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黑暗中，时间的概念彻底失去。
直到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我，是谁来着？
名字是……
s……
沈……
沈丛飞！
想起来的瞬间，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在黑暗中划过的，无数条绿莹莹的数据流。
“这里是哪儿？”
沈丛飞现在感觉诧异，因为记忆全想起来了。
之前在踏入避难所后，他就跟一部分人进入冰冻休眠仓中，剩下的人负责维护。
所以，沈丛飞现在很疑惑。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等等，这是？”
他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眯眼仔细观察起这个世界。
结果却看到，堪称海量的数据流构成的大楼形态，还有同样数据流构成的街道，数据流构成车辆等等。
眼前这个世界，竟然全是由数据流构成。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沈丛飞转过身，看到那个说话的人后，却双眼瞪大。
“你……”
他看到的，赫然可以说是一个翻版型号的自己。
“你是什么？还特意弄成跟我一个模样？”
“准确的说，我们都是这个模样，不存在差别。”
对面的“沈丛飞”说着。
“理论上，你本不该存在，你是这个世界出现的漏洞。”
“告诉我，这是哪！”
“以你记忆，这里是《代号：废土》的世界，现在已经正式更名为《重生》。”
沈丛飞反应过来，表情难以置信：“你是说，这是游戏世界？”
说完，他表情一变，露出嘲讽：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突然来到这个地方，又莫名其妙碰到一个相似的人。
这件事中充斥着诡异。
所以，沈丛飞他佯装恼怒，心中冷静思考，决定趁机打听一些消息，看有没有办法脱离这个环境。
而对面的“沈丛飞”，就静静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像机器人：
“你已经太深入这个世界，分不清楚虚假与现实。”
沈丛飞的眼神有所动摇，但嘴上却仍旧怒气冲冲：
“那现实中的我呢？你要告诉我，现在的我其实只是一道数据流吗？”
“现实中的你已经宣告死亡，理论上现在的你，是这个世界的漏洞。”
尽管从另一个自己嘴里说出这番回答，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也不至于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
尤其是关于自己死了这点。
“那你又是个什么玩意？”
“我是《重生》的生物智脑，相当于你记忆中的游戏管理员。”
沈丛飞皱起眉头。
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管理员还真出来了，而且这家伙还跟自己用着同一个形象。
让人不爽。
不过，这家伙给人的感觉还真跟机器人似的。
问一句，才答一句。
嗯……
“那既然你说我是这个世界的漏洞，又是什么意思？”
在他问起这事时，对面的“沈丛飞”张了张口：
“意思是……系统错误，拒绝回答，请对当前系统漏洞立即进行清除修复。”
沈丛飞眉头一挑，心中不妙顿起。
然而，很快发现，对方就跟卡壳一样，低着头在哪一个劲重复“清除修复漏洞”这样的话。
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行动，自己也安然无恙。
联想到自己的BUG系统模板，他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对于当前境况也松了口气：
“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没办法清除修复我这个漏洞，对吧？”
“不然早在之前，你就应该清除掉我的。”
对面的“沈丛飞”一听这话，瞬间抬起头，结束低头卡壳状态：
“检测到该漏洞无法以常规手段清除修复，计算其他可行性。”
“后台删除，失败。”
“源代码，无法删除。”
“……”
就在沈丛飞胆战心惊时，对面的家伙，居然真开始，计算起一条条可能性。
不过，幸好，大多听上去渗人的方式都被否定。
“得出结论，剧情安置抹除漏洞。”
“卧槽你大爷！”
沈丛飞瞬间炸了。
这尼玛不就是传说中的剧情杀！
对面的“沈丛飞”还在继续计算成功率：
“剧情安置抹除漏洞，成功率69.1111……%”
嗯？
成功率69%？
也就是说自己还有百分31%的生存几率？
想到这里，沈丛飞盯着对面的家伙，有些咬牙切齿。
“系统最终维护倒计时：10，9……”
听到这里，他抓紧时间：
“等等，那其他人呢？”
“你要告诉我，他们其实也都只是NPC？”
对面的“沈丛飞”不紧不慢，用固定的语速回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这个世界的NPC没错。”
沈丛飞眼神微微变化，语气依旧是那种态度：
“你在开什么玩笑，如果是他们npc，那为什么跟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他们是人格AI，所以表现的极度贴近人类。”对方回答道。
“人格AI？”
身为现代人的沈丛飞，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AI就是人工智能的意思。
而人格AI，也就是被赋予人格的人工智能。
等等，难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可是，以现有的科技，真的能做到这点吗？
“那夏维呢？”
“她不一样……”
沈丛飞没听到对方后面说的什么不一样，就发觉身体越离越远。
直到一道刺眼白光闪过。
他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丛飞，你醒了？”
看到夏维的脸，以及容纳自身的容器。
沈丛飞这才意识到，自己醒来了。
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世界中醒来。
这让他感觉有些难受。
明明之前都觉得，这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可现在，跑出一个用自己形象的家伙，告诉自己：
说自己死了。
还说这是一个游戏世界，所有人都是人格AI。
那自己又是什么？
也是人格AI？
或者BUG玩家？
啊，头疼。
不过，那家伙说她不一样？
沈丛飞躺在开启的冷冻休眠仓里，看着面前的精致面庞，思考对方到底是哪点儿不一样？
夏维被他审视的目光，给看得有些羞涩，撇过头去：
“好了，别看了，快点起来。”
“嗯……”
“你嗯什么啊，赶紧出来。”
“我在想，你到底有哪不一样？”
她听到这话，瞬间想歪，声音软糯：
“我是女生。”
“啊？是这样吗？”
对于这个回答，沈丛飞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