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哥哥跟盛家扯上的关系,虞思缘不由担心:“盛先生,我哥哥在盛家处境是不是也很艰难?大嫂喜欢的人是你,应该不会帮助哥哥……”

“虞思缘,”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上他已经不悦得沉的滴墨的黑眸,冷道:“你这么担心你的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哥哥只能有一个留在世上,你希望谁生谁死?”

虞思缘:“……”

虞思缘完全呆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也可以说,是她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盛家那么血腥复杂的一个地方,必须得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爬上最高的地方,虞政君和盛权宗之间的厮杀在所难免。

虞思缘忽然就红了眼眶,受伤的小手慢慢的抚上男人冷峻的容颜,望着男人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水光闪烁,却坚定认真。

“你们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我的丈夫,你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要活着。”

女人说地情真意切,可男人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紧抿的薄唇慢慢勾起一次讽刺的笑,撤身坐起来,去拿床头柜的烟盒和打火机。

身体和心灵上双重的空虚,让虞思缘有些神情恍惚,偏头看着男人倚着床头的高大身躯,游移到他被纱布缠绕的腰间。

虞思缘咬唇,小心翼翼的抱住男人的手臂,低声问:“盛先生,为什么要生气?哥哥是世上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希望他死去,有错吗?”

虞思缘的伤感溢于言表,她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而且她在这件事上,在他面前,没有去掩饰她的真实情绪。

盛权宗慢慢的吐纳了一口顾烟,隔着袅袅云雾看着米色五件套里冒出来的小脑袋,黑色微卷的长头发跟瀑布似的散在上面。

他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灵动水眸,坚持不懈的盯着他的水眸,终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透着微微的沙哑。

“我答应你,留下虞政君。”

虞思缘闪烁在边沿的湿润终于落下来,将脑袋埋在男人肩头,闷声闷气道:“如果哥哥一定要你的命,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盛先生,你救过我好几条命,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救过你好几条命?”盛权宗冷笑:“那要是我没救你几条命呢?虞思缘,你对我就只有感激之情而已,现在也是在以身相许的报恩。”

“不是!”虞思缘愤愤握拳锤了男人的肩膀一下,却忘了自己手上有伤,把自己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盛权宗抿紧了薄唇,碾灭香烟拿过她的手,敛眉拆开她的纱布检查,冷冷训斥:“笨女人!”

虞思缘:“……”

男人救过她是真,关心她是真,虞思缘相信她的眼睛,相信她的内心,这个男人,对她是特别的,或许,这种特别就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所谓爱情。

她咬着唇看着男人给她重新包扎的认真模样,遂不及防的,扑过去在男人俊颜上亲了一口。

“因为我爱你,老公,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害怕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虞思缘急不可耐的倾诉自己内心积压的言语,却被男人堵住喋喋不休的红唇,这一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狂热,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虞思缘轻轻闭上泪凝于睫的双眸,没有受伤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抚在男人健壮的宽阔后背上,缠绵入骨……

……

夜深宁静,虞思缘躺在床上搂着怀里小小的盛昊,开着台灯给盛昊讲格林童话,刺猬人汉斯。

盛昊听着一副不屑的表情,噘嘴道:“这个刺猬人真笨,要是我,我就扎死那个撒谎的国王,两个国家一起要,两个公主一起要!”

虞思缘唇角抽了抽,耐着性子谆谆教诲道:“昊儿,我们这是法治社会,不能动不动就杀人的知道吗?而且我们还是一夫一妻制,左拥右抱那叫渣男,知道渣男是什么吗?”

盛昊想了想,猛点头道:“知道知道!昊儿知道!就是梁叔叔那种!”

正在外面客厅里狼吞虎咽吃夜宵的梁遇白听到,一口鲫鱼汤给喷了出来,咳嗽得不行。

盛权宗嫌恶的搁下筷子,起身走向浴室,吩咐道:“你洗碗。”

梁遇白才止住咳嗽又喝了一口,再次喷了出来,哭笑不得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叫我来用宵夜,原来是为了让我洗碗,权宗啊,你太阴险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梁遇白愤愤的再继续喝汤,看在难得能吃一顿权宗亲手做的饭菜份上,不过那堆碗筷也太多了吧?

就因为虞思缘手受伤就什么都不用做,全都交给他?权宗这个护妻狂魔!太变态了!见异思迁,见色忘义……

这一晚,梁遇白就留在了昊儿的房间,而另一间卧房,一家三口挤在大床上,相拥而眠。

盛昊已经睡着了,盛权宗毫不客气的将儿子从虞思缘的怀里挪开,霸占性的搂着自己的小女人。

虞思缘好气又好笑,窝在男人营造的铜墙铁壁之间,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肌肉结实的性感胸膛上画圈圈。

“女人,别点火。”男人抓住她乱撩的小手,惩罚性的在她指尖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痒。

虞思缘脸红,转移话题道:“老公,你说大嫂早就知道我是盛太太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就你这智商,也只能哄哄昊儿。”男人孤傲的瞥了她一眼,气得虞思缘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牙印呈现在上面,虞思缘是下了重口的,还振振有词:“这是提醒你家里有红旗不倒的符咒,彩旗飘飘全都退散。”

盛权宗唇角一抽,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各处,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也要给你留个记号,这里还不错。”

男人低头在女人脖颈上深深一吸,一个暧昧的红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格外醒目,还是处在难以遮掩的位置。

虞思缘觉得自己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欲哭无泪道:“我每天都被沈姐嘲笑,你还弄,她问我给你吃了什么,你这么,这么生猛……”

虞思缘说完脸就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将她细薄的白皙肌肤衬托得格外娇艳欲滴,引人垂涎撄。

盛权宗冷锐的黑眸越来越暗,深不见底,却浸满了笑意,揉着女人因为娇羞而死死埋在他胸口的小脑袋。

“那你下次就告诉她,因为老婆鲜嫩多汁太诱人,老公垂涎已久,把持不住,化身为狼……”

“……盛权宗!你流氓!”虞思缘被男人几句话就撩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就不能正经点?

而男人慢条斯理的低头封住她生气撅起的唇瓣,低声诱哄道:“嘘,小声点,别吵醒了咱们儿子。”

虞思缘:“……”

虞思缘这一觉睡得很香甜,也睡得很熟,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儿子和老公都不在身边了。

摸着空荡荡却尚有余温的大床,虞思缘的唇不可抑止的勾起,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这就是幸福。

才刚刚分开,就已经思念成狂,她的儿子,她的丈夫,他们是一家人,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却并不坏……

本来盛昊是不想回去的,但他那位奶奶想念孙子了,虞思缘只得放盛昊回去,现在又成了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也好,免得分心,她在何氏集团的项目取得了公司上下引以为傲的好成绩。

加上虞政君也在那天带着家眷出了国,虞思缘终于成为何氏集团的顶梁柱,何氏集团副总裁。

现在虞思缘在何氏集团深得人心,何延东年纪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又因为留不住虞政君而气得住进了医院,虞思缘几乎完全掌控了整个何氏集团。

这样的局面何凤丽是绝不想看到的,即便把虞思缘嫁了出去,但把他们何氏集团交给虞思缘算什么事?万一虞思缘哪天发现了……

何凤丽在医院里照顾何延东,要何延东快点好起来,继续支撑何氏集团,还建议把他们何家的远方亲戚都调来何氏帮忙。

何延东也是个老奸巨猾的,让何凤丽不要担心,虞思缘虽然是副总裁,但手里头的股份还太少,想要吞占何氏集团还差点斤两。

不错,虽然虞政君这个总裁鞭长莫及,但要将何延东这个董事长除名不是易事,除非让董事会的几个大股东全都支持虞思缘。

虞思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何延东还活着,她这业绩有了,还得笼络人心,而且还得快刀斩乱麻。

幸而她有跟顾少奇合作,出院后的顾少奇在内乱的顾家中卧薪藏胆二十余年,终于脱颖而出。

大哥顾崇安入狱再难出来,而二哥顾淮铭又因为拿自家兄弟做盾牌,人品遭到质疑,顾氏集团董事会决定将顾淮铭卸职,由顾少奇担任顾氏集团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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