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聪明的人
连那个毛遂自荐的厂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就敲定了合作。
他连声夸赞柏宁眼光独到，不愧是铁娘子。
到签合同的时候，柏宁让左亦峥去签，左亦峥起初还谦词的推让，柏宁挽着他的臂弯笑道：“公司本来就是你的了，当然得你签了。”
左亦峥与她对视了下，这才接过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柏宁嘴边挂着淡笑，脸上落下一道轮廓的剪影。
她心里自有盘算，左家现在还没有对她手上的股份和产业作出调整，她依然是名义上的所有人。
现在她当着媒体和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把左亦峥的身份抬得那么高，经过媒体的发酵，很快就会传到二房和三房，包括左震渊的耳朵里。
签完合同，会议正式开始。
左亦峥坐了几分钟，手挡在柏宁耳畔，说自己去下卫生间。
柏宁眼神一直停留在台上，点了点头。
左亦峥起身绕出大堂，走廊的瓷砖上反射出影像，他眉目微挑，飞快捕捉到墙角上的摄像头。
他转身上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反锁，上了两楼，当他抬头时，一个黑瘦的男人，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此人长相如果细看，就能察觉出他长着一副南方人的面孔，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几乎遮住一半的脸。
左亦峥哼笑一声：“你穿成这样，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不是。”
那人摘下帽子，裂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普通话的口音听起来也很别扭。
“行了，闲话少说，你老大呢？”
他口中的老大叫苗伦，是诺坎的一个得力干将，专门在国内做事。基本上所有跟诺坎联系的人，都要经过他。
而眼前这个黑瘦的男人，叫登盛，只是苗伦的手下。
登盛走下台阶与他平视道：“你有什么事，告诉我。”
左亦峥挑眉，染上一层浓浓的不悦：“我跟你说不着，电话了我跟诺坎说的很清楚，我只跟苗伦接头。”
登盛点点头，“苗伦已经死了。”
他还是保持着笑的模样，说出一个人的死亡的消息是如此平淡，反而令人觉得悚然。
左亦峥放低了声音，眉目紧凝道：“死了？怎么死的？”
“他出卖将军，被干掉了。”登盛歪了歪头，他口中的将军，是他们整个诺坎集团队诺坎的尊称。
由于他们的团队里，有很多是从事过军事武装的人的退伍军人。
在他们心中，诺坎是英勇将军，是他们的精神信仰。
“谁干的，你啊？”左亦峥两手叉腰，上下瞧了他一眼。
两人肤色一白一黑，看起来极为显眼。
登盛用手比了个枪的姿势，嘴里配音“嘭”的一声，眼神锐利。
左亦峥觉得很有意思，他们杀人跟割韭菜似的。
“所以现在整个国内的暗网，你负责？”
登盛点了点头，仅从外表上看，他更像是个在工地上搬砖的农民工，是辛劳的工作，压低了他的身躯。
唯独在他出手的时候，才知道他是个狠角色。
左亦峥发现这诺坎用人还真有一套，手下皆是悍将。
“我现在已经介入了左家在西北地区的产业，下一步，只要正式把股份转移到我手上，你们可以开始考虑供货。”
登盛比了个OK的手势，“你准备要多少？”
左亦峥两手背在身后，绷嘴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能保证你们在西北吃开。”
登盛乌黑眼珠紧盯着他，像锁定的目标的子弹，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们会有多少风险？”
左亦峥摊手：“我也不知道，这就需要你动动手，扫除一切障碍。我会亲自去西北坐镇，等着你。”
登盛露出绵绵笑声，“你是个聪明的人。”
“跟你们合作，不聪明点儿，能行吗？”左亦峥背光而立，漾起不羁的笑，气势一点儿也不比登盛弱。
他在西北毫无根基，想要迅速立足，就要收集大量的信息和情报。
这些对于没有任何资源的他而言，是很困难的事情。
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他就借力打力，把这个事情交给登盛去做。
诺坎只认钱，只要能给他足够大的利益，再凶猛的野兽也经不起诱惑。
左亦峥回到洗手间，认认真真的上了个厕所，对着镜子理了下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帅气无匹。
走廊上，迎面走来的女人见到他，都不禁羞煞的低下头。
他回到大堂，会议还在继续，柏宁瞧了他一眼：“这么久？”
他挨着她耳畔道：“还抽了根烟。”
果然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烟味，柏宁嘴角紧抿，目光继续回到台上。
左亦峥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长舒了口气。
等会议结束后，大家准备一起去大会堂吃饭。
柏宁道：“刚刚协会的陈会长问我，你在左家的持股情况。”
“这么隐私的问题他都问的出口。”左亦峥撇撇嘴。
“他跟我关系还不错，悦来集团能进入珠宝行业，有今天的成果，少不了他的支持。况且他只是一个传声筒，很多人跟他有同样的问题，只是不敢说罢了。”
左亦峥手肘撑在柱子上，单腿点地：“噢！你怎么回答他？”
柏宁面色无波的转身看着他：“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将来会更多。”
左亦峥拍手，一脸佩服道：“还是柏宁小姐厉害。”
他叉起切好的苹果，递到柏宁嘴边，笑道：“亲爱的，多口水果润润吼。”
“梨才润喉ok？”
左亦峥笑笑：“由我亲手为你献上的，不仅能润喉，还能治你的心病。”
柏宁不再晾着他，毕竟还有那么多探究的目光要照顾，就让这恩爱的戏码继续下去。
她尝了一口，忍不住掩唇说很甜。
不知她是不是演的，这一刻，左亦峥更希望她是真的觉得甜。人有一分的快乐，就是难得。
能抓住难得，就不要轻易放手。
左亦峥还想喂她，这次被她以口红会花拒绝了。
无奈，左亦峥只能自己张嘴吃掉。还是做男人好，什么都不用涂，不用抹，不用顾忌。
不过红绡好像就什么都不涂，脸色白白净净的，吃东西也没有顾忌。
左亦峥连忙甩甩头，将她的脸从脑海里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