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楚幽在厉严辞肩膀下垫了个枕头,睡到半夜还惊醒看了两三回,因为男人虽然作风沉稳,但睡着了也一样。

也是跟楚幽在一起后,厉严辞的梦中不再是巨石压着胸口,刻板死守,他也会翻身也会踹被子,曾经几次跟楚幽一起把被子蹬到床底下,然后晚上两人齐齐冻醒。

第二天一醒来楚幽下意识摸了下厉严辞的肩膀,还好,软枕在。

“干嘛呢?大清早的乱摸。”厉严辞眼睛都没睁开,扣住楚幽的手。

“肩上还疼吗?”楚幽问道。

“不疼了。”厉严辞扭头看她,似笑非笑:“但现在面临另一个问题,我饿了。”

楚幽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特天真地问:“想吃什么?”

厉严辞言简意赅:“你。”

楚幽:“……”

厉大总裁掀起被子将两人罩住,不多时,房间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景淮像是出生时睡饱了,现在不怎么赖床,等厉严辞跟楚幽从楼下下来,他刚吃完早饭。

“爸爸,妈咪,懒羊羊。”景淮哼哼唧唧。

厉严辞上前轻轻拧了下他的鼻子:“就你话多。”

快吃完的时候,厉严辞放下碗筷:“小幽,抽空带儿子去市中心逛逛,如果时间紧迫,就暂时找个地方住下。”

楚幽手腕一顿,明白了厉严辞的意思,抬头问道:“你呢?”

“我自然没事。”厉严辞笑了笑。

那块手表赶在楚司涵生日前被送到他手中,楚司涵识货,当即一个电话打来,彼时楚幽正陪着景淮坐旋转木马,她一边接电话一边理了理儿子微乱的头发:“哥。”

“可以啊你们。”楚司涵拿着表爱不释手,“这么大的手笔,大师丹尼斯的作品,已经绝版,说说,花了多少钱?”

“哥,既然是生日礼物谈钱不钱的就俗气了啊,你开心就好。”楚幽笑道。

“还是我妹妹会疼人。”楚司涵心情愉悦,“对了,我那个萌萌哒的小外甥呢?”

楚幽放了扩音,凑到景淮嘴边:“是舅舅。”

“舅舅!”景淮气沉丹田地嗷了一嗓子。

“哎!”楚司涵语气温和:“小泡泡干嘛呢?”

“骑大马,拯救世界!”景淮义正言辞。

楚幽无奈抚额,楚司涵在那边哈哈大笑。

同一时刻,两拨人分别冲进纪臣深的刑室跟厉严辞的农场别墅。

第一波人扑了空不说,在纪臣深的手底下,那条命是捡不回来了,至于农场别墅那批,虽然有些手段,懂得一些基础的调香术,但可惜了,姜木在。现在对姜木还有姜木的族人而言,农场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必须用生命来捍卫,厉严辞带着忐忑不安的宋谦喝了会儿茶的功夫,姜木便喊人拖进来十几个昏迷的面具人。

厉严辞盯着那些人看了半晌,“交给纪臣深。”

之前纪臣深让奚雾回去的时候,偷偷派人在暗中跟踪过,但可惜了,对方转移的很快,像是地鼠一样,在伏加国看不到的地方挖了无数个洞,纪臣深懒得一个个堵上,反正奚影非要自作主张地葫芦娃救爷爷,他也乐于看见。

接到孙然送来的那些人,纪臣深白皙的手指刚摘掉一朵即将枯萎的百合,他将残花随便丢在桌上,连眼皮都没抬,轻声问纪纯:“花园的肥料够吗?”

纪纯:“还差一点儿。”

“这批补上呢?”

“可能刚刚好。”

纪臣深勾唇:“你看着办吧,记得一定要养好了,我记得她最喜欢狐尾百合了。”话语听着缱绻,却无端让人心中一凉。

狐尾百合的话语,尊贵、杰出,欣欣向荣。

纪臣深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了,奚影还是那么刚愎自用,以为会一手引以为傲的调香心术,就能引得万人跪拜。要真有那么厉害,又何必被纪则瑜抛弃,成为一个怨妇?

他被奚影逼到那步田地,若不是楚幽出手相助,畏寒、失明、噩梦、体虚,还有无休止的绝望,时时刻刻都被这些东西缠绕着,如今有爬出来的可能性,纪臣深怎么可能放弃?

如果他重获新生的代价是踩着奚影的脑袋,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狠狠一脚。

只要不碰到奚影的那些调香术,在心智谋算上,她完全不是纪臣深的对手,躲猫猫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谁不会呢?

“先生,确定看守的人中有两个已经被控制了。”纪纯继续汇报。

“很好。”纪臣深淡淡:“收网吧。”

楚幽带着玩累的景淮回酒店,刚进入走廊,有两个男人迎面走来,小孩子天生敏锐,紧张地握住楚幽的手,楚幽不为所动,手腕一转,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出来,等两个男人察觉到时已然来不及了,他们只能瞪大眼睛,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景淮好奇地看:“妈妈,他们怎么了?”

“可能是累了吧。”楚幽满不在乎,轻巧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但这种行为是非常不礼貌的,景淮不能学习,知道吗?”

景淮重重点头:“嗯!”

楚幽哄着景淮睡下,然后关好卧房门,刚走出总统套房就见经理带着几个保安略显忐忑地守在一旁,大家见楚幽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他们应该在监控上看到了一切,对方许是想打一个时间差,但是没料到楚幽的调香术已经到了挥挥手就能控制人的程度。

“看好这个房间,不管任何人都不能踏足一步。”楚幽沉声。

经理点头:“自然,厉夫人放心,现在整个酒店全面警戒,保管一个陌生人都进不来。”

楚幽颔首,到了楼下打车离开。

等楚幽赶到的时候,一栋白色的小洋楼在巨响中成了废墟,这里是关押奚雾最后的地方。奚影咬的很紧,但很可惜,一切都是纪臣深算计好的。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别人踩在自己脸上。

烟雾散去,一群人像是幽灵般出现,而站在中间的女人,戴着一个精致的金色面具,身姿曼妙勾人,但那双眼却冷到了极致。

她冷,纪臣深比她更冷。

“我终于……”纪臣深露出一个疯狂的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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