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响亮和清脆！
直接打在了顾晚的脸上！
她歪着头，动作像是停止了一般，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成叔！”
“成先生！”
成一析只觉得手心有些发烫，他刚才完全是一时冲动，也没有想到顾晚不会躲开。他从来都不会打女人，但是这一次被顾晚气惨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冷血的女人呢！
“我从来都不打女人，你让我破戒了。”成一析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虚，“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也不道歉。”
“因为这是你罪有应得。”
成一析撂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客厅。也不知道是厌恶到不想和顾晚同处一室，还是要避免这样的尴尬。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有多大？
一个身手矫健的成年男人的手劲儿又有多大。
完全在顾晚的脸上表现出来了，成一析的那一记耳光打散了顾晚心中最后一点点的愧疚，她甚至想如果封易不来救自己，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顾晚……你还好吧？”
苏家胤试探的问道，是他留顾晚下来的，才会让她遭到这样的对待。
“顾姐姐，你的脸一定很疼吧……我去给你拿冰块。”苏雅纯刚才被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住了，她双眼含着水光的看着顾晚，看到她将手拿下之后，倒吸了一口气。
她的左脸颊完全肿了起来，就算是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明显的巴掌印了。
“顾姐姐，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冰块。”
顾晚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心底却是冰冷的。
那一巴掌就算是抵消了这次的救命之恩吧。
“他在哪里？”
顾晚是直奔主题来的，“带我去手术室外等着吧。”
这个庄园很大，有专门的医疗设施和医生配备着，枪伤对于封易来说很寻常，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卡在肩胛骨这个位子的，都是极其好处理的。
也不怪成一析和苏家胤这么担心了。
“嗯，我带你上去吧。”
苏家胤也不多说废话了。
他还以为顾晚会多问问成瘾症的事情，没想到她听了几句话之后就能这么淡定。
一般人不是都喜欢寻根究底的么？
比如，什么导致了阿易的成瘾症？
“你就不觉得好奇么？他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苏家胤疑惑的问道。
“他得这样的病，是因为我么？”顾晚反问道。
“不是。”
苏家胤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那就与我无关啊。我们又不会有交集了，对于别人的隐私，我根本就不想去打探。”她也不想重新和这个男人牵扯上任何的关系，了解病因这种涉及隐私的东西……
她不想知道了。
“顾晚你……我发现你，真的很奇怪，也很矛盾。”苏家胤本来是生气了，但是他却突然转了画风，“我知道你对阿易之前做的事情有怨恨，但是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够配合阿易的治疗，如果能够帮助他治疗成瘾症，就更好了。”
顾晚顿住了脚步，她的嘴角露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苏家胤。
看的他心里发毛之后，才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么？你和封易成为好朋友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什么？”
“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自以为是。”顾晚嘲讽的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配合他治疗？这个世界上，比起其他人，也许我更恨他吧。”
“难道刚才的解释还不够么？阿易并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苏家胤想要为封易争取一次痊愈的机会，他发现了，只要顾晚在身边，这个男人的情绪就会比较稳定。
“如果所有不是蓄意的伤害，都能够被原谅……那么，我失手杀人，也是不犯法的咯？”
错了就是错了，并不是有原因，就可以被无罪释放的。
“你……简直和你说不清，到了。”
苏家胤觉得自己不能和顾晚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金属门紧闭着，连着苍蝇都飞不进，顾晚就站在门外，隔音效果好到根本就听不到里面一点的声音。
“顾姐姐快坐下吧，我用冰块给你敷一下，不然明天还不知道会肿成什么样。”
“谢谢，我自己来吧。”
她现在已经习惯拒绝好意了，接过了苏雅纯手中的冰袋敷在自己的脸上。但是成一析下手太重了，那些红肿根本就消不下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顾晚踩着高跟鞋只觉得后脚跟都已经麻木了，金属门终于从中间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松了一口气。
“少爷的伤口……”
苏雅纯使劲的给医生递眼色。
“哦，少爷的伤的很重，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恢复了，还是要经过好好调理，这段时间要好好照料着，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顾晚皱着眉头，听着他说这话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顾姐姐，你进去吧，我下去再给你换一个冰袋。”苏雅纯看到金属门那边还清醒的封易，连忙找借口溜了。
“谢谢。”
封易并没有打麻药，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着的。他的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白，薄唇的唇色也是淡淡的，看上去真的有一点虚弱。但是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身周的强大气场。
这个男人，好像没有什么脆弱的时候。
顾晚顿了顿，迈动步子走了进去，抬脚的那一刹那觉得脚踝有些刺痛，险些没有站稳。这样的跌份，让她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尤其是听到了那个男人若有似无的轻笑声之后。
心中的那份恼怒，更甚。
她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出口说道，“其实没有你，我也不见得会出事，所以我不会感谢你的，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抵消之前你对我做下的种种。”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冷下脸来，但是没有想到他却冷淡的说道，“你说的对，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场枪杀。”
但，也不知道凯撒会在盖伦的生日宴上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许比这更糟糕。
他只是自愿去成为靶子，并且将之前就想要拔除的眼中钉给拔掉。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封易抬了抬眸子，看着她。
“有关于你成瘾症的事情，苏家胤都告诉我了。说你是因为爱我，才会疏远我，可是我听了，只觉得可笑啊。”
“因为爱我，你去碰了别的女人。也因为爱我，你说你的真爱是林熙若。”
“因为爱我，你用我的母亲威胁我，你用孩子威胁我，你想到能够伤害我的方式，全都做到了。”
顾晚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不出是委屈还是生气，“可我还是没有看出，你到底有哪一点是爱我的？如果这样的伤害可以被称作是爱的话，那我承受不起。”
“也求你，不要爱我了。”
“顾晚……”封易掀开薄唇，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是他说你爱我的，我也觉得是苏家胤误会了什么，或者你们两个都一样的眼瞎。”顾晚似乎要将自己心里憋了三年的话，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他说的没错。”就算是在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封易冷峻的面容上还是没有一丝波动。他太深藏不露了，让她根本就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她还会猜测，但是现在她根本连猜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了。我觉得刚才那一枪应该不是打在你的肩胛骨，而是打进了你的脑子里，才会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爱太自私了，完全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的决定好了一切。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把我纳入你的世界，你的信任也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她看的很透，透彻到自己都快要被那冰冷的现实给冻伤了。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顾晚将手上的冰袋往边上一扔，叹了一口气，“今天我们就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我只是来照顾你这几天的，这一巴掌和几天的照顾，就当是抵消你当时救我的债。之前的那一些账，我还是会接着算的。”等收拾了安蔚然，再说！
“谁打的？”
男人的语气冷冽了起来。
“你要喝水么？我看你的嘴唇有点干，我去给你倒水。”
封易起身，猛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扯动了自己肩胛骨的伤口，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但是他还是坚持问道，“是谁打的？”
“嗬……”顾晚低笑了一声，“你还是好好躺着吧，不然我恐怕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
她是在生气成一析干的事情，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凭什么要外人来插手。
“顾晚，告诉我，是你打的你！”
成一析刚好听到封易手术结束的消息，上楼到门口就听到了封易这么严肃的问话。相处了这么多年，他知道封易是发怒了。成一析缩了缩脑袋，一张正直的脸上出现了红色。
他也觉得不妥，打女人这样的事情太丢人了。
“少爷，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