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屋 > 其他小说 > 墨守成妻蓝汐段焰 > 第034章:给我一点安全感好吗
我是胆小鬼。

当知道段焰其实在乎我却又不肯承认,不免心伤,却也多了无奈。这一刻,与段焰单独相处,我找不到话题与他说话。静静躺回床去,我故意将视线睨上天花顶上的水晶灯,不敢面对他。

"身体感觉有没有好一些?"平静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心下一惊,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今更深更难懂了,他这么问,是在关心吗?

"嗯,没事了。"迎接那道视线,我又急忙转着头,看也不敢看他。但是能深刻感觉到他复杂的视线落在我脸上。鼻头一酸,仓皇伤痛又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怪我逼你吗?"段焰英俊的脸庞布满矛盾,又说"我们还年轻,以后多得是时间,如果你冒着风险保大人又保小孩,生产时万一出事,对得起养大你的父母和在乎你的人吗?你没想过。到时我怎么跟你爸妈交待?"

他说得对,我当时太冲动了。但是试问,哪位做母亲的,要扼杀自己孩子时内心不挣扎?那是一条生命啊。

我重重深呼吸,说,"我希望保住我们的第一胎。"

"你……那也不应该该死的用生命去赌啊!"他的话在责怪,语气却又无奈,最后叹息,破天荒问:"要不要吃个苹果?"

我骇然,见他动手从袋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我的双目涨痛,眼睛蒙上一层氤氲。

他居然削苹果给我吃?像他这么狂妄自大的男人,做到这一步,是不是已经是温柔的表现了?

我艰难开口"你回公司去吧,不必陪着我。"

"我不在公司三年照样运转,现在回不回公司都一样。"他坐了下来,面沉如水,瞇起双眸盯着苹果,动作优美的削着苹果皮。

他越在身边我越难受。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咬着唇冒出一句。

"怎么说?"他的眼神迅速闪过一丝惊惧,望着我时。脸庞仍然坚定如石。

"我们夫妻不像夫妻……契约不像契约,你告诉我,到底我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一定要钻牛角尖?"他的嘴角紧紧抿着。

我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无动于衷。

"我没有钻牛角尖,而是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到底算什么?一开始我是你晴妇,然后是你的挂名妻子,现在我不由自主爱上你……你说,现在不断了关系,难道要等到哪天你赶我走了,我才离开吗?"我泪眼朦胧地仰望着他。"你说要报复凌天。其实没有我你照样可以夺下凌氏,我想不明白我在你与凌天之间现在发挥着什么作用?似乎没有用处不是吗?他照样做他的总裁,你照样进行你的夺产计划,由始至终我什么也没有帮到你,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倒是说个明白,叫做什么?"

他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声音低沉吵哑地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

"你没说,但是我们的关系一日不确定,或者冒出一个第三者,迟早有一天你便会说。而且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准备要一起天长地久的,你也曾一再提醒我这是一场假婚姻……"我长长的睫毛掩住泪雾,却怎么也制止不了泪水坠落。"我想过了,最好的方式是等我病好,你就让我走吧。"

"不!"他哑声吐出这个字,突然扔下手中的水果刀和削一半的苹果,愤怒地站起来,死死盯着我。"你别想离开我身边。"

"为什么……"我绝望地轻问,泪水止不住地留,说爱我真的这么难?就差一点啊!

他莫名走上前来,突然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我颊上的湿蔫,低叹,"你哭什么?没有得到答案你觉得很委屈吗?"

我一惊,仰望着他,我一咬唇说:"我没办法……就像我没办法不爱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以这种身份不清不白和你相处下去。即然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了。你还要我就说清楚,不要的话就断个一干二净!"

他的身子突然一震,"你就这么想听我的答案?"

"是。"我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惊惶失措地望着他,老天,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会变得如此执拗顽固。以前,司徒烨磊,我都没有如此执著过。

"你先别急着要我答案,直到我们把事情全盘弄清楚。"他坚定地盯着我。

我迷惑地望着他,他是什么意思?

"愿意谈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爱上我吗?"他冷静地问道。

我敏感地瞥了他一眼,一颗心乱得不知所措。

为什么又是我先说?罢了,再让他占些便宜。

心底低咒了一声,我叹气说"不知道,也许从知道你的身份,从开始的同情到慢慢在乎。我看见你对吉米的友好感情我妒忌,看见你对瑶瑶温柔嘻笑,我吃醋。当我看到你在新婚日烧你与庄青夏的回忆,我心酸。再当我偷看庄青夏写给你的信,你的爆怒让我心碎。之后去验孕,知道没怀你小孩,看见你失望我比你更失望紧张……在XX山上,你陪我一夜我感觉好幸福,可是第二天你又一句话伤了我。"我赌气似的说:"总之……我是爱上你了!比你先爱上,你要笑就笑个够吧!"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发生得太快了吗?"他眯眼问。

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学他模样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爱就爱了,还分快慢的吗?"

"你说得很好,那么可以再和我分享其它的感想吗?"他的声音如催眠般诱人。

我心头一热,本能就想将对他挖心掏肺地诉说出内心衷情,但最后还是警觉地闭上嘴巴。

"譬如,你不恨我了?毕竟一开始我就占了你的身体,毁了你的清白,之后又利用你去对付凌天,甚至卑鄙地用手段逼你留在我身边。"段焰幽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其实你对我的恨,更多余爱。"

"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对你的恨多余爱?"我很诧异,也觉得很窝心,难道他仅是面对爱情时摇摆不定,不敢相信而已?

"你也时刻提醒着我,要离开我身边,时刻提醒我我们没有未来。"他反问:"即然你都觉得没有未来,你想我说什么?还想听什么答案?"

"……"我哑口无言,被他堵住了嘴。

"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个错误,即然彼此明了,也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何必要摊上台面去讲?一切随缘不好吗?"他自以为是的决定。

"你不懂,我是女人,我没有一点安全感,你给我一点安全感吗?"我的胸口燃起了一小簇希望火焰……他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和我一样矛盾?爱与不爱,都是难与取舍?

"焰……"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双眼专注地凝视着他,透着万语千言。"你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爱上我?"

他深深一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落在我脸上。

好半天,他出现难得一见的迷惑,犹豫迟疑地道:"如果你非要听到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很清楚,每次和我上船、且让我无法自拔的女人是谁,我更清楚,每天与我斗斗嘴、玩小把戏的女人叫冷萱。我只能说,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你也代替不了青夏。你是另外,在我心里,意义不一样。但是别逼我说爱你之类的话,我们都需要时间。"

我震动地抬头看着他,原本死去的心又恢复了跳动。

"看看你的模样,难看死了跟鬼一样!"他忽地变回以前毒舌男人,冷嘲道:"冷萱,你惨了,又被我发现,你疯起来,简直像是疯婆子……"

我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感动震撼到无法言语了。我只是泪光闪动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知不知道你用这种眼睛看人,简直是勾引?"他瞪我一眼,霸道又像宠溺的语气一句"以后,不许用这种眼光看别的男人,记住!"

我刚张嘴,一个苹果塞入我嘴里,堵住我的抗议,他命令:"从出手术室,你这张嘴一直没停过,吃了这个苹果就休息!"

望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我的心里如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一瞬间又恢复以前的模样?为什么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现在,我真的又幸福得好矛盾,再也不是以前爽快的冷萱了。真如他说的,好像一个怨妇。

心里突地一直回荡他那一句话。

"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你也代替不了青夏,你是另外,在我心里,意义不一样。"

"你是另外的……"

"你是另外的……"

他总算说了一句让我比较满意的话,他说我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这句听去比他说一句爱我更叫人动心。

我一口一口地嚼着苹果,一边吃一边流泪。

含着泪水吃完他递给我的苹果,我在他的命令下躲下休息了,因为吊水和疲惫的关系,我很快睡熟过去。

迷糊中,我感觉有一双手为我拉好被子,甚至嘴唇还传来温热的碰触。

很轻……很轻……像是羽毛轻轻碰了一下。

我紧张地要捉住那张双手,却扑了个空,温暖只是一霎那便消失了。

梦里,我睡得不太安稳,一直梦见手术室、手术刀、输液的场景……

--

在我醒来那刻,病房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来做什么?"

因为段焰冰冷的声音夹着愤怒,听在耳里我不由得眼皮跳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之后,是三个男人模糊身影。

段焰声音响起之后,就传来另两个男人的回答。

"我来看我初恋……"是司徒烨磊的声音。

"我来看我的一日妻子!"是凌天邪恶的声音。

我全身一紧,视线渐渐清晰。终于清楚看见这两个不速之客手中都各捧着花。凌天容光焕发,司徒烨磊嘴角轻扬,与段焰的憔悴成为鲜明的对比。

原来我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窗外,已经日晒三竿。

三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对峙,二敌一。然而,段焰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于这两个未经允许莫名闯入的男人。

我冷笑了一下,缓缓坐了起来,柔弱却又严厉地开口:"老公。他们是来看我有没有死去!"

真可笑,司徒烨磊与凌天竟沦落到这个地步!害怕我参加大赛害怕成这样吗?需要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还需要确定我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参加吗?

我的声音响起,三个男人身子同时一震,也同一时间转过头来。

三人望着我,表情都不尽相同。

看见司徒盯着我恐怖的脸皱眉,我冷嘲:"怎么?我没死司徒你很失望?"

他明显一震,我转眸,对上凌天面无表情的嘴脸,我笑:"多日不见,凌总越发风光满面了。"

大概我化被动为主动,两个男人一时难以适应,只是尴尬地捧着花向我走来。

司徒烨磊把白玫瑰递向我,眼睛一眨不眨,沉声说:"祝你早日康复。"

我瞪着他手中的白玫瑰,不免震憾,很久以前我和他说过一句:玫瑰中,白玫瑰我较喜欢一些。

原来他一直记得我的话,只是他这又是什么意思?一心希望我康复?另一心只是来查探我是真病还是假病吧?我没有伸手接去,嘴角轻勾说:"你的消息真灵通,我昨天才倒下。你们就知道了?"

司徒烨磊不语,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放到床尾架上。

凌天也向我递来康乃馨,完全猜不到他的用意,他也说了一句:"早日康复。"

我未接去,他也学司徒烨磊一样,放下,然后退至一旁。

司徒烨磊最先开口了,他说:"我们没有盯着你,而是清妍昨天还未进医院拿化验结果,看见你进医院还送入急诊室了,听到她说你当时的疯狂情况,我们担忧于是来了。"

凌天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不言不语,像在看好戏似的。

敢情,凌天与司徒合伙出现,存心气段焰而已?司徒烨磊说得这么暧昧,是想让段焰误会挑拔我们两夫妻的关系?

我岂能让他们如愿?我不甘示弱回一句:"哦,那替我谢谢你的妻子,谢谢她如此关心。"我一顿。而后故意咦了一声:"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天我与清妍验尿,在洗手间出了点意外,尿杯好像拿错对调了。验尿结果告诉我没有怀孕,但是昨天验血报告出来,我确是怀孕了。

大概我手中的验尿结果是清妍的,她拿错了我的结果,你最好确认确认她有没有怀孕,否则哪天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看见司徒烨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痛快不起来,我继续叹息说:"譬如我吧,就是因为结果弄错,孩子也保不住,怀孕这事,一定要小心啊。"

我看见,司徒烨磊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后五指紧握。很好,我打败了第一个男人,他不应该来气我,更不应该把这种事利用到商战上。

现在还有一个看好戏的没解决是吧?

我转头,对着凌天笑:"凌总,你送的康乃馨很喜欢,可惜我对康乃馨过敏……"说着,我故意打个喷嚏,戏谑叫了一声:"老公,快点拿开,我的鼻子受不了了。"

段焰早因为我对付两个男人,呆如木鸡。好半晌,他才三步并作两步,拿起凌天送的康乃馨走至门外,当着所有人的面,扔入了垃圾桶。

果然,凌天的脸色更是难看。我又立即笑道:"真不好意思,劳烦二位破费了,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两位放下工作来探我,这份心我只能铭记在心了……"

我的意思赶人了,这两个男人还忤在这里做什么?听不出来吗?

司徒烨磊仍不死心,问:"你的身体这样了。到时还要参加竞标吗?"

听听,真的没有猜错,他们真的是来探病的,不过目的却是为了大赛而来。

我挑挑眉,故作轻松回答:"参加啊,为什么不参加?这种病大约一周就能治好了。"

凌天却应一声:"那就好,不然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竞标的意义就失去了。"

真冷静啊!居然还有心思自嘲,果然是凌天。

我还未张口,司徒烨磊看着我。之后说:"你好好歇息,注意身体,我们就不打忧你休息了。"

二人还未有所动作,我也不客气,送人。说:"嗯!改日等我病好了,我再登门道谢,二位慢走!"

二人错愕地互视一眼,自讨没趣,转身向外走去。

将出门时,司徒烨磊又停下身子。转过头来,突然冒出一句:"真感谢你没说扔了我送给你的白玫瑰的话!"

说完,他与凌天大步离去,转弯时,司徒烨磊朝我得意一笑。

二人身影消失,段焰的脸色霎时铁青,砰一声甩上门。

然后,怒气腾腾冲到床边,大手一捉,床尾上的白玫瑰被他狠狠一扔。甩出窗外。

瞧着他的举动,我笑了,看着他道:"你吃醋了!"

这男人,这下还不暴露内心了?我应该多谢司徒烨磊与凌天的出现啊!

他瞪着我,死鸭子嘴硬:"我对白玫瑰过敏!"

"骗谁啊!分明在吃醋!"我哭笑不得,学着他的口吻说"承认吃醋你要死啊!"

见他脸色越来越黑,我忽觉好玩,调戏他道:"不过说真的,我原以为你会动手揍他们两个呢,我好像没见过你打架,你打不打得赢你哥?"

那一次,凌天三拳就揍得邢君浩爬不起来,不知道段焰是不是也有身手?一定有吧?毕竟他的继父唐逍曾是黑社会老大了,沈全随进随出,他不可能连基本的身手都不会。

我在想象着他大显身手的模样,他却从牙缝里逼出一句:"你很无聊吗?"

"呃?"我微顿,"是很无聊啊,躺在这里,多点这样的新鲜事确实挺有趣的。说吧,你打得赢凌天吗?在香港我见他身手不错的。"

段焰朝我怒叱一声:"你真多事!谁要你出面对付他们的?抢尽风头,不是让你老公在他们面前显得孬种似的需要一个女人来袒护?"

"……"我的眉头皱成三根黑色,帮了他还怪我?

"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许乱说话!"他突然向我走来,身子欺了上来,逼问:"刚你看到司徒烨磊送的白玫瑰,直勾勾盯着他做什么?你是不是对他念念不忘?"

"谁对他念念不忘了?我不是羞辱了他吗?"面对这突然凑近的俊脸,我挑眉,然后忍着笑,故作恍然大悟:"我怎么闻到很浓的酸味?还不承认自己在吃醋?"

"真的彻底忘记他了?"段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脸孔在一点点靠近。

"当然啊!"我心口咯噔一跳,他靠这么近,不会是想吻我吧?

大脑刚思考,他的吻果然落了下来……

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去心悸和品味,他突然抽身,居高临下得意地瞪着我。

莫名的失落漾上心头,正要叹息,他却扔下一句让我想尖叫的话来。

"你今天没有刷牙……"

"什么……"

我的脑袋当场当机,拜托,他真会杀风景!

皱起眉,我想起一件事,大着胆子不安地问:"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爱庄青夏吗?"

"怎么又提她了?"段焰原本得意的脸色霎时一僵,阴下一张脸,似乎又生气了,微怒:"你真的越来越无聊了!"

我望着他耳朵上的耳钉,并不指望听到什么好听话,喃喃道:"也是,我问得真多余,你一直戴着耳钉不取下,肯定对她念念不忘了!"

当'耳钉'两个字出口,段焰明显一怔。

他不许我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他又何尝做到了?不是一直戴着有庄青夏的东西吗?

许是我受伤地转开脸的模样让他惊醒。

沉默一会,他突然动手去解耳钉。然后朝窗外一扔,说了一句:"我忘记了。"

我惊骇地瞪着他毫不留恋的动作,内心澎湃。

正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挑了挑眉,恶劣说:"改天你要送一个更有意义的耳钉给我。"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