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你们还会回来吗
“你还有脸跟我谈童童?”
凉薄的口吻从薄唇中泄出,他眸光冷冷的打量着她,无声的宣示着他强硬的态度。
“就凭我是童童的母亲,凭我爱他,我就有资格跟你谈。”
红绡表现的极为震惊,她的脸几乎要贴在他健硕的胸肌上,忍不住用手戳了下他硬梆梆的肚子,推开了点距离。
左震渊几不可闻的笑了笑,“跟我耍无赖?”
“你恨我也好,恼我也罢,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童童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对他的牵挂从没有停止过。你不能这么坏,用童童来折磨我。我只是想见见孩子,知道他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说着说着,眼眶渐渐红了。
她自认不是那么爱掉眼泪的人,但在左震渊面前,三番五次的哭。而他恰好又讨厌女人哭闹,偏偏还忍她那么久。
“收起你鳄鱼的眼泪。”左震渊抬起她的下巴,“陆红绡,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到我面前示弱,装委屈。呵,你只有这点能耐了?”
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她那眼泪是真情流露,还是挤的,他一眼就看的明白。
知道她此刻是装的,他更加不屑。
“滚。”
红绡张开手就搂住他的腰身,紧紧的贴着那又硬又烫的肌肤。
左震渊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眸底一瞬幽光闪过,又恢复了冷寂。
“松手。”
“不,除非你答应我,答应让我见童童。”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如此,她当初便是用了些手段才将他拿下。如果中规中矩的,他反而看不上。
现在的左震渊,厌恶她至极,根本不屑碰她。红绡有了这个底气,浑然不怕了。
红绡听见他那滚烫的皮肤下,心脏强烈的在跳动着。
左震渊突然伸手开始掀她的裙子,红绡啊的一声,后退三舍。
果然比无赖,她还是不如他。
左震渊一如既往的让她滚出去,红绡拿起包离开。
她一走,左震渊脸色铁青的低咒了一声,匆匆进了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之后这几天,红绡每天中午准时到办公室找他。
左震渊从开始的暴怒,到之后的视而不见。基本是眼睛盯着电脑,把她当空气,走的时候也不打招呼。
红绡一开始很挫败,毫不夸张的说,以前她稍稍示好,他就甘之如饴,把她宠的不得了。
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割破的,是她不顾一切的离开他。曾经的点滴,如今想起来,仍如锋利的刃,刺的心脏隐隐抽痛。
红绡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狠狠抽了自己几下。
湿漉漉的刘海贴在脸颊旁,她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而又陌生。
她终于明白为何柏宁要她放弃一切,因为只有这样,左震渊才会彻底厌恶她。他们之间碎的,连朋友都做不了。
一面她又讨厌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这种拿得起放不下的懦弱行为。
她不得不承认,左震渊对她的冷态度,令她很难过。
这也许就是世界上,每天都有许多藕断丝连的原因吧。
她抽出纸巾,将脸上的水擦拭干净,露出白皙的面庞。她从卫生间出来,得到准许入内的通知。
每天如此,她不是直接就能见到他的,而是要在休息室等通知。
左震渊站在窗前打电话,窗帘的幔头纹饰重巴洛克风,色彩偏重,他站在中间,背影无比挺拔,仿若浑然天成的相框背景。
红绡知趣的坐在沙发末位,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句后天回去。
后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九,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他肯定是要回北城的,如此一来,童童也得跟着回去。
左震渊挂了电话,眉峰微蹙,转身时,瞧了红绡一眼,径直抄起外套要走。
红绡连忙拉住他,她此时的卑微软弱绝对不是装的。
每次被左震渊中伤后,她都厌恶这样毫无尊严的自己,却从未萌生过放弃的想法。
她自己就是个没有爸妈的孤儿,她太知道没有爸妈的孩子有多孤独。
每次看到幼儿园放学,孩子们牵着自己家长的手,欢声笑语的,她就会想到将来,童童身边没有妈妈,别人会怎么看待他。
左震渊是个冷性子,他对童童的好都在心里,从不表现出来。
红绡不想给孩子,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憾,只要还能争取,她就争取。
“你要带童童一起回北城过年?”
左震渊脸上逆着一簇阴影,眸光深邃,嘴角抿出一条冷酷的浅纹,不置可否。
他不回答,就是默认。
红绡承受着他沉重的目光,犹如丝丝缕缕的线,一圈圈缠绕在心头,骤然勒紧,紧的难以呼吸。
“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左震渊略微低眸,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将她的脖子抻成一条直线,以仰视的角度看着他。
“你应该想问,童童是否是会回济城。”而不是问他是否会回来。
左震渊微眯起眸子,直直盯着她,“是否回来,都跟你没关系。”
他声音很冷,红绡一瞬间仿若掉进了冰窟里,摸哪儿都是冷的,唯独她的心,此时无比的炙热。
“有关系!我是童童的母亲,我有权知道孩子的生活状况,你可以不让我见他,但不能阻止我关心他。”
“关心?陆红绡,你有心?”他修长的手指直接戳到她的胸口,那层衣布下,是块酥软地带。
红绡耐着性子道:“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也不想惹你生气,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谈谈?”
“除非用你下面的嘴谈。”
左震渊一字一句犹如冰碴子般,又糙又冷,刺的红绡面红耳赤。
他的身躯往前跨一步,将她的身子压在门上。他腰带上又冷又硬的纽扣,顶在她的肚子上。
腰带一下,则是凸起鼓鼓的男性标志,那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她推不动他,反而在他的衬衫上挣扎出凌乱的褶皱,反而更加说不清。
“左震渊,你厌恶我,你根本就不想碰我的。”
“可以试试,不枉你天天自己送上门。”
左震渊浑身紧绷如铁,嗓音暗哑了几分,连眸光也染上了混浊的欲念,看样子完全不是说说而已。
他俯首含住了她的唇,大掌扯她的衣服,掀开她的上衣,精致的腰线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肌肤贴在黑色冷硬的门板上,无声的挣扎着。
红绡呜咽了几声,紧闭着眼睛,胡乱的咬他的唇。
他不得不腾出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的牙齿无法闭合。红绡的嘴被他虐的红红,鼻头也红,眼眶也红,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灌了水似的,晶莹透亮。
左震渊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无数次夜里,她躺在身下啭啼,他不断加速,撞着她的腰肢如柳,几次承受不住的啼哭求饶。
他是个极其自负的男人,与生俱来的荣耀和地位,给了他不凡的人生。
陆红绡是第一个敢直面挑战他权威的男人,这场婚姻说的好听是离婚,在封建时代,他就是被这个女人休了。
当着老太太和几位叔叔的面,跟他恩断义绝。
行啊,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的本事,能飞到哪儿去。
他手段一向快准狠,洗心革面的陆红绡一心想做正经生意,他就让她没得做。
对于一个正在刚起步的小公司而言,虽然她手里有些底子,但经不起时间消耗,各项开支就够她愁的了。
她的软肋这么多,公司就是起其中之一。接不到项目,对于公司而言,就像慢性自杀,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她不得不低头。
这样一来,左震渊就更恨了。
她如此不堪一击,却鼓足了勇气离开他,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是左亦峥?是中度失心疯?亦或是她根本就不爱他,所以迫不及待的逃开。
他掏心掏肺的对她好,高兴了给个笑脸,不高兴了抬脚踹开。
连赵劲那种不成器的家伙,送她朵花都能换她高兴一整天,相比自己,就如此廉价!
左震渊的气息越来越重,红绡一呼一吸里,都是他的味道,躲避不了。
“陆红绡,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一直以来你是怎么看我的?”
红绡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向了头部,嗡嗡的眩晕感,四肢也显得疲软无力。
双眸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她紧咬着下唇,咬出了殷红的血珠还不自知。
“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要听实话。”
“我不知道...”
红绡脑子里很乱,他们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左震渊眸低掀起一层滔天巨浪,他重重的捏起她的下巴。
“承认爱我就这么难?陆红绡,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每天这么有空跟你玩感情游戏?”
左震渊低吼出声,沉沉的嗓音撞进她的耳膜里。红绡一瞬愣怔,她飞快的眨了下眼睛,一滴含在眼眶许久的泪水跌下来。
她想自己是疯了,才会因为他一句话,一个表情,就难过的无以复加。
她使劲推开他,经过一场拉扯,两人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的不成正样。
红绡偏首抹去泪,快速的把上衣掖在裙子里,仓惶的扭开门,又折返到沙发上拿遗忘的包。
转身时,一个重重的身影挡在她面前,轻轻一推,红绡跌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