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你是我的女人
“震渊，你这几年独自在外闯荡，一定很不容易。其实很多次我都想去探望你，但是，我怕你会不想见到我...”
左震渊蹙眉：“别这么说，我离开只是证明自己，跟你们没关系。”
“真的？”柏宁透过蒙蒙的暖光仰视着他，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左震渊抿唇，问她怎么了。
柏宁低眸，眉尖尽是遗憾和惆怅，慢慢回忆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后山玩，我不小心摔倒，被石头割破破了脚。你把我背回来，安慰了我一路。这件事，我永远都记得。”
说到最后，她声音颤抖，像是在极力的诉说着什么。
微弱的光投射在他侧脸，另一侧轮廓幽暗不轻，他沉声说了句都过去了。
他转身，背影清萧欣长，精致剪裁的尺寸完美贴合着他的身材，紧实的线条蕴藏着刚毅的魄力。
她终究没能忍住，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脊间，感受他坚实的体魄和熊熊热度。
左震渊松她的手，反而被她搂得更紧。
她急忙道：“可是对我而言，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时不时的在我眼前展开。震渊，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没能早点去找你...”
她话语里尽是惋惜和无奈。
“柏宁，松手。”他的语气里多了几份严肃。
他稍用力气就拉开她的手，转身，目光越过她头顶，落在红绡的身上。
不知她是刚出现，还是站了一会儿。整个身子一半没入阴影中，神色沉静，淡淡瞧了他一眼，转身关门。
听到关门声，柏宁慌张的抹去眼泪，手足无措道：“对不起震渊，我...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要不...我去向红绡解释，让她不要误会。”
说罢她就要过去敲门，被左震渊拦住，“没事，你回去吧。”
“真的没事吗！”柏宁关切的看着他。
左震渊说没事，柏宁这才怀着隐忧的心情离开。
左震渊头上顶着一层阴影，他去扭把手，门被反锁了打不开。
他清了清喉，压低声音道：“开门...红绡，开门！陆红绡，开门！”
左震渊又重重的拧了几下，神色之下一层愠怒。“别等我踹门。”
他这些话吓唬别人可以，对付陆红绡没用。她不怕，她也不会听。
她此时正坐在电脑桌前，眼神木然。
敲门声响了几下就没了，她的心却像被捅了几个洞，呼啸的风来回穿刺着。
她刚刚看见了什么，旧情复燃？
柏宁的那句后悔，饱含了多少情愫，左震渊不懂，但她懂。
左震渊对任何人都不在乎，唯独对她特别，红绡以为自己是个例，还为此沾沾自喜。现在知道了，柏宁也是个例之一。
他们两站在一起，有种自然的亲近。
他性子冷淡，但却把受伤的她背回家，还安慰她一路...
她闭上眼睛，电脑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正当她脑袋漩涡时，阳台上砰的一声，像重物掉下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过去拉开窗帘，左震渊顶着风雪就站在外头。
他是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中间一米多的间隔，这是四楼，万一摔下去他不要命啦！
红绡看他安然无恙，敛去眸中惊愕，心想：摔死也是自找的，与她和干。
左震渊进来，伸手搂她，被她冷冷挡开。“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为什么反锁，没听见我敲门？”
“没听见。”
左震渊呵笑，余光瞥见还未关闭的电脑页面，显示的是最近的回济城的航班。
他脸色蘧然沉下来，眸光阴寒。“你要走？”
她飞快瞥了他一眼，啪的把电脑合上。
左震渊擒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捞在怀里。“没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她挣不开禁锢，低吼道：“我不是你的奴隶，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左震渊低首用力吻她的唇，红绡左闪右躲，可惜她从不是他的对手。
良久他才放开她，粗粗的气息的喷薄在她额头上，指腹挑起一缕发丝绕至耳后。
“你是我的女人，你走了，我跟童童怎么办？我承认关于童童这件事，瞒你是我不对。如果你因为这事记恨我，故意气我，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
他嗓音暗哑颤栗，鼻梁贴着她的眉心，清冽的茶香吹在她眼上。
她眨了眨眼睛，眸中空无一物。
“你有气可以说，别都憋在心里自己生闷气，总让我猜你的想法。万一我猜错了，你又要生气。来来去去，咱俩都难受。”
他一点点抬起她的下巴，直到在她眼中，清晰的看见了他的倒影。
红绡见惯了那个霸道、冷淡的他，反之，他的好言好语，则像地裂，震动着她的心。
她唇边挑起一抹虚无缥缈的笑，眸光一寸寸梭巡着他的脸，她从未这么认真仔细的看他。
连他眼尾冷酷的浅纹，都临摹的清晰无比。
她稍稍用力拨开他的手，偏过脸去。
“我们不合适。”
左震渊眸光微凛，平和的神色下，酝酿着惊涛骇浪。
“哪里不合适？”
她依旧保持着清冷的模样，“我们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我帮你生孩子，你帮我复仇，现在已经完成，我们没必要再继续在一起。”
他逆光而立，英挺的面容染着幽暗的浮光，轮廓紧绷出阴冷的气息。
红绡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往他生气，但不会真的动怒。
这次不一样，阴骘、狠辣、森冷，同时出现在，令她不寒而栗。
仿若下一秒，他就会动手掐死她。
左震渊的确气炸了，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哄她，她反而变本加厉的用锤凿他的心窝。
他甚至怀疑，从一开始得曲意逢迎，到后来的朝夕相处，她是不是都在演戏。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完成复仇，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而童童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命，可一旦成为约束，她会毫不留情的放弃。
“陆红绡，你一定是瞎了，才会看不见我对你的好。”他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恨极了，修长分明的手缓缓捏住她的脸。
“不，你不是瞎，你是有病。”
红绡艰难的咽下酸涩，倔强道：“对，我就是有病，恭喜你娶了个病人。”
左震渊危险的眯了眯眼，侧移视线，整张脸露出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
他再度摔门而去，声音震天响。
红绡贴在墙，缓缓跌坐在地上，两行泪不住的往下流。
这样也好，这样他们之间少了纠缠，彼此也都洒脱些。
只是绞在心头的那股劲儿，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走到这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把一切都交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