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咱们都累了
下楼吃完粥,左震渊就带她回庄园。
即将要见到童童,红绡一天的惆怅顿时消弭,只剩下迫切。
刚进门,先见到了左亦峥。
许是没有料到红绡会回来,左亦峥明显很高兴,跟红绡寒暄,可惜红绡对他一直没好感,现在更没心情搭理他。
左震渊让管家带她去婴儿房。
她走后,左震渊周身浮现出不可言说的寒意,左亦峥感受到了,他只是轻轻地挑起嘴角,就像竖起一面隐形的战旗。
两人对视良久,那点火花在爆发之前熄灭了。
擦肩而过时,左亦峥开口道:“大哥,女人最是勉强不得,我看嫂子的表情,她好像有些不情愿啊。”
左震渊眸光幽邃,“既然你这么会看脸色,不妨猜猜,我在想什么。”
左亦峥笑了笑,“大哥的心思太深,我看不透。”
“那就好。”短短几个字从他的嗓子里发出来,如擂鼓般浑厚震撼。
婴儿房全是暖色调的用品,木质地板,米色丝绒地毯,欧式的家具柜上整齐叠放着婴儿的小衣裳。
小木马、玩具池和智能机器人,一应俱全,这是整座庄园里最温馨的房间。
童童的睡眠一直没改过来,黑白颠倒。
白天睡,晚上玩。
保姆正跪坐在地毯上,用小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童童伸出胖手,怎么都抓不到。
红绡走过来,把童童抱在怀里。
童童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小嘴往她胸口上蹭。
保姆看见这一幕,说刚刚已经喂过了呀!
红绡道:“他不是饿,是在想妈妈了!”
左震渊进来,见她偷偷抹眼泪。自从生了孩子后,她变得更加多愁善感,常常为一点小事挂心。
他两手握住她尖削的肩,压低声音道:“这里有特护和保姆通宵照顾,放下吧,你也该休息了。”
“不,我舍不得。”红绡贴着童童的小脸,吮吸孩子特有的奶香味。“今晚我可不可以跟童童一起睡?”
昏暗中,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布满了渴望。
左震渊不忍直接拒绝,婉转道:“童童晚上闹腾,会影响你睡觉。乖,交给保姆照顾。”
从孩子呱呱坠地开始,就完全依赖保姆。他们两人各忙各的,对喂奶、换尿布这些根本不会。
通常是睡到半夜,孩子一闹,左震渊就去叫保姆。
红绡还是不肯走,婴儿房里铺着软地毯,有暖气,有被子,地方也宽敞。
她道:“没事,我今晚就睡这儿。”
“那我怎么办?”左震渊像孩子离不开娘似的,很不满意她这种安排。
红绡反问他那怎么办?
“我也在这睡。”他让保姆招来两套床被,在地上铺好。
红绡淡淡瞅了眼,没吭声,随他去吧。
左震渊侧躺着,手支着头。看了眼手表,忍不住握拳抵在嘴边,打了个哈欠,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
二十五分三十七秒了...她抱着孩子不肯撒手,盯着童童的模样,着了魔似的。
“红绡,睡觉了。”
“哦,你先睡吧。”她眼皮也不抬,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两眼水光漫漫。
左震渊把手机丢到一边,坐起身道:“你抱了这么久,手酸了吧?”
红绡摇头:“我怕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敏感字眼不断拨弄着隐形的刺,扎破了虚幻的现实。
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耿耿于怀。
他英挺的俊颜渐渐深沉,娓娓说道:“红绡,我希望你理解我。奶奶她年纪大了,她从来没要求过我任何事,唯独这一件,我得满足她的愿望。”
红绡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格外冷静:“太晚了,别说了。”
左震渊不得不去猜这个太晚了这三个字,有没有别的含义。总之,越发觉得不安。
他忍无可忍,把童童放回小床上,强行将红绡拖回被窝里,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怕吵醒童童,两人于无声中较劲。
她伸脚蹬在他胸口,当左震渊想搂她时,她腿一用力,不让他靠近。
突然脚滑,踢到了他脸上,他头偏过去。
两人都愣住,她那一脚力度不轻,脚趾骨都踢疼了,何况他的脸。
他眸低闪过阴骘,一个麻利的转身,将她的腿架在肩膀上,两手扣在头顶。
红绡整个身体弯曲着,被他压在身下。
他全身肌肉紧绷,轻易就将她控制住。她纵有尖牙利爪,也伤不到他了。
他低首吻上她的鼻尖,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非要我这样你才能老实?”
说罢,他恶趣的用下体顶她。
红绡双颊臊的通红,有屈辱,有不甘。
打不过、骂不过,她只能转过脸不看他。
他低笑一声,属于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温温热热的,挥散不去。
“我只是想让你早点休息,闹了一天,咱们都累了。好吗?我的红绡。”他眸中漾开一圈温柔的浅纹,将她的模样尽收其中。
红绡的心,像被按在砧板上揉动着。
无论她承认与否,她的负隅顽抗,在他的诱哄下,不堪一击。
他翻身躺在一侧,从后背搂住着她的腰身,不再动了。
红绡听着那渐渐趋于平稳的鼻息声,像一首催眠曲,不一会儿,她也睡着了。
童童这一夜也很配合的没再闹腾,早上两人是被保姆和佣人叫醒的。
左震渊伸手遮在眉眼前,适应刺眼的晨光。
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红绡,冲保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她把童童抱出去喂奶。
左震渊的手还被她枕着抽不出来,索性细细打量起她的睡颜。
他见过许多美艳的女人,但还没见过她们卸了妆的样子。如她这般,睡着了就不顾形象,头发压得乱糟糟,鼻翼上有些油光,眼下淡淡乌青。
就这样,他还能从中看出一丝凌乱美,以致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审美出了问题。
红绡掀了掀眼皮,两眼空洞,一时有些找不着北。
瞧见一道炙热的眼神,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里暗自腹诽:变态,一大早盯着别人看。
她深知男人早上某方面比较旺盛,尤其左震渊这种一点就着的干柴。
她去卫生间洗漱,这次特意把门反锁住,免得他又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