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屋 > 其他小说 > 风水师笔记李彪周冰冰 > 第229章 黑桃5
天阴起来了,远处隐约传来了隆隆雷声。

正如李彪所料,在打到第13洞时,果然下起雨来了。雨不算大,所以他们仍然坚持比赛。除马奎斯在第11洞上打出一个小鸟球外,在后9洞的前3洞较量中,其他三人都是标准杆数入洞。马奎斯和哈丁依然领先,比赛逐步演变为李彪和马奎斯之间的意志对抗,两人之间的紧张状态几乎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连特纳和哈丁也受到了感染。当打到第14洞时,除马奎斯外,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很坏。

第14、15两洞打完后,比分差距仍然没有变化。李彪现在必须想办法提高得分了。第16洞不久前刚做过调整,球道距离为320码,标准杆数为4杆。原来的球洞区两侧已植上树,正面和左侧设置了障碍,球洞区后面是一个小池塘,如果让球飞过球洞区,那必然是一场灾难。

这里为李彪又提供了一次尝试回旋球的机会。

他的第1杆抽击将球送出210码,直接落在球道上,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马奎斯的抽击也同样出色,球落在距李彪的球不到6米的地方。特纳和哈丁打得也不错,两人的球都落在距球座175码左右的球道上。

李彪再次取出楔形球杆,站到自己的球跟前。如果这次成功了,就将缩小比分上的差距。

雨小了些,但草地变得泥泞不堪,给击球带来很大困难。

“这回你可以打一个小小的回旋球了,李彪。”马奎斯说。他料定李彪肯定要再试一次,所以用话刺激李彪,以增加其心理压力。

李彪丝毫不为之所动,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击球上。他活动一下肩肿,又来回转动几下头部,感受到脖颈处发出嘎嘎的响声,然后摆出击球姿势,做好了击球准备。

特纳咬着下嘴唇,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彪。一天来没说过几句话的哈丁也紧张得一个劲地用牙咬记分的铅笔。马奎斯站在一边,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巴不得看到李彪再次失手。

李彪抡起球杆,啪的一声,球被击到空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净利落地落在球洞区的后部。球会不会继续前滚落入池塘?他捏了一把汗。

球在完美的回旋作用下滚向球洞,在距离标号旗杆仅1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要是草地不这样潮湿,球肯定会滚进球洞。

特纳和哈丁都欢呼起来。马奎斯一声不吭,情绪激动地走到自己的球跟前,一杆将球击出,球径直落进球洞区旁边的障碍区里。

当他们打到第卫8洞时,双方的比分为70:69,马奎斯和哈丁依然领先。第18洞的球道长406码,标准杆为4杆。球洞区位于富丽堂皇的俱乐部大厦对面的山坡上,距球座184码处的右侧以及球道左侧边线外均为障碍区。球能否顺利入洞关键在于第2杆,必须使球飞越球洞区前面的一个凹陷区。球洞区的地势略高,两侧是从左向右倾斜的障碍。

李彪第1杆将球送到了距球洞约180码的地方,马奎斯也将球击出了同样距离,球落地时正好撞在李彪的球上,使李彪的球又向前滚了几米。

“多谢,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李彪说。

“正像一首歌中唱道,李彪,‘你能做到的事,我亦能做到,而且要胜过你。’”马奎斯说。他意在表明,能击中李彪的球,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四个人都按规定杆数击球入洞。当哈丁完成整场比赛的最后一杆时,特纳盯着李彪,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以73:74输掉了比赛,现在得拿出500英镑了。

“都怪你的运气不好,李彪。”马奎斯边说边伸出了手。

李彪与他握手,说道:“你打得很棒。”

马奎斯又用力握住特纳的手,说道:“比尔,你的球技进步多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球手。”

特纳哼了一声,转而与哈丁握手。

“换好衣服后,我们要不要再回到露台上喝一杯?”马奎斯提议道。

“好。”李彪应道。他和特纳把球杆留在管理员的小屋,回到更衣间淋浴换衣服,出来之后虽谈不上特别高兴,可也感到清爽多了。比赛结束后,特纳对李彪一直一声不吭。

“比尔,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真对不起。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付。”李彪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说。英国的天气就是这样,刚才还是阴雨绵绵,现在竟又雨过天晴了。

“别说傻话了,李彪。”特纳说,“我会支付我的那一份,用不着难过。我现在就给你开一张支票,这样你就可以一次性全部支付给他了。”

特纳开始开支票,嘴里还在念叨,“马奎斯这小子为什么总是喊我的教名,而喊你时总是叫‘李彪’?”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自以为高人一等。我竭力忍住才没有发火,要是他再说一句‘霉运’,我就打算对着他的鼻梁猛击一拳。”

特纳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一个人与我们一道工作真是倒胃口,我得想办法把他支走!”

“那项高度机密的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李彪,那是一项绝密计划。局长和我刚介入不久,但国防评估与研究局研究这个项目已有很长时间了,回办公室后我再告诉你详情。我实在没想到马奎斯竟是皇家空军派来负责这项计划的联络官。”

“听你这么一说倒引起了我的兴趣,能光透点口风给我吗?”

“我只能告诉你,当这项计划完成后,战争的方式将为之一变。”

正在这时,马奎斯和哈丁走了过来。

“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先生们!”马奎斯说,“我们胜利了.真让我高兴。这一天过得真开心!”

李彪取出支票簿,“给你还是给哈丁?”

“噢,当然给我了。我想看到你把我的名字写在你的支票上。”马奎斯说。他回过头对哈丁说:“别担心,博士,我会把你的一份给你的。”

哈丁谦恭地笑了笑。他的眼睛紧盯着李彪的支票,就像是一只麻雀发现了一条小昆虫。

李彪从支票簿上撕下支票,递给马奎斯,“拿去吧,先生。”

“谢谢你,李彪。”马奎斯边说边把支票放进衣袋,“你打得非常精彩,也许有一天你会战胜我的。”

李彪站起身来说道:“那将是一次沉重打击,你决不会像现在这样神气活现了。”

马奎斯向李彪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我和比尔得走了。”李彪赶紧接着说,“很高兴在这儿又遇上了你,罗兰德。认识你真高兴,哈丁博士。”他与两人一一握手,“多保重。”

“为什么这么匆忙呢?”哈丁问。

特纳跟着李彪站起身来,“是的,他说得对。我们必须在下班之前回到沃克斯霍尔。”

“好吧,有你们护驾,我们的秘密计划便可安然无恙了。”马奎斯佯作诚挚地说,“你老兄亲自出马,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互相道别后,李彪和特纳绕过俱乐部会所去取他们的高尔夫球袋。他们都是赢得起也输得起的人,很快便把输了比赛又赔钱的事丢在了脑后。

李彪驾驶着老式的阿斯顿?马丁DBS型轿车回到了伦敦。他没有直接返回自己在切尔西的住所,而是开车前往韦斯特卡辛顿。车的状态虽然不错,可李彪还想要辆新一点的。他看中了公司的那台XK8美洲豹牌车,不久前他在希腊时曾用过那车。多亏他说得早,否则后勤部在处理多余物品时就要把那辆车当做二手车处理掉了。他手里的这辆DBS型车也曾被他们当做多余物品处理。他把阿斯顿?马丁和自己的另一辆老爷车本特利R型车一同存放在切尔西的车库中。他的朋友、美国机械师梅尔文?赫克曼向他保证,两辆车的状态极佳。

海伦?马克思伯裹住在巴伦?考特地铁车站附近的一幢公寓的四楼。李彪一整天都在庆幸自己没和她在一起,可奇怪的是,此刻居然非常想见到她。

李彪把车停在她的楼前,走下车按动了内部通讯系统的蜂鸣器。现在4点刚过,他知道海伦今天打算早点儿离开办公室。

“喂?是谁呀?”原本温柔甜美的声音经小小的扬声器传过来后竟有些生硬和刺耳。

“是我。”他说。

稍稍迟疑了片刻,蜂鸣器又传来了声音。

李彪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楼,发现海伦已打开房门在等他。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李彪的衬衫。

“我刚从淋浴间出来。”海伦说。

“太好了。”他说,“我帮你擦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提前回家呢?”

“是预感。我感觉到你在想我。”他说。

“噢,真的吗?你就那么肯定?”

“是的,我有点头疼,需要一些爱的抚慰。”

海伦脸红起来,低声啧啧了几声,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他揽住海伦的腰,把她拉进房间,回手关上了门。海伦跳进他的怀里,光滑的大腿盘绕在他的后腰上,两片灼热的嘴唇印在他的嘴上。他把她抱进卧室,两人一起缠绵了两个小时。过去两个星期以来一直折磨他们的紧张不安的心情被一扫而光。

国防评估与研究局是一个实行商业性运行机制的。构,其下属各研究部门以前都是国防采购办公室的分支机构,分散在英国各地,既有公开的,也有秘密的。其主要任务是从事空气动力学及相关材料的研究矛盾和客观的发展规律。离法恩伯勒不远有个叫弗利特的小村庄。这是一个十分宁静的村落,周围分布着一些仓库和工厂。村内有个火车站,为每天往返伦敦的人们提供方便。车站对伦敦和法恩伯勒两地都极为重要,其原因之一就是国防评估与研究局把它的一个最机密、最核心的研究工作隐藏在一个表面看来已被弃置的仓库里。仓库的外表被装饰成破败不堪的样子,所有的窗子都钉上了木板,上面写着“禁止入内”的字样,门都上着锁,仓库内阴森而寂静。由于远离人来人往的主要道路,弗利特的居民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座建筑竟在一天之内变得如此破败。实际上,这座建筑由一个秘密通道、一座20×500米的风洞、一个铸造车间、一座密封式高压舱和一些办公室和实验室构成,以著名航空物理学家托马斯?伍德博士为首的一个精干的科研小组常年在此工作。

两年前,任教于牛津大学的伍德博士受聘国防评估与研究局,从事一项秘密研究。他尤其擅长陶瓷材料应用,在把陶瓷工艺运用到飞机机身的灵巧蒙皮的设计上有很深的造诣。

今年53岁的伍德是一位热情奔放、才智过人、家庭美满的人。他十分热爱自己的新职业,认为从事“政府工作”充满刺激。由于心脏杂音和其他一些不健康症状,他曾错过为军队服务的机会。一位陆军医生曾经断言,他活不过40岁,可他无情地嘲弄了他们。尽管体重有点超重,可他自我感觉良好,仍然全身心地投入到科研项目上。如果今天夜里在八分之一比例样品上做的试验结果呈阳性,第17号蒙皮研究就真正取得了成功,他将在通往诺贝尔奖的道路上迈出重要的一步。

第15号蒙皮在行将研制成功时发现了一些小毛病,用于改善蒙皮抗干扰性的嵌人式光电管存在缺陷,导致蒙皮阻抗灵敏度低。他的助手史蒂文?哈丁博士建议做进一步试验,他同意了。那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他们原打算用一周时间对设计做些小小的改进,可结果却是做了一番彻底的修改,从而诞生了第16号蒙皮。

伍德把做了重大改进的第16号蒙皮看做是他本人最得意的发明,科研小组也已准备正式宣布大功告成。然而,对蒙皮样品进行的几次关键性试验中有一次未获成功。试验表明,尽管材料的穿透能力有了改进,可是,其传感器仍无法通过固定的孔径收发信号。研制工作再次遇到挫折。但毕竟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了。问题的关键仍在于如何提高材料的阻抗灵敏度,以便使样品能够通过极其严格的检验。根据伍德的意见,小组又花了一个月时间对第16号蒙皮进行完善,进而推出第17号蒙皮。今天,第17号蒙皮最终的试验结果就要揭晓。如果试验成功,伍德和他的科研小组研制的碳纤维和硅质陶瓷飞机蒙皮就将成为人类拓展航空领域的重要里程碑。

让人多少感到有点意外的是,伍德今天给他的小组放了一天假,以便使自己可以不受干扰地单独工作。然而,他却要求他的助手哈丁博士在晚间来一趟。

伍德坐在一台计算机终端前,正飞快地向计算机内输入数据。哈丁坐在他对面的高压舱旁,高压舱内盛放着第17号蒙皮的样品。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的高尔夫球打得怎样呢。”伍德嘴里说着话,手还在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玩得很开心。我们赢了。”哈丁说,“实际上我们还赢了点钱。”

“好极了!”伍德说,“我今天把你们都打发走了你可不要介意。我只是想单独处理这些数据,你是知道的,是不是,史蒂文?”

“那当然,汤姆。”哈丁说,“别担心,我今天真的过得十分愉快!除了下了点雨,天气也非常好。我得承认我无法集中精力打高尔夫球,心里总是想着你今天该大功告成了。”

“好啊,史蒂文。”伍德说。他咔哒一声敲下一个按键,让计算机开始执行刚输入的程序,然后把身体靠在扶手椅上,“再过几分钟,我们就会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哈丁用手指不停地敲击椭圆形的高压舱,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但我要说,这非常刺激。”他不断地看表。这位物理学家像鸟一样的面部特征在激动或不安时显得更加明显。他的头发仿佛立了起来,头部不自觉地来回扭动。伍德心想,他也许患有某种类型的痉挛症吧。

“不要老盯着手上的表,那会让人更觉难熬。”伍德大笑着说,“真是难以置信,这项工作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哈丁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到伍德的身后。他们发现,监视器的屏幕正快速显示数据。

“史蒂文,去调一下机器。”伍德命令道。

哈丁走到高压舱跟前调了调温控阀。

接下来十多分钟,两人都一声不吭。打印机吐出一张长长的齿孔打印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公式、字母、数字和符号。

打完后,伍德望了一眼监视器,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深深地吸日气,然后转身面向他的助手。

“哈丁博士,第17号蒙皮成功了,它通过了所有试验。”

哈丁面露喜色,说道:“祝贺你!天哪,这简直就是奇迹!我知道,汤姆,我知道你会成功的。”他紧紧地拥抱伍德。

“哦,终于成功了!”伍德说,“你和小组的其他人都给了我巨大的帮助,还有所有在法恩伯勒工作的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绩。”

“但是,他们与你签订了合同,所以你该获得荣誉。”哈丁提醒他说。

“哦,那倒是!”伍德笑着说,“我们要不要喝杯酒?我记得冰箱里有些酒。真抱歉,我把你们都赶回了家,大家都该在这儿才对。”

“大家都很感激有这个难得的假日,汤姆。詹尼和卡罗尔一道出去度周末了,斯潘塞和约翰带着家人去了伦敦。但是,他们很快都会听到这个消息的。”

伍德从桌边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我们是不是把这一结果存进光盘?”哈丁问。

“你说得对。”伍德停住脚步说,“我是得拷贝一张光盘,那将是一张金唱片。”

伍德把一张空白光盘插入刻录机,敲了几下计算机键盘,第17号蒙皮的全部数据便存进了光盘。他取出光盘,把它放进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珠宝盒里,又在办公桌上找到一张红色书签,在它的正面写上“第17号蒙皮金唱片”几个字。

“我得把它放好,以免丢失。”伍德说,“回头我再复制几套。”

“你过虑了,汤姆,我们喝酒去!”哈丁笑着说,“这里除了我们俩,再没有别的人!喝完酒再把它放好也不迟。”

伍德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作出了正确决定。“不,我很快就会把它放好的。”他说。

他走到嵌在墙里的24英寸保险柜前,小心翼翼地转动暗码锁。打开柜门后,把珠宝盒放了进去。

“现在我们去喝酒吧。”伍德说。他关好柜门,又一次朝厨房走去。突然,办公室那边传来一阵蜂鸣声,他不由得止住脚步。伍德皱起眉头朝哈丁望了一眼。

“谁会到这儿来呢?”

哈丁打开内部通讯系统,问道:一哪一位?”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是马奎斯。机密许可证编号1999,蒙皮。”

伍德的脸上现出困惑的表情,“他没有说今晚要来啊。他来做什么?”

“要不,不让他进来?”哈丁问。

“不,不,让他进来。你知道,他是我们的雇主派来的信使。”伍德说,“我只是不大愿意让他今晚与我们一同分享喜悦,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粗鲁。”

哈丁按动一个电钮,仓库后墙裂开一道仅能穿过一人的裂缝。人穿过裂缝后,要先经过一条小道,进入一间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空房,然后再上一段楼梯,来到一堵假墙前,轻轻旋动挂在墙边的一个电子装置,来访者便可打开墙壁进入国防评估与研究局的实验室了。马奎斯已来过这儿几次,所以对路径十分熟悉。哈丁稍等片刻,站起身来,走到实验室门边,把来访者引进房间。

马奎斯空军上校今晚换了一身戎装,手里拎着一只精致的黑色手提箱。他不穿军装时就气度不凡,穿上皇家空军的军服后就更显得气宇轩昂。他是典型的训练有素的英国军人,机警,严厉,讲求效率。

“晚上好,先生们!”他说,“这样唐突地前来造访实在抱歉。不过我是为传达新的命令而来。先听听你的试验结果,伍德,然后我再向你传达命令。”

“新的命令?”伍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要做试验?”他朝哈丁瞥了一眼。

哈丁摇摇头,一对亮晶晶的小眼睛瞪得溜圆。

“哈丁博士并没有告诉我什么。”马奎斯说,“可我知道了。这是我的职责。”他把黑色手提箱放在一张长条桌上。

伍德看上去有点犹豫不决。马奎斯去年曾来过几次,可每次都是按照特别的行政安排于白天来访的。

“好吧。”他说,“不过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伍德博士,大家都是朋友。’吗奎斯说,“我也为你的项目,哦,是我们的项目,获得成功而欢欣鼓舞。”

“你说得对。”伍德稍稍放心了一点,说道,“史蒂文,为什么还不把我们刚刚获悉的情况告诉我们的朋友呢?”

马奎斯的目光转向了哈丁。哈丁咧嘴笑笑说:“我们搞成了。汤姆搞成了。第17号蒙皮成功了。”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马奎斯说,“干得好,伍德博士!我们得庆祝一下。”他接着说,“你说的酒在哪儿?”

伍德指了指厨房,“在……”他突然停住口,吃惊地看着马奎斯,“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提到了酒?”

马奎斯的右手从军服里抽出一支9毫米勃郎宁高能手枪,左手展示一个很小的长方形带天线的黑色物件。

“当然是听到的啦。”他说,“这是一个双波道超高频接收器,发射机就藏在哈丁博士手腕上的手表中。我一直待在这座建筑的外面倾听你们的谈话,等待给我的暗示。哈丁博士确信你今晚将制作一张金唱片,你果然制作了。”

伍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哈丁,可哈丁不敢正视他同事的眼睛。

“我真不明白。”伍德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史蒂文?”

“对不起,汤姆。”哈丁说。

伍德刚想移动一下身体,马奎斯对着他的右腿开了一枪,伍德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令他在地板上翻来滚去,痛苦地嚎叫,鲜血从腿上的弹洞中喷射而出。

马奎斯若无其事地站在伍德身边,说道:“哟,霉运,博士。现在,我来向你传达新的命令。哈丁博士要取走第17号蒙皮的技术说明书,还有所有的复制件。我要确保他完成任务。”他把手枪递给哈丁,“现在他完全归你了。”

哈丁在伍德身边蹲下来,用枪管冲着他同事的头部指指点点,“对不起,汤姆,你得先把开保险柜的号码告诉我,我需要那张光盘。”

在痛苦中挣扎的伍德冲着哈丁吐了口唾沫,“你……叛徒!”

“好了,好了。”哈丁说,“不要这样嘛。我保证你仍享有第17号蒙皮的发明权,只是英国将不是它的第一个用户。”

“见鬼去吧!”伍德喊道。

哈丁叹口气站起身,两手扶在桌边,把脚踩在伍德受伤的腿上。

“快告诉我号码,汤姆!”他又说了一遍。

伍德一言不发,怒视着哈丁。哈丁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物理学家受伤的腿上,伍德撕心裂肺般地惨叫起来。

“对,对,喊吧,叫吧。”哈丁说,“没有人能听到的。仓库是封闭的,又是在夜间,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可以连续几小时这样做,可我相信你不会喜欢的。”他持续不断地向受伤的腿施加压力。

马奎斯悠然自得地站在一边,摆弄着计算机的监视器,想搞明白屏幕上显示的晦涩难懂的文字。

两分钟后,哈丁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伍德像胎儿一般蜷缩在地板上,不断地呻吟着。哈丁在伍德的裤子上擦净脚上的血迹,然后走向保险柜,用伍德提供的号码,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柜门,取出第17号蒙皮的金唱片以及前几个版本说明书的备份文件。除金唱片外,他把所有东西都装进一个塑料袋,然后又来到物理学家的办公桌前,翻找一个特殊的文件夹。找到后,他把最新的打印材料取出,其余的统统塞进塑料袋。

“再核实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复印件。”马奎斯说。

哈丁回到伍德身边跪下来,“汤姆,我们得确保有关说明书的文件一份也不能留下。告诉我,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复制的文件?备份文件都在哪儿?”

“所有备份文件……都在国防评估与研究局……”伍德有气无力地说。

哈丁朝马奎斯望了一眼。马奎斯点点头说:“是的,那些文件我都拿到手并销毁了。”

“你家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哈丁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伍德摇摇头,“求求你……”他含糊不清地说,“给我找个医生……”

“恐怕太晚喽,汤姆。”哈丁说。他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开始收拾个人物品和其他一些文件。他把桌上的东西都装进一个棕色的公文包。伍德这时开始大声呻吟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马奎斯说:“噢,看在上帝的分上,哈丁,别再让他受罪了!”

哈丁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伍德一眼。这个叛徒神情冷酷地点点头,然后走到伍德身边,把手枪对准伍德的头部。

“非常感谢你付出的辛勤劳动,伍德博士。”哈丁说。随着一声枪响,呻吟声戛然而止。接着,哈丁把手枪放在长桌上,从公文包裹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蹲下身子,尽量避免让血沾到衣服上。他抓住伍德的头发向后拉,让其脖颈充分暴露出来,然后,把刀放在死者脖颈部位上。这时,站在一边的马奎斯说:“噢,非要这样做吗?”

哈丁答道:“这是我们的规矩。我知道,这似乎多此一举,但我要执行命令。”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法利落地切开了伍德的咽喉,刀口从一只耳朵一直割到另一只耳朵。完事后,他松开死者的头发,脸上现出一种厌恶的表情。他在伍德的裤子上把刀上的血迹擦净,放到一旁,然后把手枪还给马奎斯。

马奎斯把枪放回枪套后说:“博士,一定要确保把硬盘上的所有文件都删除。把那张母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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