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合作下来,顾湛跟厉严辞虽然谁也没说话,但关系却是肉眼可见的好,楚幽能来,顾湛挺开心的。

多年前片刻的心动,对顾湛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现在于他而言,楚幽是朋友,是兄弟媳妇。

“晚上为你接风洗尘。”顾湛低声:“但家里厨子做的你可能吃不惯,恐怕还要自己动手。”不等楚幽开口,顾湛又赶忙补上一句:“我瞧厉总就吃的不多。”

这就捏到了楚幽的软肋。

楚幽哭笑不得:“你狠。”

顾湛的这所别墅靠近郊区,楚幽一路看来,发现基本都开发完了,就是没有大兴建设,一路连同市中心,是片黄金地。

别墅除了几个佣人,还有一个挺美的女人,虽然是个混血,但乍一眼看上去,竟带着几分南方女子的忧愁。

顾湛警告地看了女人一眼,跟楚幽介绍道:“这是我表妹,萨林娜家族的,你叫她莲露就好。”

楚幽礼貌点点头:“莲露小姐好。”

莲露说话艰难:“厉夫人好。”

莲露自小便是家族中数一数二的美人,母亲说她一定能寻到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莲露虽然面上含羞,但对未来还有充满憧憬的,而所有的幻想,在看到厉严辞的那一刻得以实现,但老天却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厉严辞有妻子,且两人十分恩爱,在楚幽没来之前,莲露仍心存侥幸,或许这位传闻中的厉夫人不过如此,这样等哪天厉严辞倦了,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可在见到楚幽的那一刻,莲露知道自己一点儿机会都没了。

眼前的女人虽然穿着简单,除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连个像样的首饰的都没戴,但就是美的不可方物,莲露不自觉自惭形秽起来。

楚幽不动声色看着莲露,掌心捏着厉严辞的腰,一段时间没见,的确瘦了很多。

“晚上我做一桌好吃的。”楚幽笑着跟厉严辞说:“你的房间在哪儿?现在跟我去休息。”

男人眼下一片乌青,厉严辞胸口的枪伤一直没好彻底,最忌劳心劳神。

到了房间,厉严辞脱了外套靠在床头,看着楚幽忙前忙后,很快,房间里飘荡起令人心生宁静的香味。

楚幽做完这一切脱鞋上床,扶着厉严辞躺在她腿上,然后给男人一点点按摩着太阳穴。她现在的手法愈加娴熟,厉严辞自然十分享受。

“睡吧。”楚幽柔声。

连续几天熬得太阳穴涨疼,睡意却不怎么浓烈,可此刻靠着楚幽,听着她的声音,厉严辞倏然坠入黑暗。

楚幽陪了他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轻手轻脚离开卧房。

“厉夫人,您随我来。”老管家颇为绅士地笑了笑:“先生已经让人把厨房打理好了。”

楚幽眼角抽搐,牵扯上吃,顾湛简直思虑周全。

楚幽做饭的时候,莲露就站在门口,她像是春日的柳絮,夏日的泡沫,怎么看怎么脆弱。

“厉夫人会的真多。”莲露看楚幽手法娴熟,忍不住感叹,同时心里酸溜溜的,母亲说名门望族的淑女,只要学会如何做一个优雅的女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旁人操心。

“严辞挑剔。”楚幽浅笑:“尤其是胃口不好的时候,我也是练了许久,才有了这种厨艺。”

莲露有些不赞同:“可这些不该交给厨师吗?”

楚幽看向她:“你心爱的人吃不惯厨师的饭,不该你来做吗?”

莲露一时无言。

“可、可是……”莲露还想争一争:“一个高贵的夫人,不该沾染这些东西。”

“谁规定的?”楚幽将鸡块焯水:“你嫁的是一个头衔,还是一个活生生人?夫妻之间,哪儿会讲究这些?”

莲露有些难受,转身就走,从楚幽口中提及她跟厉严辞是夫妻,对莲露来说实在太刺耳了。

楚幽眸色微冷,将一个番茄狠狠剁成两半,厉严辞什么时候又招惹了一朵桃花?

厉严辞睡的舒服,刚睁眼脸上就被人吹了口气,带着熟悉的馨香,男人忍不住笑:“干嘛?”

“那个莲露是怎么回事?”楚幽开门见山的问。

厉严辞反应了两秒,才明白楚幽指的是哪方面,“回夫人话,我也不清楚,我跟她说话不超过十句。”

楚幽没好气:“我看人家长的挺漂亮的。”

厉严辞许久未见楚幽吃醋的样子,心下愉悦:“是挺漂亮的。”其实那个莲露究竟长什么样子,他根本没注意,已有绝世美玉在手,又岂会看到其他珍珠?

偏偏这句话一下子踩到了楚幽的雷区,女人顿时冷了脸,起身就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华国。”

厉严辞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追上去,他动作太猛,几天来一直不适的心脏顿觉绞痛不停,厉严辞忍住,两步冲上去将欲要开门的楚幽抵在墙上,语气严厉:“你生什么气?我开玩笑的!”

“这种玩笑能开吗?”楚幽许久没跟厉严辞闹过脾气,也是被男人宠的久了,今天就犯了女人的通病,那就是有时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她推开厉严辞:“你觉得谁漂亮你就收下,我才不管。”

楚幽离开卧房,没听到厉严辞追上来的动静,她故作凶狠地扭头,然后看到男人捂着胸口弯下腰。

“严辞!”楚幽一下子慌了。

她刚碰到厉严辞就被男人一把揽入怀中,耳边是厉严辞忍痛又委屈的声音:“你就非要让我难受,对吗?”

那点儿小别扭在这句质问中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楚幽扶着厉严辞坐回床上,看男人脸色苍白,掌心下的跳动也略有不规则,她立刻去拿行李箱,却被厉严辞抓住,“去哪儿?”

楚幽蹲下与厉严辞平视,柔声道:“先松开,我去拿药。”

吃了药,厉严辞望着楚幽手中的药瓶,目光闪了闪:“怎么还随身带着?”

“习惯了。”楚幽低声:“你死里逃生那次,醒后心脏一直不舒服。”

片刻,厉严辞勾起一个愉悦的笑。

只要厉严辞服个软,或者只要楚幽说句好话,他们之间心意相通,哪儿来那么大的怨恨?

厉严辞拉着楚幽坐在腿上,端端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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