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就一家小公司而已
听漫漫这么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现在打击涉黄可是很严格的，皇后酒吧这么做算是打了个擦边球。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卖春，即便警察来查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如果服务员一开始就知道会让顾客吃豆腐的话，那那些顾客会伸手的动作就连骚扰也算不上了。
难怪那些女孩子一个个都神情有些呆滞，对于那些客人言语或者肢体上的骚扰半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看着漫漫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现在觉得看不起我了吗？觉得我是个自甘下贱，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孩子了，是不是？”没想到漫漫在听到我的叹息之后，立刻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瞪着我，只是眼圈却泛着红，委屈的泪光在她眼底闪烁。
“你为什么要那么想？”我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耸耸肩膀，“我看不起你的话，那我还来当服务员做什么呢？”
漫漫被我的反问给问住了，激动地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看着我用一种怀疑地口吻说：
“我总觉得你不像是来当服务员的，而且你很奇怪。”
我心里一慌，心想说漫漫这小丫头感觉倒是挺敏锐的嘛。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啊？”我实在是好奇极了，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伪装的不好，竟然让漫漫看出来了。
漫漫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珠儿，说：“你之前的包，虽然我没有买过，但是我听我一个寝室的蓉蓉说过，那个包要两三万块钱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之前手上拎着的香奈儿的手拿包出卖了我。
本来我是想要扮成拜金女的样子，专门在酒吧里狩猎，找到了魏海，然后跟他接触的。
“是啊。”我为了打消漫漫的疑虑爽快的承认了，“就是因为我喜欢这些奢侈品才搞得自己破产了嘛。工资根本就不够支付买这些东西花掉的钱啊。”
我很快就为自己拿着奢侈品包包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果然，我这样说完之后，漫漫对我的疑虑彻底打消了，眼神也柔.软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你那个样子好像不需要像我们一样在这里靠出卖美色过活。”
漫漫垂着眸子，清秀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地哀愁。
“说起来我们还挺相似的呢。”漫漫抬起头来，朝着我浅浅地微笑，“都是因为承担了负担不起的东西，才不得不沦落到这里。”
“难道你也是因为贷款破产了？”
最近这种果贷事件可是很多的，很多女孩因为借贷容易就陷入了消费陷阱里面，最后借的钱越来越多了，还不上了，只能以卡养贷最后越滚越多成为了还不起的天文数字。
“因为我弟弟。”漫漫的语气很低沉，陷入了回忆里：
“他不知道从哪里借了钱，买了很多名牌的球鞋，还带着朋友到处去玩，欠了快五十万，现在还不上钱了，就来找我。
我让爸妈把之前买给他的房子卖了还钱爸妈不同意，说那是给弟弟买的婚房，卖了的话那样弟弟以后都没办法结婚了，要我想办法。
可我大学都还没毕业，我能想什么办法呢？我的奖学金全部都打回了家里，可还是不够堵住他欠下的窟窿。
实在没有办法，我听同寝室的室友建议，就来这里打工了。”
漫漫抬起头眼眸里全是不知未来会如何的迷茫还有忐忑，她双臂环胸抱住了自己，还有些发抖。
我上前搂住了漫漫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脊，很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想到昨天认识的霍岩一行人，同样是女孩，她们和我还有漫漫简直是天差地别。
“就算是这样，在这里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漫漫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虚度光阴，在问了漫漫的专业之后，我灵光一闪。
没想到漫漫竟然学的是珠宝设计，或许翟原澈那里会需要她。
这么想着我把钟峰的名片给了漫漫，只是跟她说钟峰是我的好友，他们的珠宝公司一直在招自由珠宝设计师，如果漫漫的专业能力过硬的话，完全可以去应聘当珠宝设计师。
一份被采纳了的珠宝设计作品，给予的稿费起码也在一万左右，比起在这里卖啤酒，设计师的工作更有利于漫漫的未来。
漫漫捏着我给她的那张名片看着我呆呆地出神：“你根本就不是来当服务员的，对不对？你刚刚说的那些其实都是在骗我对不对？”
“嘘！”我把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事已至此，以漫漫的聪慧肯定会对我的目的产生疑问的。
“我确实不是来当服务员的，不过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总之，这是我们的秘密，可以吗？”我朝漫漫挤了挤眼睛。
漫漫朝我点了点头，珍而重之的将我交给她的名片放进了裤兜内侧，她那小心翼翼地神情，仿佛对待的不是一张名片，而是她薄如蝉翼的未来。
我看到魏海起身似乎预备离开的样子，也不再跟漫漫多做解释，连忙去追魏海。
魏海已经快要走过圆拱门出大堂了，我连忙快步追了上去，故意把脚一撇。
细高跟鞋立刻让我失去了平衡，我装作扭了脚的样子，跌跌撞撞地一下子扑进了魏海的怀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偷偷将唇印印在了他胸口最明显的位置。
由于我的慌乱，挎包从我的肩膀上滑落，里面的啤酒滚了出来，散落一地，还有的被磕碰坏了，露出里面的啤酒来。
“没事儿吧？”魏海扶着我起来，我也借机搭着魏海的肩膀，扭.动着身体，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
“没事儿。”我低着头故意压低了声音，先是看了一眼满地散落的啤酒，眼瞳震动，然后马上缩回视线，连忙对魏海道：
“先生对不起，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走的急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撞到您吧？”
我在抬起头时，一双眼睛里已经装满了我准备好的眼泪，柔弱可怜的像是一只小.白.兔。
魏海的眉间耸了耸，连忙把我扶到一旁的座椅上。
我抬头朝他莞尔一笑：“真的对不起啊。”
魏海在外人面前还是装的挺有绅士风度的，对我一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我注意到魏海跟之前那个金链子不一样，虽然也偷偷地往我衣服暴露的地方瞟，但他做得要光明正大多了，好像真的只是在欣赏女性身体动人的曲线一样。
这种老男人，花花肠子最多了。面上装的是道貌岸然，实际上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龌龊的心思呢。
“哎呀，真是糟糕啊。”我掩住唇角发出一声娇呼来。
“怎么了？”魏海低头光明正大的扫过我的全身，“是哪里扭伤了吗？”眼角余光却在扫地上那一滩散落出来的啤酒。
我猜测他大概在想，我会借故希望他买下那些啤酒吧。
我听漫漫说了，这些啤酒要是丢了或者洒了都是要我们自己承担的。
卖给顾客是一百五一罐，我们弄丢了或者洒了也是一百五一罐。
据说这样规定是为了防止服务员们看卖不掉就自己偷喝，然后装作是卖出去的，拿提成。
“没有。”我看着魏海的眼睛，面上装出一副抱歉的模样，对他柔声道：
“我的口红不小心蹭在您的外套上面了。”
我的手指指着魏海白色外套上面的口红印，脸上的愧疚和不安更浓了些。
“哎呀，这可是我昨天才买的呢。”魏海连忙伸手要去擦，这一下把印上的唇印给擦开了，同时也弄得更加糟糕起来。
“您的外套贵不贵啊？要不然我赔给您吧？”我作出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泪水在我的眼圈里打转，眼泪似掉不掉，泪盈盈地楚楚可怜。
“只怕你赔不起。”魏海扫了我一眼。
我脸色瞬间变白了，搅动着指头，不安地看着魏海，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先生，您能不能把外套暂时放在我这里，我帮您清洗干净之后再还给您？您看可以吗？”
魏海看着我，眼神里还有些防备。
我连忙又道：“您这个样子回去，要是被妻子发现，肯定会误会您的。您刚刚才帮了我，又是这么的有风度，我真的不想让您的妻子会误会您啊。”
我一副温柔又体贴的模样，彻底让魏海解除了戒备。
魏海抬起手腕摸了摸鼻子，露出手腕上金色的劳力士来，咳嗽了一声：“其实，我跟我老婆已经离婚了，所以……”他的眼角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脸，像是在偷偷观察我的表情。
“这样吗？”我故意装作没听懂魏海的话里有话，而是一脸的小心翼翼：
“即便如此，毕竟是我弄脏了您的外套，您的衣服我赔不起您，如果再不能帮您洗干净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魏海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眸子却一直在我脸上打转。
我也趁机故意倾斜身子，双臂撑着椅背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实际上却在用手臂偷偷将前胸的丰满挤得更加突出一些。
“那好吧。”魏海终于拿定了注意，脱下了外套递给了我。“口袋里面有我的名片，你弄干净之后打电话给我就好。”
我抱着魏海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叠整齐，又掏出兜里的名片念了一声：“魏海，蔚蓝集团总裁。”
我掩住唇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魏海道：“没想到魏先生您竟然还是为企业家呢。”
听到我这么说，魏海眉头耸动了几下，看来很喜欢我给他拍马屁吧。
“哪里，就一家小公司而已。”魏海这时候还在故作谦虚。
“那您有事儿的话您先走吧，等我把衣服处理干净之后会给您打电话的。”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目送魏海离开。
等他刚刚转身，我就连忙去捡地上散落的啤酒罐，有很多啤酒都被摔裂开了。
只剩下一罐百威还完好无损，我连忙伸手要去捡，同时心里却默默数着三个数。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