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心里一沉，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从薄子涵说要把泽泽接到她的病房一起照顾，姜姗就心里惴惴不安，泽泽那张非常有辨识度的脸，一定会引起薄子涵的注意。
姜姗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收回视线。
他们还住在国外的时候，姜姗有一次回家，两个孩子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财经访谈节目，里面接受采访的就是薄子涵。
妞妞当时指着电视大叫：“泽泽，你快看，这个人跟你长得好像哦！”
泽泽也已经注意到了，紧皱着眉头说到：“刚才采访里面，主持人说的那个城市，妈咪好像也跟我们提到过……”
姜姗站在门口，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她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不在孩子面前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没想到还是被这两个精灵鬼发现了一些事情。
妞妞想法比较单纯，泽泽就不一样了。
平常只要有一点点蛛丝马迹引起泽泽的注意，他就能推理到很多事情。
可能是不想让姜姗伤心，两个孩子很懂事，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询问过关于薄子涵的事情，但是她看到过泽泽使用她的电脑搜过关于薄子涵的信息。
泽泽忘记删除访问记录。
那时候姜姗才意识到，无论她多么努力去补偿两个孩子给他们更多母爱，也没有办法解决父爱的缺失。
两个孩子已经慢慢长大了，他们也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薄子涵盯着泽泽的脸，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逝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熟睡的小男孩。
然后他早已经死亡的心，渐渐开始躁动，时间仿佛活跃过来。
百花齐放。
他转过头盯着姜姗的脸：“他……叫什么名字？”
妞妞接了话：“他叫姜奕泽，我叫姜奕栀！”
“你和哥哥都姓姜？”薄子涵目光柔和下来，柔声问道。“是用的妈妈的姓？”
“对呀！”妞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妞妞是小名，我大名叫姜奕栀。有一种中药名叫白栀，叔叔你知道吗？”
“听过，但是不太熟悉。”薄子涵诚实回答。
“没关系，叔叔，我可以告诉你的。”小家伙来了兴致，“妈妈经常带我去植物园，也会教我认图。”
“妞妞真棒！”薄子涵摸了摸妞妞的头，心里似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叔叔一定认真向你学习！”
薄子涵几乎可以确定，泽泽和妞妞就是他的孩子。
这一刻，薄子涵胸膛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蔓延，也许是后悔、愧疚，当然还有惊喜、感激。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老天爷竟然会这样厚待他，在他做出那般狠毒的事情后，还能替他好好保全眼前这母子三人。
“谢谢你。”薄子涵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努力压抑着满腔的情绪，尽可能平静的对姜姗说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