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屋 > 穿越小说 > 花千言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照看好习惯
  夜深时,院子外的那些烛灯,都一同燃尽了它们的烛油,那余下的点点浅红的亮光,闪烁了几下之后,便都熄灭了。

  宫越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安静地闭着他的双眸,等待着睡意的到来。不过呀,今晚的睡意,好像不愿意降临在宫越这儿呢。

  屋外微风吹过,晃动叶子的声音,以及那些蟋蟀的叫声,偶尔还有蒂熟脱落的干枯树叶子,它们飘下的声音,都让床榻上的那个有着修长身姿的人儿听闻见。

  于是,宫越便不由的在自己的心中,轻轻地喊了一句,“雪融。”那个让他觉得,会带来睡意的名字。

  只是,宫越此刻的感觉有所失误。因为,他听闻,自己心中喊起的这个名字,他安静地闭着的眼眸不由的睁了开来。

  随即,他半侧头,往窗外看去。他看见,那些月色模糊地透进窗。这个景象,又让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涌现了,刚刚寂雪融在屋外那双染着半分月色的朦胧的眼眸。

  故而,他又在自己的心中呢喃了两回寂雪融,那个被称呼得习惯了的“阿寂”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其中一声被宫越不自知地用内力往寂雪融那儿传了过去。

  寂雪融听闻的时候,她正睡得有些模糊。她不自觉地用内力回问道:“怎么啦?宫兄。”

  宫越听闻,寂雪融传来的话语,他不由的有些意外。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他再用内力对寂雪融,轻喊道:“阿寂。”

  “嗯?宫兄,你还不睡吗?可是有事?”这会儿,寂雪融那些模糊的睡意不由的跑了好一些。故而,宫越可以听闻隔壁人儿清晰的回应。

  他睁开他那双显得清明的眼眸,含笑地说着:“阿寂,我睡不着。”

  “哦,宫兄还没有睡意啊?”寂雪融回应道。

  不过,她半带睡意的声音,在往宫越那回传过去的时候,宫越不由的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略略压低了两分音量,回应道:“嗯。”

  他想着,若是,阿寂在自己略晚的那小片刻回应中,安然入睡的话,他就不打算继续影响他心中人儿的睡意。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寂雪融即便是带了好几分睡意,她还是在听闻自己那声低低的应话后,继续用内力回应着:“那,宫兄需要吃颗助眠丸吗?”

  “哦,好。”宫越听闻的时候,他不加思索便回应着。他边回应,边从床榻上起了来。若是,寂雪融此刻看见宫越脸上的表情的话,她就能知晓,这句应话有别的含意。

  “嗯,宫兄,稍等。我这就给你找助眠丸。”寂雪融听闻后,她边回应,边半睁开了眼眸,适应了一下漆黑中略带些月色的屋里,随即便起了身。

  屋里,烛灯只燃起了一道薄薄的昏黄之光。寂雪融就着这样的烛灯,刚刚找到那个装有装助眠丸的小瓶子,她便听闻宫越来到屋外的脚步声。

  屋外,一身衣装齐整的宫越,俊挺地站立在门外。他抬着一只修长的手,轻敲着门,并低声地喊道:“阿寂。”

  寂雪融听闻后,她并没有应话,而是快步地走了过去。她边把门打开一些,边把手中的那瓶助眠丸给宫越递过去,道:“宫兄,给。只需一……”

  不过,宫越并没有接过那个小瓶子,他是把那只拿着小瓶子的手,连同瓶子一道,都握在了他的手中。

  故而,寂雪融本来打算告诉宫越,这个助眠丸,只需用一颗,这样的用法。只是,宫越把自己的手握在他手里的这个动作,让寂雪融不由的一惊。因而,她的话语便停顿在了原处。

  等寂雪融感受到,宫越略略用了半分力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她有些不自然地道:“宫兄,你快些回去用……一颗助眠丸,便早些安睡吧。”

  不过,宫越却是抬步往寂雪融屋里进了去,他边拉着寂雪融,边把门关上。随后,他便把寂雪融拥在怀里,然后把头半低在寂雪融耳朵边,轻声地呢喃道:“阿寂,我知道它的药效很好。可我觉得,它不及你之于我的半丝。”

  此刻,寂雪融之前染上的睡意,它们跑得可一点儿都不剩了。寂雪融好笑地回应道:“宫兄,你这都是些什么习惯啊?”

  听闻时,宫越把自己的脸往寂雪融的耳侧轻轻蹭了一下,低声地回应道:“我不知道,阿寂,你可知道?”

  不知道吗?其实,宫越是知道的。只是,他想要从寂雪融的口中,听到那个答案罢了。

  寂雪融听闻时,她不由的满心喜悦却又略带些无奈。她知道,宫越是清楚的。只是,他这个稚真的举动,让寂雪融略显无奈罢了。

  “嗯,这些都是宫兄因我而染上的‘好’习惯。”寂雪融如宫越所愿地回应着。她含笑的声音里,还特意在那个“好”字着力重了一分。

  听闻时,宫越不由的在他的眼眸闪起了愉悦的神采,他不在意寂雪融话语中略重的那个字。他浅扬起嘴角的弧度,回说道:“那,阿寂可会乐意照看好它们?”

  “照看?”噢,寂雪融听闻,这个词从宫越口中出来的时候,她浅扬的笑意不由的有一瞬顿滞在了脸上。

  于是,她便想着看看,这位宫兄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故而,寂雪融略略抬头往宫越的脸上看过去。

  宫越似乎有所感,他也把自己的脸正对着寂雪融。

  只见,那张惑人的容颜,在那道浅浅的薄薄的昏黄的烛灯下,挂着一丝浅笑。而眼眸里却翻涌着许多希冀的神色。

  “嗯?阿寂可会……”宫越看着寂雪融那张摄魂的容颜,半带吃惊又半带凝思地往自己这儿看。他便继续开口,准备重复刚刚问道过的话语。

  不过,宫越的话语还没说完,寂雪融便轻点了一下头。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还有一声轻轻的回应声,“嗯。”

  于是,宫越的脸上,还有眼眸里,都不由的让喜悦之色满染着。

  不知何时起,这位宫越小王子便对寂雪融,那个与他约定眷属的人儿,黏糊得不可言说。

  鹤云寺的清晨,来得格外的宁静。灰蓝的天色,一点一点地染上它明亮的蓝。

  客院中,两道白色的身影,腾空而出,转瞬就消失在了原处。屋子里,还没完全睡醒的石安,他听闻屋外响起的一丝浅浅的声音,他不由的略略地睁开了眼。

  等他意识到,自己听闻的声音是宫巡视都将和阿寂医仙公子,他们两人发出来的时候所发出的,他便又把眼睛闭上了半刻,才徐徐坐起来。在床榻上,盘膝着开始他的内力修炼。

  一刻钟后,身穿白色衣袍的寂雪融和宫越,他们两人便来到坤虚大师所说的地方。寂雪融挑选了一处略微平整宽阔的石块上落了下去。

  巍峨险峻的高山,奇石百出。

  宫越环看了一下脚下的山形,只见,缭绕着雾气的山脚,看不到底。远处,茂密的山林,是一片片的墨绿色,那些浅白的雾气徐徐往上升着。

  而两人落脚的这一座山峰,它在方圆百里内独高。

  宫越在环视这些景象的时候,寂雪融也大略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过,她很快就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两丈远,三丈高的峰顶往下小半丈处。

  只见,那儿险峻异常,能落脚的地方,只能容下半足。一小片长得黝黑的像干枯的树干一样的植物,它们紧紧地吸爬在岩石上。

  “阿寂,它们就是地寻草吗?”宫越随着寂雪融的目光,落在那处险峻的地方时,他便轻声地问道着。

  轻轻的话语,听着如寻常一样。若是,寂雪融兴悦而又专注的神思,不是如此刻一样,过多地放在了地寻草上。她或许能听出宫越声音里的一丝担任。

  于是,寂雪融很是愉悦地回应道:“嗯,正是呢。”接着,她侧过头,扬笑地对宫越道:“宫兄,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阿寂,要不?我去把它们采摘吧。”宫越回说着。

  其实,宫越往这儿来的时候,他便对寂雪融说过那样,要替她去采草药的话。只是,它们都被寂雪融婉拒了。

  不过,此刻来到这险峻之地。宫越不由的又把那些被婉拒了话,重新提起。

  这时,寂雪融也略略收回了看往地寻草的目光,她浅含笑地看着宫越,轻声地道:“宫兄,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随即,她看着一脸平静,眼底却还是带有半分忧思之色的宫越。她把自己嘴角上的笑容往上加大了两分,继续道:“宫兄,你不会,想要把一名医者采药的乐事都要抢了吧?”

  闻言,宫越的嘴角不由的浅扬了一分弧度,他眼底的忧思之色,也瞬间被别的神色代替了。宫越浅含笑地回道:“阿寂,我不抢。不过,你答应我,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寂雪融满含笑意地回应道。

  若是,此刻在这儿的人是寂欢的话,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妹妹去采那地寻草的。因为,寂欢害怕,他自己的武力,在那方险峻之地有意外发生时,他不能保证会让那些意外化险为夷。

  虽然,宫越对自己的武力很自信,能应对所有的意外。只是,他却不想,自己心中的人儿,经历那样一场或许不是必然的惊险。

  寂雪融说完之后,她对浅挂着一丝笑意的宫越,轻点了一下头,再道了一句,“宫兄稍安,我先过去了。”她便飞跃到了那个险峻之地。

  宫越目不转睛地追随寂雪融的身影,等他看见,那道轻盈灵巧的身影,落在那块只能容下半足的岩石块时,他的心不由的半提着。

  若是,他此刻有空暇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他大概就能知道,他此刻的呼吸都几乎是凝滞着的。不过,宫越没有在意自己的情况,他紧紧地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看着她的一丝一动。

  只见,那双素白的手儿,一只轻轻地贴着略带些凹凸感的岩石边上,一只灵巧地拨弄着那些长得干枯黝黑的地寻草。

  时间大概过了将近一刻钟,寂雪融便把采到的地寻草,放进衣袍侧的与衣袍同色的采药袋子。她愉悦地往宫越所在处跃了回来。

  不知为何,明明,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却让等候在原地的宫越感觉过得太久长了。他那张惑人的脸容,平静得让人看不出神色。只是,那双深的见不到底的清澈的眼眸里,却晃动着丝丝被压制了好几分的忧心漩纹。

  “宫兄,我回来了。”寂雪融落在宫越身旁的时候,她便含笑地对宫越报平安般说道着。

  听闻的时候,宫越一时还不能把自己刚刚所起的忧心全部抛散。故而,他只好机械地轻点了一下头,回道着,“嗯。”

  寂雪融本是满心兴悦之色的,不过,她看见同寻常时候不太一样的宫越,她便不由的往宫越凝看过去。

  “脸色平静而浅带一丝笑意,无异样?”寂雪融看向宫越那张惑人的脸容时,她在自己的心中给出诊看的结果。

  不过,等她看见宫越那双修长好看的手,略显僵硬的时候,她便清楚了,这位宫兄此刻的不寻常在哪儿了。

  于是,寂雪融伸手,轻拉了宫越的一只手,略用力地轻握着。然后,她一脸认真劝慰,道:“宫兄,不必紧张,我毫发无损着呢。”

  “阿寂,可否答应我,往后,不来这么险峻的地方采药?”宫越让自己的手,就那样被寂雪融握着。他平静而认真,又满带希冀地道着。

  “好。”寂雪融轻点头,郑重而认真地应允着。

  听闻时,宫越的脸上,那一丝丝的笑意不由的以可见的速往上长着。

  其实,寂雪融也不是非要到这么险峻的地方采药的。只不过,她之前看见一个古老的医案,上面记载有数百年前,邪医的难解之案。

  她曾研究过一番,只是,她循着古医籍把药方开出来后,药方上所用的那些药物,却不常见得到。

  当然,后来寂雪融也把那个药方,往寻常易得的草药上重新开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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