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惩戒
慕霜寒赶到的时候，一路找寻，并没有看到莫弃的身影。找来了一些宫人问话，也不曾有人看到过她。然后便传唤一些宫女太监帮忙一起寻找莫弃，自己也加入了寻找莫弃的阵营。
只是一时间看不到她而已，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慌了。
莫弃呀莫弃，你可千万别出事才好啊！你我可是有交易在身的，你不能不履行自己的承诺就先弃我而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慕霜寒这样想着。
找不到莫弃，慕霜寒是心急如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对莫弃上心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发觉而已。现在她不见了，就如同把他们心也带去了一样。一想到她有可能随时离开自己，他就觉得心痛无比。
耳边忽然传来了拔刀的声音，一向敏觉的慕霜寒余光便瞥见了暗夜里的一抹刀光，接着一个转身，轻轻一闪，一把利刃就从他右侧的长鬓略过，因为刚才有些分心的缘故，而被削掉了一缕长发。
慕霜寒退后几步看清了来人：“漠大侠这是做什么？”
漠离这时候还用着长剑指着他，声音冷漠：“今天我是过来警告你，如果你连她也保护不好，那么就算是死，我也会带她走的！
刚才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她伤了分毫，就不是几根头发那么简单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欲离去。
“漠大侠等等！”慕霜寒抬手叫住了他，刚才漠离的意思是莫弃已经没事了是吗？“莫弃她……”
“她没事！已经被我救下了！现下已经被我送出宫了，我会把她安全带回去的！现在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漠离没好气地回答了他，然后一个飞身就消失在这茫茫的月色之下。
慕霜寒听到莫弃没事，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可还没等他开心片刻，一队羽林军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为首的羽林军首领道：“寒王殿下，皇上有旨，命我等送走六国使者以后立刻捉拿您问罪！得罪了！请吧！”
慕霜寒这才回想起刚才慕千决那个卑鄙小人陷害自己的事情，刚才自己因为莫弃的事情着了他的道，现在自己在父皇面前就是一个为了皇位而不爱惜自己手足的狠戾之人。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慕千决今日的精心布局就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不仁不义之人，让自己在父皇面前表现出残暴的一面，也怪自己太大意了。
…………
马车摇摇晃晃，最终停了下来，也结束了莫弃的幻想。
漠离冷冷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到了。”
莫弃下了马车，见兰心一脸焦灼的在大门口等着，看到她之后，开心的不得了，大喊一声：“小姐，您可算回来啦！”
莫弃对她点了点头，没急着进府，转身对漠离笑道：“今天可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早就被那些人给杀了。有时间，你就过来，我添酒设宴，好好报答你。”
漠离没回她的话，反而说。“你知道，这是逃离王府的最佳时机吧，我保证，只要你跟我走，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莫弃何尝不知道，她巴不得现在就和漠离走，走到哪儿都好，只要远离帝都，远离这个尔虞我诈、纷纷扰扰的地方。
“我不能，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她自己不也是棋局里的一颗子吗？她既然已经答应了安妃，就一定做到。如果她走了，帝都的恩怨不会走，她的执念也不会走。
“我可以，我可以不做杀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
漠离从未对人说过这些情话，虽然他面前的可能真不是希夜，但是他自己也沦陷到了这个聪敏伶俐，敢作敢当的女子的手中，漠离真的很想让她和他走，他会给希夜好的生活。
“漠离，没人能给我想过的生活。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谢谢你的好意，王府我暂时是不会出去的，因为我还有自己的使命。”
莫弃一脸决绝，让准备再说什么的漠离只能化为一口叹息。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当你完成你的使命，希望我们能和以前一样，当个好朋友，坐下来说说话。”
“这个当然行。我还希望，以后我没地方去的时候，能找你救个急。”
莫弃对他开玩笑的说道，心里的滋味有些要别离的酸意，在那个场景下，莫弃的感慨颇多。
“好，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漠离看都没看莫弃一眼，快速的消失在如墨的夜色当中。
兰心迎过来，给她加了一件衣裳。
“小姐，夜凉，我们赶紧进府吧。”
莫弃点点头，说：“今晚的月色可真美，让我想起一首诗。”
兰心好奇的问道：“小姐，什么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慕霜寒被带到刚才摆宴席的大殿，六国使臣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在朝中身份地位不凡的高官，以及他们的一些子女。
“皇上，寒王殿下带到！”羽林军首领跪了下来，双手抱拳回答。
“儿臣拜见父皇！”慕霜寒下跪。
看到慕霜寒那一脸“桀骜不驯，不知悔改”的模样，皇帝心里的怒气腾腾地上升。
“嗯，你先下去吧！”皇帝摆手道。
“是！”羽林军侍卫退了出去。
皇帝显然动怒了，刚才慕霜寒在六国使者的面前做出如此道德沦丧的事情，令自己沦陷到如此尴尬的境地。“混账！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身为皇子，竟然敢蓄意伤人，还试图逃脱，该当何罪！”
“父皇，儿臣可以解释！儿臣并非是故意伤人，而是千决皇弟设计陷害儿臣的，刚才慕千决说他派人去刺杀莫弃，儿臣一时心急才会出去一看究竟，并非是故意想逃脱罪行！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算是听懂了慕霜寒的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的皇弟故意让自己受伤，试图陷害你，而你也是因为听到莫弃被刺杀才跑出去的？”
“正是！”慕霜寒字句铿锵。
“笑话！刚才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了是你下的毒手，现在你皇弟还没有醒过来，你就在这里逃脱罪责！你……真是朕养的好儿子啊！”皇帝把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拖得很长。
“儿臣知道这样说很难服众，但是事情就是如此！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罢了，这件事情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现在端王未醒，孰是孰非朕也很难判断，待端王醒来以后再行对峙！从现在起，没有朕的命令，你暂不得出宫！”
“是！”
夜色凝重，莫弃伸了个懒腰，刚想入睡便听到了秦佑与千岚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千岚没好气道。
“我现在有急事要告诉你家小姐，你就进去替我通报一声！”
“小姐现下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秦佑皱眉，面露着急之色，“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就替我代为通传一下吧！事关王爷……”
“王爷？王爷怎么了？”千岚不假思索地问，丝毫没有注意到秦佑的干着急。
“千岚，让他进来吧！”在屋里听了许久，莫弃终于出声。
“是！”说完就打开门让秦佑进去。
“见过莫侧妃！”秦佑进去先行礼。
莫弃坐在椅子上，“好了，别来这些虚礼了。刚才你与千岚提到王爷，慕霜寒他怎么了？”
“莫侧妃，出事了！王爷得知了您被慕千决的人刺杀，一时间乱了分寸，着了慕千决的道，与慕千决比试的时候竟被那卑鄙小人陷害，没有多想就把他给打伤了！然后不顾一切就追您而去了！皇上为此龙颜大怒，现在殿下已经被囚禁在宫中……”
“什么！”莫弃猛地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王爷他……”
秦佑有些愤愤不平，“王爷现在没事！只是不知道端王醒来以后会如何陷害他，端王一直把咱们王爷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为此他不惜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来陷害咱们王爷，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莫弃凝思，她也知道皇位之争一直就是皇子们最残忍的暗中较劲的方式，而自己莫名来到这里，早已经卷入了这些是是非非里面……
话音刚落，便有管家来报说皇上有请莫侧妃入宫。
房间里面的二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莫弃自是知道皇帝连夜找自己入宫的用意。
“知道了，待我换身衣裳，即刻便进宫！”莫弃对着外面喊道。
“是！”管家回答。
“秦佑，你先去找顾军师吧！看看王爷的事情他可有办法化解！我现在必须进宫一趟，想来皇上连夜传召我进宫想必也是为了王爷的事情！”
“是，属下这就去！那您万事记得当心！”秦佑说完也退了出去。
莫弃坐着宫轿被抬进了皇宫，一路上莫弃总感觉自己心神不宁的，虽然知道慕寒霜没事，但眼皮还是一直跳动个不停。
御书房内
“莫弃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帝看了一眼莫弃，随即开口。
莫弃：“谢陛下！”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么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寒王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略知一二！”
“很好！”皇帝微微眯眼，“那么朕问你，今天你擅自离席，可有遇到什么事情？”皇帝没有明说，只是拐着弯地试探莫弃。
“说来也是奇怪，莫弃今晚随意地走了一下，没想到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里竟然还会遭遇到刺客。”
皇帝心里一惊，半信半疑：“可有抓到刺客？你又是如何逃脱的？为何不见有羽林军上报？”因为宫里随时设防，又有羽林军随时巡逻，所以没理由出现了打斗的事情不惊动到宫里的羽林军。
“刺杀莫弃的刺客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不曾抓到！至于莫弃是如何逃脱的，那就得多亏了寒王殿下派人暗中保护了！
莫弃知道这样说也许陛下会产生疑问，认为我与寒王沆瀣一气，但莫弃所言句句属实！为何在宫里被刺杀而无一人知晓，只怕其中的内幕也只有当晚值夜的羽林军护卫知道了……”
皇帝自莫弃开口说话以来，便一直盯着她看，不曾离开半刻视线，见着莫弃如此信誓旦旦、不卑不亢，倒是信任了几分。
“嗯。此事朕已经知晓了，朕自会查个清楚！只是若是让朕发现了你在说谎的话，不管你是不是莫恩师的重孙女，朕自当严惩不贷！”
“莫弃明白！”
“好了，朕要问的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出宫了！”皇帝抬手示意莫弃出去。
莫弃刚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的时候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不得不继续扭头回来：“皇上，寒王殿下他……”
“他没事，现下他还有打伤端王的嫌疑，此刻被禁足了！”
“莫弃知道了！”说完便行礼告退。
莫弃走后，皇帝派人去了莫弃被行刺的地方查看，果然寻得一丝蛛丝马迹，那里确实发生过打斗的现象，足以证明莫弃所言并非虚假。
所以寒王去寻莫弃的事情是真，所以寒王无故离去也是情有可原，这件事情他可以不追究。只是寒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端王，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且并没有证据说明就是端王设计让他打伤的自己，所以一时间皇帝也难以抉择谁真谁假。
秦佑在莫弃进宫后也连夜去了一趟顾长缨的宅邸。
顾长缨在大厅里接见了秦佑：“秦侍卫大晚上地光临寒舍，是否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
“军师果然是料事如神，王爷确实是出事了，王爷被慕千决陷害，现在被囚禁在宫里了！”秦佑不得不感叹顾长缨的料事如神。
“秦侍卫莫慌，王爷有此劫难也是命中注定！”顾长缨倒是非常淡定。
“那军师既然知道王爷有难，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顾某不才！”
顾长缨此言一出，秦佑眼睛瞪得老大，一向是机智且足智多谋的军师都说王爷没救了，那王爷岂不是……秦佑越想越觉得可怕。
“那王爷这次岂不是要被慕千决给害死了？”
“非也非也！其实这件事情不过就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罢了！王爷乃是人中之龙，如今又有异女守护，顶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罢了！所以秦侍卫且宽心！”
翌日，皇帝在上朝前去看了一下端王，端王已经醒来，见到皇帝想起身行礼，无奈身子孱弱得只起身便又咳嗽了起来。
“儿臣拜见……”端王欲起身。
“免了，你身子虚弱，不必多礼！”皇帝走到床前，示意他躺下。
“是，谢父皇！”端王又重新躺了下来。
“决儿，身子可好些了？”
“谢父皇关心，已经好了许多，相信不出几日，儿臣便可恢复！”
皇帝微微点头，随后问：“对了，决儿，昨晚上是怎么回事儿？”
“昨晚我与皇兄比试，谁知皇兄他竟然暗中使诈，不过儿臣心想皇兄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对儿臣的，所以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慕千决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恨不得把慕霜寒给千刀万剐了，但是他父皇生性多疑，所以他不得不伪装自己是既往不咎的受害者，也只有这样，皇帝才能下狠心惩罚慕霜寒。
“可是你皇兄的说辞却不是这样的，他说……”看着慕千决那诚挚又懂事的面容，皇帝忽然想起了他的母妃来，他从小就没有生母在侧教导，但还是那么敦厚老实，想来这个孩子也不像是说谎的。
“皇兄他说什么了？”慕千决有些担心，大致也知道慕霜寒会说什么，也怕皇帝会听信慕霜寒的话。
皇帝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父皇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着皇帝离去时那沉重的脚步声，慕千决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阴笑。
朝堂上
慕千决的党羽在其授意的情况下，纷纷站出来上奏皇帝要处罚慕霜寒。
“皇上，寒王胆大妄为，不念手足之情，对端王狠下杀手，此举有违皇上的仁义治国之道，恳请皇上为端王主持公道！”
又有一官员站出来：“皇上，太祖自开国以来就奉行兄友弟恭的准则，如今寒王殿下竟然敢藐视太祖制定的规矩，这是不把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啊！如若不重重惩治，只怕会寒了太祖的在天之灵啊！”
“皇上，寒王殿下如此残暴不堪，实在是我清澄国的悲哀啊！皇上如若不惩罚寒王殿下，恐天下百姓知晓后会纷纷效仿，如此不利于您的治国啊！”
……
几位站出来的官员都是朝中地位中等的官员，皇帝听了他们的进言以后，心情亦是烦躁不堪。
“皇上，微臣以为寒王殿下性情敦厚，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其中有什么内幕，还请皇上查明真相！”将军陆世安力排众议首先出来说话。
莫宁芳也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曾经担任过寒王殿下的老师，深知寒王殿下的性子，还请陛下彻查此案，还寒王殿下一个公道！”
“皇上，微臣觉得此事已经真相大白了！寒王在六国宴会上对端王大打出手，丝毫不念及兄弟之情，对自己的手足尚且如此，还请皇上明断！”说话的是皇后的兄长端木容，也是皇帝的大舅子。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此事朕已有决断，众爱卿不必再议！寒王胆大妄为，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端王，如此行径着实令朕心寒！
即日起，寒王在府上禁足一个月，罚俸半年，并派人至其府上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慕霜寒得知自己被惩治的消息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苦笑了一番。慕千决，我慕霜寒今日之耻，来日必当加倍奉还！慕霜寒握紧拳头，抬头望天暗暗起誓。
当慕霜寒再次回到自己的寒王府的时候，心里莫名产生一抹凄凉来。
“王爷，您回来了？”秦佑走出门来迎接。
“嗯。”慕霜寒走了进去，秦佑跟随在侧，“莫弃呢？”
秦佑：“侧妃还不知王爷回来，刚才管家已经跑去通知侧妃娘娘了，想来莫侧妃知道王爷回来也会过来的吧！”
慕霜寒没有接话。
“王爷安然无恙地回来，可是皇上已经查明了真相？”秦佑转移话题。
“慕千决精心布局，如此运筹帷幄，怎么可能让父皇查清事实，这件事是我太大意了！”
“那王爷您……”秦佑担心着。
“一会儿会有大内公公过来对我执行惩罚。”说到这里，慕霜寒又想起了莫弃来，忙吩咐秦佑，“你一会儿记得去堵住侧妃，别让她到这里来。”慕霜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地不想让莫弃看到自己受刑的这一幕。
“是！秦佑遵命！”秦佑双手抱拳。
管家来报说慕霜寒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时候，莫弃心里莫名轻松了不少。
虽然自己还在跟慕霜寒冷战，可是这次慕霜寒出事多多少少都与自己有关，莫弃鼓足了勇气，不管怎样，自己毕竟还住在人家这里，去看看也总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莫弃在千岚的陪同下出了凛竹院，没多久就看到了慕霜寒，两人目光正巧对上。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才一会儿不见，便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随后又尴尬地瞥过头去。
见二人都不说话，秦佑机智地开口：“千岚，你怎么带着侧妃娘娘出来了？”说着还不忘给千岚一个眼色。
千岚会意，慧黠开口：“噢，是我家小姐听说王爷回来了，所以过来瞧瞧！”
莫弃有些尴尬，这千岚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虽然自己关心慕霜寒是真，但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真是够难为情的。
而慕霜寒却是与莫弃有着不一样的心情。心里的雾霾消散不少，这个女人竟然也会关心自己了吗？
“哎，千岚，我听说那边的荷花池的花开得正好，我们过去瞧瞧吧！”秦佑感觉到了自家王爷不一样的目光，十分识趣地附议道。
“好啊好啊！”千岚雀跃，与莫弃说了一声，“那小姐，您与王爷慢慢聊，我先跟秦佑去看荷花了！”还不待莫弃回应，千岚便自作主张地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慕霜寒与莫弃二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尴尬许多。
静默了半晌，空气中同时响起两道不同的声音。
慕霜寒：“你……”
莫弃：“你……”
然后两人又同时噤声。
莫弃看着他：“你先说。”
“昨晚你没伤到哪里吧？”慕霜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还好。漠离及时赶到，那些刺客并没有近得了我的身。”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