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不为世俗所容的，统称为见不得光，财色交易算是首当其中的一种。
受益者会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最完美的借口，非受益者会产生妒忌，就像对着落水者扔石头，落井下石吧。
宋毓芙对程筱雅的了解并非空穴来风，她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自有一套识人的能力。
而左震渊更是如此，连宋毓芙都能看懂的东西，红绡相信左震渊自己心里有数。
宋毓芙忍不住为她这淡然自若的模样鼓掌，同时也忍不住说她一句傻瓜。“男女有别，你以为这四个字这么简单啊。像程筱雅这种人，女的恨，男的爱，出发点和立场都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她见了我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来找我吗，就因为我把她看的太透，她看出我不想跟她交流。”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反正我是没见过左震渊跟哪个女的聊这么久...”宋毓芙特意亮出新买的手表，“十八分钟，简直刷新了记录。”
宋毓芙越说越玄乎，红绡刚压下去的怅然，像强行钻出土层的尖芽，重新冒了出来。
宋毓芙脚尖轻点地，轻盈的身体转了个小圈，从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红绡。
“怎么样，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偏首，怂恿着红绡，“拜托，你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红绡接过香槟，手腕使着巧劲，酒水在杯身里卷起大幅度的漩涡，印在她平静无波的眸中。
红绡率先走在前面，宋毓芙随后。
左震渊余光已经注意到了她们，无形中有一股强烈的火光从侧面冲过来似的，待他偏首看过来，红绡已经走到了跟前。
宋毓芙率先道：“左总在聊什么呢，难得见您这么开怀！”她眼神一转，像是才看到其他人似的，最后才落到程筱雅身上。“程总也在啊？”
宋毓芙这腔调拿捏的很好，极致到令人听不出她的讥嘲。
这种公众场合下，程筱雅依旧保持着灿然的笑容，在这个层次分明的地方，面对比自己高阶的人物，她总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卑不亢，这点令人不由的佩服她的从容。
宋毓芙称她为济城最火的交际花，不是夸张。
走近了才看清她脸上只化了淡妆，由于本身皮肤就白，扑了点腮红，眼睛部分是桃花妆眼影，刷了睫毛膏，人鱼色的唇彩，长发中分，看起来十分乖巧。
若不是宋毓芙先前深度介绍了她的身份来历，红绡真以为她是哪位老总的千金，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打扮，都不像那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儿。
但是女人的直觉不会有错，从靠近她开始，红绡就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女孩儿不寻常，她眼里埋着浓厚的欲望，对男人、金钱和权力，这些都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娇柔。
而是真实的扎根在她心里，是她的野心勃勃。
“宋总，您还是跟之前一样叫我笑笑好了！”程筱雅眉眼弯弯，像一株无害的绿植。
宋毓芙最讨厌别人叫她宋总，连红绡也只有在打趣的时候才会说，公司内部直接喊她宋经理，在外同阶的喊她宋小姐，因为宋总跟送终有谐音，宋毓芙说这样不吉利，但她又不能更名换姓，只能让别人顺着她来了。
这个程筱雅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像她这种八面玲珑的女人，宋毓芙这么简单的喜恶她会不知道？
当然不可能，除非她是故意的。
宋毓芙岂是那么容易被羞辱的人，越是当着大家的面，戏越是要做足，面具越是要戴稳。
宋毓芙将表情调整到最好，对着程筱雅，露出比亲姐妹还亲切的关怀的笑容。
“以前喊你笑笑，是因为那时候的你还进不来这儿呀！算起来还不到半年吧，程总就离开老东家，自主创业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这几个月订单接到手软，连陆氏的都要排队等程总点头。照这么下去，程总准备什么时候上市啊？”
程筱雅掩唇，她眼中印着会场里，最亮的一盏明灯。
“宋总说笑了，笑笑能有今天，全是仰仗诸位和国家政府的支持，作为济城的本地企业，政府多有优待，诸位都是笑笑的本家。这门生意经，笑笑最多才翻开第一页，以后的路还长，还有许多地方仰仗大家！”
程筱雅完全避开了宋毓芙架的炮火点，而是用她的特长，向她的主要朋友示好，展示她最柔和的一面。
这种办法最受用的只有男人，就算宋毓芙所说的男女有别。她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虚伪、恶心。但这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心里的英雄主义被激起，更想保护这个女人，自然而然就有了往来。
红绡这下亲眼见识到了程筱雅的厉害，其实也算不得很强，她毕竟是人，用的手段旁人也都可以用，可怕的是这只是她的手段之一。
程筱雅也注意到了宋毓芙身旁的这个女人，她一眼就认出是陆红绡，虽然此前素未谋面，多亏那阵沸沸扬扬的绯闻，程筱雅得以单方面认识了这个陆氏集团年轻的董事长。
“这位是陆董吧？”程筱雅对着红绡露出友善的笑容，“先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原来掌舵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位这么年轻美丽的女人啊！”
红绡扬唇淡笑：“放眼整个晚会，只有程总才称得上年轻美丽，对吗左总？”
程筱雅听了这话本该谦让一下，再不济，也是自惭形秽一番衬托红绡，显得双方都客气。但她现在无比期待左震渊的回答，以至于忘了去想这些。
左震渊这么优秀的男人谁不爱，当他出现在眼前的瞬间，程筱雅那悬浮了多年的心脏，突然满了。就在他无心闯入她眼中的那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幻想。
程筱雅今晚的目的，是想结识更多的人，对自己将来有帮助的人。
现在她放缓了脚步，全场，她只想结识一个人，那就是左震渊。
她心里的期待溢出了眼眶，变成如水似雾般的朦胧，将她这副好面容，衬的更加娇羞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