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蒋芬等人，厉严辞轻轻摇头：“我不明白爸的意思。”
还不到公布的时候。
厉父紧紧盯了厉严辞一会儿，“臭小子！”
等车子发动，厉父忍不住拍了拍车窗，再三叮嘱：“住的不舒服就回来，经常带泡泡来看我。”
“好的爸。”楚幽笑道。
蒋芬见状转身同厉昭恶狠狠道：“珊珊怎么回事？肚子到现在都没动静！”再看看厉严辞，当真是手段繁多。
厉昭蹙眉：“妈，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结婚了，又多了白家一个靠山，珊珊想什么时候生孩子都可以，您别再干涉我们的生活了，好吗？”
蒋芬气愤抬头，却撞进厉昭明显不耐烦的眸子中，她还算有理智，赶忙将之后的话咽下，只得解释：“妈只是想抱孙子了，珊珊这么年轻，正是生养孩子的好时候，行，妈不逼你们了，成吧？”
厉昭的眉眼舒展开一些。
自从厉昭接管厉氏，蒋芬背地里得罪了不少人，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这种时候更不想跟儿子离心，孩子的事，她找个时间亲自去同白珊珊说。
公寓很漂亮，下车就能嗅到淡淡的青草香，看得出是楚幽精挑细选的。
楚幽从厉严辞手中接过孩子，牵着男人进去，边走边说：“公寓不大，反正我们也不会常住，等滨城的冬天过去了我们就回去，我也没请佣人，就我们三个人，好不好呀？”
她说这话时尾音极为软糯缠|绵，厉严辞一听哪儿还能拒绝？恨不得答应她的全部要求。
住在这儿的第三天，白景书登门拜访。
楚幽热情地把他迎进来，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应该是厉严辞通知的白景书，想到厉严辞结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楚幽还是挺开心的，她往白景书身后看了看，“余扬呢？”
“我是临时起意，余扬还在云城。”白景书打量着楚幽，“还好吧？”
“挺好的。”楚幽笑道：“快进去坐，想喝什么？”
“清茶即可。”
楚幽准备茶水，白景书则跟厉严辞相对而坐，泡泡在不远处的毛毯上玩积木，白景书看了一下公寓的布置，眼底多了抹温和，“恭喜你，得偿所愿。”
楚幽消失的那一年，白景书跟厉严辞接触过几次，说实话，他曾被男人眼底深深的阴暗震慑到，好像不管站得多高，厉严辞对外界都是冷漠的，厌倦的。
哪里像现在，眉眼间冰雪消融。
“谢谢。”厉严辞浅声，对白景书他乐于交心，不过两人的关系还维持在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过这淡水，马上就要沸腾了。
厉严辞从桌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到白景书面前。
白景书拿起翻看，几分钟后神色骤变，他蓦然抬头看向厉严辞，目光如炬，“果然是你。”
厉严辞点头，“是我。”
白景书指的是ET。
“你怎么办到的？”白景书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敬佩，一边打理厉氏一边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营造出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这还是人吗？
“从接管厉氏的那一刻起就在筹备了，刚开始只是在国外注册了一个小公司，慢慢发展起来的。”厉严辞说的云淡风轻，但其中艰辛白景书想能都想到。
“你打算怎么办？”白景书又问。
“想跟你谈生意。”厉严辞沉声，“ET大举进军内陆市场，受到的阻力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有像你这样的商业巨贾给我开个口子，之后的人纷纷效仿，就会简单很多。”
白景书一下子抓住重点，“你的目标包括云城？”
厉严辞摇了摇头：“不止云城，我苦心经营八年，所求的不仅仅是第二个厉氏。”
白景书盯着厉严辞看了半晌，忽然轻笑出声，骂道：“你这个疯子。”
厉严辞也抿唇浅笑，等楚幽端上茶水，以茶代酒跟白景书碰了一杯，算是谈成了。
楚幽一直没说话，等送白景书离开，到了门口才低声道：“白先生。”
“嗯？”白景书挑眉。
“我是说……”楚幽有些难以启齿，“如果严辞要给你打工的话，不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有合作的话，能不能慢慢来，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白景书：“……”他往客厅看了一眼，觉得厉严辞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老婆也瞒着？
“楚幽，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白景书尽量委婉：“他不需要给任何人打工。”
“我知道他心性骄傲。”楚幽低下头，包括她也一直这么相信厉严辞，“但……终究是人。”
是人就有犯错疲惫的时候。
白景书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丈夫……不算个人……”
楚幽惊讶抬头，“你怎么骂人啊。”
白景书：“……”
白景书接触过厉严辞的那个好兄弟冯尧，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冯尧要评价这对夫妻为“雌雄双煞”，太贴切了。
看白景书有些愤然地离开，楚幽一头雾水，她说错话了？
客厅里，厉严辞正把泡泡举得老高，泡泡也不害怕，“咯咯咯”笑着，“粑、爬爬……”
厉严辞一愣，猛地将孩子放下来，“你说什么？”
“爬爬！”
厉严辞眸色一亮，耐心纠正：“不是爬爬，是爸爸！”
“爸……”
“对！是爸爸！”厉严辞忍不住狠狠亲了口泡泡：“我儿子真聪明！”
楚幽赶忙蹭过去，摸着泡泡的小手，开心道：“喊妈妈。”
泡泡张了张嘴，又闭上，纠结了半天，“爸爸。”
“是妈妈，妈~”楚幽缓缓发音，“妈~妈~”
“爸爸！”泡泡兴高采烈。
楚幽气得转过身，“搞什么？只会说爸爸不会说妈妈？忘记是谁把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了？”
厉严辞放声大笑，一把将楚幽揽入怀中，凑到女人耳畔低声道：“孩子还小，慢慢教嘛。”
楚幽最受不了他这么说话，耳尖都红了，她想，没人会比厉严辞更疼爱泡泡，这个从X病毒下死里逃生，让她费尽心血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