以前的方法,还有一些了,根本就只通知自己的亲属,欢哥,那个时候,地方保护主义很重,在官场上没有一点背景的,那个生意根本做不起来,更何况,李慕天还是做海外贸易。”

吴欢说道:“光亭,我懂了,看来,是我太大意了,光亭,这件事情,我知道怎么做了,只是,光亭,你不知道,贺市长是荀书记的人,而康书记一直和荀书记不和,所以,这次,对于贺市长来说,很是不妙,你是知道老大的为人的,这样的事,他又会揽在身上的。”

许光亭说道:“欢哥,先不说贺市长对亿泰的帮助,他对民生之重难道就不值得我们帮他吗?”

吴欢说道:“我知道了,那光亭,帝王阁的事就只能先放一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帮贺市长渡过难关。”

许光亭说道:“这个,欢哥,你看着拿主意便是。”

吴欢说道:“那,光亭,这样,我就先挂了。”许光亭“嗯”了一声,吴欢便挂掉了电话。

沈若惜见许光亭打完电话之后,眉宇间的忧色更重了,不由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许光亭,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柔声说道:“光亭,不要这个样子,有句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就不要太过于担忧了。”

许光亭不由握住她的手,说道:“若惜,要是亿泰到了,我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沈若惜不由打断他的话说道:“呸,光亭,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再说,亿泰没有了,你还有我,还有依晨,还有志超,还有吴欢他们这一群肝胆想照的兄弟,更何况,罗总创建亿泰也没有几年时间,大不了,你们又和罗总重新再打造一个亿泰便是。”

许光亭听了这话,不由豁然开朗,转过身来,抱着沈若惜,说道:“若惜,你说的对,纵然亿泰没有了,但罗总和吴欢他们还在,我们再从头再来便是。”

这个时候,门被人在门外敲响了,许光亭不由道:“进来。”

门推开,罗秘书走了进来,许光亭皱皱眉,说道:“还有什么事?”

罗秘书说道:“许总,没什么事,我是来找沈特助的。”

沈若惜看她提着一个手提袋,笑了笑,说道:“光亭,她是来找我的。”

许光亭看了她一眼,沈若惜已经走到了罗秘书跟前,说道:“小罗,不用这么客气吧。”

罗秘书将手提袋递了过来,说道:“沈特助,昨天真的是要谢谢你,不是你的衣服救急,我不知要出多大的丑。”

沈若惜说道:“这到也是,想想我们女人,也真是难,尤其是那几天,一个不小心,就会……唉不说了。”

罗秘书说道:“沈特助,这衣服本来早上就要还给你的,只是,我洗了还没有干,所以才拖到下午才来给你。对了,沈特助,你那个套装是在那里买的,我看了看料子,好贵的哦。”

沈若惜说道:“小罗,你没有逛过保利大厦吗?”

罗秘书说道:“沈特助,我去过,但我的收入,那里敢往那些高档服装区逛。”

沈若惜想想也是,罗秘书虽说是罗知深的侄女,但罗知深的性格沈若惜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接触,多少有些了解,他自己一直都是十分节俭的人,那里会让他的侄女四处去买名牌了。更何况,罗总是从苦日子熬到现在这样的地位的,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样的财富时,也不知道受到过多少白眼和嘲弄,说不定,罗秘书的爸爸妈妈也曾嘲弄过他,不然,依罗知深的性子,那里只会让罗秘书只是做一个小秘书了。

罗秘书看了看许光亭,有些胆怯的说道:“沈特助,我先出去了。”

沈若惜点点头,她不敢与罗秘书多谈,因为,这几个月,只要她与罗秘书多聊一会儿,那么罗秘书那天就一定会加班才能完成手上的工作。沈若惜不明白,为什么,许光亭不让她与罗秘书多做接触了。开始的时候,她有些疑虑,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若惜都是将这些疑虑都打消了。

罗秘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后,沈若惜将手提袋拿进休息室,这里,不只有休息室,还有许光亭的更衣室,但是,现在,这个更衣室让沈若惜霸占了,那些衣橱里面放满了她的衣服,许光亭的衣服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套。她看了看衣橱里面的衣服,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看来,要给光亭置办一些衣服了。”说完,沈若惜便从手提袋里面拿出衣服,很是满意的挂了起来,这个罗秘书很细心,她将沈若惜这套衣服穿过之后,很是认真的清洗了一下,这才给她还过来。

沈若惜放好衣服,走出更衣室,许光亭不由说道:“若惜,走吧,我们先回家吧。”

沈若惜一愣,说道上:“回家,不是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吗?”

许光亭说道:“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不如早一点回去,再说,好久,我和你都没有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沈若惜不由纳闷,这段时间里,那里没有好好吃过一顿晚餐,只是……她不由窃笑了起来,这个许光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调了。

两个人下了楼,买了一些食材,去幼儿园接了孩子,回了家,开始准备晚餐,沈若惜打开电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想看一下新闻,于是刚刚打开新闻,不由脸色大变,叫道:“光亭,光亭,不好了,出事了。”

许光亭有些心急的从厨房冲了出来,不由问道:“怎么了?若惜。”

沈若惜说道:“我没事,是青山疗养院出事了。”

许光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什么?”

沈若惜说道:“新闻报道说,青山疗养院的老人出现腹泻和腹痛,送到医院检查,初步断定是食物中毒。”

许光亭不由脱下围裙,对沈若惜说道:“若惜,志超放学了没有?”

沈若惜说道:“放学了。”

许光亭说道:“若惜,你先跟我去医院,看一下那些老人再说,今天晚上,怕是要让志超在家照顾依晨了。”

沈若惜说道:“光亭,事情很严重吗?”

许光亭说道:“是的,一个不慎,这么多年亿泰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了。”

沈若惜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不由急急跑到黄志超房间,将事情简单的给黄志超说了一下,就跟着许光亭出了门。

两个人到了医院,还没来得及上楼,就被那些老人的家属和子女围了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你就是青山疗养院的负责人是不是,你看,你们做的什么事,我妈在家里好好的,从来都不会感冒,现在好,食物中毒,你们是在草菅人命。”

另外一个四十多的妇女哭道:“我爸现在都要死了,可怎么办啊,都是你们害的。”

还有一个说道:“你们青山疗养院就是挂羊头卖狗肉,黑心的要死。”

人群涌动,许光亭动都没有动,但是,人群中推搡中,不知谁推了沈若惜一把,沈若惜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许光亭不由动了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许光亭的气势很是吓人,人群不由一下安静了下来,许光亭扶起沈若惜,说道:“事情不是还在调查,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青山疗养院一直让老人免费入住,出了这样事,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你们就这样。大家放心,青山疗养院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你们都有妻子女儿,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干什么?”

那个带头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你们让老人免费入住,你们那有那么好心,我可是打听了,你让那些老人在里面做事,你们的良心这么坏,老人都一把年纪了,你们还让他们为你们工作。”

沈若惜一愣,青山疗养院从来就没有让老人工作过,更没有虐待老人的事,要是有一起,处罚是很可怕的。罗知深深知赏罚之道,更懂得用赏罚来匡正员工的言行。

许光亭说道:“这么大哥,多的我不想解释,我到这里来,是来看一看那些住院的老人,看他们还有什么需求,再嘱托医生要用最好的药,你们这样拦着我,要是那一个老人有了什么不测,失去亲人的痛,大家想必会明白。”

人群不由窃窃私语,那骚动的情绪不由平息了下来,但就要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说道:“他们那有这么好心,一定是进去收买医生,我们不能上当,一定要让他做出承诺才行。”

许光亭的瞳孔不由收缩起来,开始在人群中搜寻说话的人,但是,他怎么找,也找不到这个说为话的人,那个开始说话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由说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我们被人骗得多了,你不做出承诺,我们不会让你进去的。”

许光亭盯着他,问道:“那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承诺?”

那个人说道:“我妈在家是好好的,住进你们疗养院里面才出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才行。”

许光亭说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那人说道:“我不要别的,只要精神补偿和营养补偿就好。”

许光亭冷笑,沈若惜也明白了,这些人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钱,为了利益,但是,他们真的忘了,青山疗养院要接受这些老人的时候,是没有收取一分钱的费用,就连住进去之后,所有的生活费,医疗费都是青山疗养院在承担,沈若惜在看过这些年青山疗养院的档案,发现有很多身患重症的老人让青山疗养院承担了大量的医药负担,但是,这些人的做法,沈若惜感到心痛。

那人继续说道:“我个人觉得,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也是不想的,我看,你们拿出来个五十万的补偿好不好?”

许光亭没有开口,那人说道:“对于青山疗养院这样的地方,五十万不多吧。”

许光亭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摇了摇头,场面一时对峙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老太太颤微微的走了出来,看见那个说话的那个人,不由骂道:“你这个忤逆不孝之子,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一门心思想着钱,青山疗养院那里不好了,你这么做,你有没有良心。”

那人说道:“妈,我这不是为你想吗,出了这样的事,不讨个说法怎么行。”

那个老太太说道:“讨什么说法,青山疗养院是少了我吃,还是少了我穿,还是我生病了没有理会,不就是吃错了东西吗,你在家里会不吃错东西。”

那个人不由低下了头,那个老太太这才看到许光亭,不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许光亭见此,忙走了过去,将那个老太太扶住,说道:“陶奶奶,慢一点,都晚上了,我先扶您进去。”

那个陶奶奶的老太太说道:“许总,不好意思啊,我那个儿子给你找麻烦了。”

许光亭说道:“陶奶奶,没事的,他也是担心您的安危。”

陶奶奶说道:“他啊,那里是担心我的安危,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还不清楚,不就是这几年,邻村好几家因为修环城路,得了一些补偿款,他就有了想法了。”

沈若惜不由奔了过来,说道:“陶奶奶,我扶您进去,光亭还有事要和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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