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盯着她，“沈言，难道你还想要了她的命？”
沈言勾唇，“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突然从侧妃到被休掉，这个过渡是不是太大了，不如一步步地来。”
“一步步地来？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楚翊知道，她定然又是在打什么算盘。
沈言道，“这样，先把侧妃降成侍妾，算是惩戒，再把莞夫人升为侧妃，算是抚慰，这样循序渐进，才能更好地以儆效尤，起到警告的作用。”
她和沈巧儿之间，还有帐没有算完，就这样让她滚出太子府，岂不是便宜了她？
沈莞一时不明白沈言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一定有她的理由，沈巧儿就算暂时留着，对她也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楚翊有些意外，沈言与沈巧儿经常斗得鸡犬不宁，他是知道的，到了此时，沈言竟然为沈巧儿说话。
沈巧儿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姐，大姐求求你帮我，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我一定会好好地与你和五妹相处，只要你让我留下来。”
沈言静静道，“巧儿别急，我不是让你留下来了吗？你先别帮着保证，我只是觉得，你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当然，你也可以好好地把握住这个机会，让人生来一次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巧儿睁大眼睛，她就知道，沈言这样做，一定居心不良，她又有什么目的？
楚翊皱眉，“沈言，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沈巧儿的事情，我有一半的决定权。”
沈言在沈巧儿身边踱步，“巧儿，你可要好好地把握好这一次机会了。”
楚翊一噎，他虽然很不满意沈言这样做，可是她要插手，那就只能取一个折中的意见。
“好，那就将她为侍妾，莞夫人升为侧妃，你们二人即刻交换院子。”
楚翊盯着沈巧儿，“你虽然可以留下来，可是从今往后，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宫的面前，本宫也不会再到你的院子里。”
沈巧儿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经过这一次，她心里面只剩下绝望和无力。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想说什么却知道无济于事，她苦苦算计，不但没有成为太子妃，反而降成了半个奴的侍妾，她不甘，她恨，可是又能怎么样？
沈言，我知道你让我留下来，不过是为了羞辱我，我不会感激你，只要有机会，我仍然不会放过你，反正我已经这个样子了，那就玉石俱焚吧。
沈巧儿垂着眼皮，手指掐着掌心，鲜血淋漓。
沈莞跪下来谢恩，楚翊亲手把她扶起来，“你受苦了，是本宫没有保护好你，谢雁初，侧妃治愈的希望有多大。”
谢雁初淡笑，却是看向了沈言，“侧妃娘娘想知道这个答案吗？”
楚翊，没有资格使唤他。
沈言点头，“需要调理多久。”
谢雁初这才道，“大概半年，至于侧妃的婢女，也试一试，不过也只能期待奇迹发生。”
楚翊见两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眼眸一黑，神色浮起愠怒，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关心。
“谢雁初，你替本宫检查，看看本宫可受到了影响？”
谢雁初略带着恭敬道，“太子府内，不是有大夫么？”
曾经对他喊打喊杀的人，现在要他给瞧病，他根本不愿勉为其难。
“谢雁初！”
楚翊声音带上了怒意。
沈言微笑，“既然殿下需要，谢公子不如先委屈一下自己，等到诊治之后，太子府会给予诊金。”
还委屈了，楚翊冷笑。
谢雁初叹了一声，似乎在做什么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把上了楚翊的脉搏。
他的神色在缓缓地变化，微摇头。
楚翊一直在盯着他的反应，“如何了？”
“没救，没救了啊，刚才我已经说了，这样的毒对男子的摧残更大，太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了。”
谢雁初将手松开，“不过，好歹太子妃还生了两个。”
楚翊的脸顿时黑得像锅底，心中浮起一阵又一阵的惶恐，“胡说八道，本宫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怎么说不会生就不会生了？”
谢雁初道，“殿下若不相信，可让其他大夫来检查，看看说的是否与我说的一样。”
看他神色这样笃定，楚翊感到愈加的不安，剜毒地看了沈巧儿一眼，沈巧儿身子发僵，不敢抬头。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损害太子这方面的能力，她的心中都是无尽的懊恼。
沈莞听着这样的答案，早已变了脸色，“谢公子，我知道您医术高深，求您一定要救救太子殿下。”
“那本宫要这么做，才能恢复生育能力。”
楚翊忍着杀人的冲动，问。
谢雁初道，“我这儿倒是有一个方子，服用之后，可以逐渐催生出孕育能力，只不过配方极其珍贵，怕殿下不愿意出这个钱。”
楚翊冷笑，“本宫看，你就是想骗取钱财的吧？”
谢雁初淡淡道，“这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殿下不愿意，那就作罢，哪里来的骗取之说？”
“要多少钱？”
楚翊心中涌动着腾腾怒意，偏偏这种事他不能疏忽大意。
谢雁初拱手，“一万两黄金。”
“果然……”楚翊哼了一声，“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什么方子需要一万两黄金，谢雁初，你开馆悬壶济世，怎么会是这种见利忘义之徒？”
谢雁初脸上一片风淡云轻，“看来在殿下的眼里，子嗣后代，还不如一万两黄金重要，罢了，殿下如此吝啬狭隘，不要子嗣也罢，免得祸及后代呀。”
“你……”楚翊气噎，盯死了他，“你敢发誓，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雁初挑眉，“这等公平交易之事，太子不相信，那就不必与我买方子，何必又要买，又要强迫我发誓。”
他执笔，开了一个方子，交给沈莞，“这是女用方子，莞侧妃可以去我的悬壶药馆抓药，也可以去其他药房抓。”
沈莞忙感谢，可是脸上仍然还有担心，太子的生育能力恢复不过来，单单她恢复了，又有什么用呢？
谢雁初对沈言拱手，“这里的事情既然处理完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沈言点头，“辛苦你来一趟。”
谢雁初道，“为太子妃效劳，是在下的本分。”
看向楚翊，“方才诊断，十两金子。”
楚翊的脸又冷又黑，哪怕她真的不能生育了，谢雁初也不过是想诓他的钱，就连诊断都要十两金子，明明就是一两银子的事情。
“凌风，去准备黄金万两，谢雁初，如果本宫知道你欺骗本宫，你只有死路一条。”
谢雁初款款道，“殿下身体抵抗力强，恢复得也快，服用三个月之后，就会差不多了。”
最后，谢雁初留下一个方子，身边的小童抬着装了一万两黄金的箱子离开。
沈言送他到门口，“这一次谢公子赚得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